第六章

關燈
她沒聽錯吧? 他那天是喊她“紀詠春”而不是“胡詠春”吧? 她應該沒有聽錯吧? 就算他可能知道她本姓紀,但也不可能忽然莫名其妙的喊她舊姓吧?所以說,他有可能是那個人羅?當時要不是胡媽的尖叫聲打斷了她的詢問,她早就可以追問個水落石出了,而一旦錯失良機的結果,就是她必須拼命的找尋新的機會。

     這幾天不知道為什麼嚴于臣忙得要命,忙到連晚餐都是三分鐘戰鬥飯,匆匆扒完,又匆匆爬回房間裡,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有幾次,她開口叫住了他,他轉過頭來問了句:“啥事?”她開口,“我……”隻不過猶豫了一下下,他立刻揮手說道:“我很忙,等你想好再跟我說。

    ”然後人就消失在她眼前了。

     跩啥啊?! 再忙也沒這麼誇張吧? 這種事又不好在家人面前問,偏偏要等兩個人獨處的機會已經夠少了,這家夥又搖身一變,比總統還要忙,更是苦無機會了。

     好吧!反正她還有另一個方法可以确定,隻不過要剝了他的衣服。

     ☆☆☆☆☆☆☆☆☆ 将窗戶關得緊緊密密,打開電暖爐,等浴室溫度提高到一個程度之後,嚴于臣才放心的将身上厚重的大毛衣給脫下來。

     外頭隐約傳來貓咪的冷戰叫聲,想必是胡詠春偷養的那幾隻小貓正冷得受不了,頻頻哀号吧! 想起那一天胡媽因為看到貓咪,整個人昏厥過去,躺在嚴爸懷裡的樣子,雖然說起來挺沒同情心的,可每每回想起他都忍不住想發笑。

     他知道有些人天生就怕某些動物,可是怕成這個模樣的,還是第一次遇見。

    難怪胡詠春要偷偷摸摸的将貓咪養在庭園的角落,大概就是怕騷擾到胡媽吧! 将毛衣整個自頭上拉了下來,靜電在毛發與衣物之間僻哩啪啦響。

    将毛衣放到置衣架上,他繼續脫掉裡頭的薄毛衣。

     站在浴室外頭的胡詠春手上握着偷偷從客廳電視櫃裡摸來的浴室鑰匙,好幾次擺進鑰匙孔,猶豫、移開、猶豫、再擺進、又移開,躊躇了老半天還是拿不定主意該不該打開門,給他大膽偷窺。

     水聲嘩啦嘩啦,他已經開始洗澡了。

    這時候不适直沖進去,因為有可能看到不該看的部位,剛好可以給她更多的時間蓄積更多的勇氣,而且也給她偷偷開鎖,不會被察覺的好機會。

     鑰匙緩緩移入鑰匙孔,到底密合,胡詠春深吸一口氣。

    媽,原諒女兒不肖,敗壞名節,做出偷看男人洗澡的不齒行徑。

    忏悔完畢,往右一轉……沒聲音、她拿錯鑰匙了嗎? 将鑰匙抽出來,上頭明明貼着“臣浴”的紙塊啊,還是…… 她小心翼翼的将門把轉動到底,輕輕往前推……門開了?!沒鎖?!是羅,在自己房間的浴室洗澡,幹嘛下鎖? 将門拉回原位、松開,現在就等他洗玩澡,擦幹身體、穿衣服……等等,他會先等褲子還是上衣?像他那麼怕冷的人一定是光穿上衣,那……那她不就有可能壞了名節還啥都看不到? 這可不行! 等水聲一停,數了五秒鐘後,孤注一擲,大膽的給他沖進去,視線往上,一定隻要看上方…… “幹嘛?偷窺喔?” 胡詠春愕然瞪着站在洗手台前、身上衣着整齊、隻是頭發微濕的嚴于臣。

    他那模樣明顯告訴她,剛剛的水聲是他洗臉的聲音。

     她一定是太緊張了所以辨别不出水聲的不同,沒發現哪有人洗澡不到三分鐘就洗幹淨的? 前功盡棄,機會已去啊…… 嚴于臣等水溫變熱,伸手拿洗面皂的時候,就從鏡中發現浴室門不太對勁。

    于是他蹲了下來,從通氣口往外一瞧,瞧見了一雙小腿。

     那長褲款式是胡詠春的,這女人突然跑來他房間幹嘛?想跟他私下聊聊嗎?那她又何必偷開浴室門?怪怪…… 慢吞吞的洗好臉,關上水龍頭。

    他給她十秒鐘時間看她會不會突然開門,如果她十秒鐘過後才開,那他就可能會邀請她一同共洗鴛鴦浴了。

     “我……我不知道你在裡面。

    ”胡詠春嗫嚅道。

     好大的慌言。

    嚴于臣等着看她怎麼解釋。

     “我是來拿……”她指向門邊的置衣籃。

    “來拿換洗衣物的。

    ”練習了好多次的借口,在實際上場的時候,NG! “我還沒洗澡。

    ”他笑,“要我現在脫給你嗎?” 好。

    心裡這麼想,可嘴巴說不出來。

     “我等會兒來拿好了。

    ”下次再來。

     “别浪費你的時問,我先脫給你。

    ” 見他開始動手脫,胡詠春不自覺的猛吞口水。

     背心從他健壯的身軀被脫下,接着是高領衫,然後是棉質恤……他也太誇張了吧,在家裡頭還要穿這麼多衣服,瞥一眼将浴室弄得暖呼呼、俨然夏天即将到來的暖氣,她真不得不佩服他對“冷”的難以抵抗。

     終于終于,他身上隻剩一件衛生衣了,可是怕冷大少爺卻停下了脫衣的動作。

     “你一定要這樣盯着我看嗎?”他手掩住臉,“我會害羞的。

    ” 呃……“我不看你,你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