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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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這表示他一個禮拜可以偷懶兩天,她很明顯的又吃虧了。

     「我可以送便當給你。

    」 真的假的?傅意湖認為他一定是在開玩笑。

    這年頭還有誰會幫人送便當的,又不是國中生。

     「而且煮中餐比較辛苦,我把辛苦的攬在自己身上,看我對你多好。

    」他張開兩手,擺出聖母瑪莉亞的慈愛神态。

     她一點都感覺不到他的好,很不屑的冷哼,「煮中餐哪裡辛苦了?」她下課還要趕回來煮晚餐,比較辛苦吧! 「你沒聽過一句話嗎?」他講了一句台語。

     她皺眉,睑上寫著不懂。

     「翻成國語就是,廚師怕煮中餐。

    連職業級的廚師都很害怕煮中餐了,由此可知這是一項多艱難的事情。

    」 毫無說服力。

    「那句台語是你編的吧!」眼鏡後,目光灼灼。

     「當然不是。

    」電視機裡傳來切菜聲,他立刻手指一指,「電視上的廣告詞也這麼說。

    」 傅意湖順著他的指尖望去,某牌烏龍茶正打著廣告,開頭一句就是讓她聽不太懂的台語,且真的跟左廷蔚說的一模一樣。

     「是吧?醫生怕治咳,廚師怕中餐。

    」 既然連電視都支持他了,她隻得姑且相信。

    反正他一定不可能帶便當給她,到時她就可以反将他一軍。

     她心裡在策畫什麼陰險的計謀?左廷蔚冷眼觑她各種思緒流轉的眼。

     「沒問題了喔?」 她有些不甘願的點頭。

     「快煮飯。

    」他逍遙自在的将身子往沙發上一丢。

     傅意湖打開冰箱,裡面空空的。

    「沒菜。

    」 「什麼?」 「冰箱裡沒菜。

    」隻有兩瓶鮮奶,且是她的私有财産。

    「我們吃麥當勞好了。

    」 他隻好站起身,「走吧!」 「去哪?」 「買菜!」 →→→→→→→→→→→→→→→→→→→→→→→→→→→ 砰砰砰,三碟菜被放在桌子上。

     忙得一頭大汗的傅意湖癱在椅子上。

     他的同居人光是洗個菜就花了兩小時,好像上面也灑了一堆殺蟲劑似的拚命搓著菜葉,一把空心菜搓得隻剩下梗,葉子全爛成泥樣:為了怕切到手指頭,光是一根蘿蔔就切了五分鐘,卻是大小不一;接下來的煮菜工作她總要拿著食譜一再确認步驟之後,才會将菜丢進鍋裡。

     於是等了快三個小時,餓得前胸貼後背的左廷蔚一看到菜肴上桌,也不管那已洗得快爛掉的菜葉是如何的醜得不能見人,立刻動筷夾了些許,放入口裡。

     三碟菜統統淡而無味,好像他們家窮得買不起鹽巴似的,且還挺……難吃的。

    他得運用非常大的自制力,才能不當場吐出來。

     如果不是為了顧及形象,他一定會忍不住扯發尖叫。

     「嗯咳,你是不是忘了放調味料?」他盡量讓語氣平和,不顯出他因饑餓而糟透了的壞心情。

     「書上說随意,我就随意放啊!」她哪裡做錯了? 她全部照著食譜的要求來做,絕對不會有錯的,隻是……裝盤難看了點罷了。

    有些事情,是要看天分的。

     「那就是放太少了。

    」 「你不是說你不吃調味料太重的菜嗎?」 她是因為顧慮他的關系?左廷蔚愣了一下。

     她講這種話是不是會引起他不當的聯想? 傅意湖慌忙拿出食譜,指著上頭的步驟急切的嚷道:「它寫得一點也不清楚。

    一杯是幾CC?一小匙的容量是多少?一大匙的容量又是多少?随意又是多少?它沒給我确實的數據,我當然不知道要怎麼拿捏,還有……」 原來她隻要一慌亂,話就會跟著多。

     「小書呆,」他握住她急躁敲書的手,「讓我教你一杯是多少CC,一小匙跟一大匙的分别是多少,随意又該是多少。

    」他不要明天晚上仍繼續吃淡而無味的菜,且說不定他一抗議之後,明天煮出來的東西可比死海。

     「喔……」傅意湖抽出自己的手,迅速藏入口袋裡。

     又臉紅了。

    她的反應真是單純且直接。

     左媽媽常說他們兩個挺像,一個在人前故意裝酷、裝冷淡,少言不多話,另一個也是文靜得像隐形人,信奉沉默是金的大道理,但實際上卻都有點脾氣,讨厭不熟裝熟。

    這些天跟她相處下來,發現還真有那回事。

     但不一樣的是,傅意湖比較單純,許是仍在就學的原因吧!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