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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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故意要用工作來麻痹自己,一般六點左右就會下班的韓映禧,今天一直加班到十點左右。

    而那個不幸給波及到的女秘書,不到九點就有人到公司要人接走了。

     體系龐大的公司就是這樣,真要忙的話,多得是工作。

     十點零三分,站在落地窗前抽完最後一根煙。

    他平常幾乎不抽煙,因為有人讨厭煙味。

     大學的時候一起玩電腦、寫程式那票人有好幾個是國、高中就抽煙的老煙槍。

    和他們混久了,煙幾乎也成為他生活必需品。

     他習慣了身邊缭繞著香煙的味道,直到某個丫頭在失眠的夜走進了他滿是煙味的書房,很不客氣的手搧揮著一室白霧,搶過他手上抽了半根的煙撚熄,惡狠狠的說:「下次再讓我看到你抽煙,我也會跟著抽,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

    」 之後,他還真的為她戒了煙。

     那年樂祎丫頭才十二歲,已經懂得用牽制的方法脅迫他屈服了。

    很多時候看似強勢的他,其實老被她牽著鼻子走。

     嗅著一室的煙味,看著煙灰缸裡堆成座小山的煙蒂,他不記得今天究竟是抽了多少煙。

     真的不知道前世有多少的糾纏,否則他怎會如此眷戀一個女子?年少輕狂時候的陳丹凝,他可以說是人不癡狂枉少年,可對樂祎呢? 三十歲的男人還稱得上年少嗎?這樣的他竟然會瘋了似的愛慘一個任性的丫頭。

     初初聽到藍月說親眼看到樂祎和滕栉去試婚紗時,他是訝異、是難過,也像是莫可奈何的接受了,畢竟她選擇的不是他,當時他自以為有那雅量和風度去祝福的。

     在他原先的想法中,不也把她終究會琵琶别抱的可能列在計畫中嗎?甚至在藍月問他時,他還能平靜以對。

     可随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開始心裡感覺沉、感覺痛,甚至是一種極度的焦慮和怕失去的恐懼,他像是一個中了槍傷的傷患,在剛被子彈貫穿時隻覺得灼燙,之後才會知道傷口的疼痛是超乎想像,甚至是無法忍受的。

     他像是存在一個由擁有樂祎的記憶組成的空間裡。

    抽煙時想到她、喝咖啡也想到她隻喜歡維也納和焦糖瑪琪朵、聽音樂時想到她特别锺情的小提琴…… 他的世界什麼時候堆砌了她的喜好、回憶,甚至是未來的想法了? 樂祎一旦由他的世界退出,一切是不是崩塌瓦解了?! 他不要失去她、不想把她讓人!她,該是他的!強烈的念頭在他胸口盤踞,他閉上了眼像是在乎息波濤洶湧的思緒…… 她是真的愛滕栉的嗎? 兩個星期前她才想盡辦法的要勾引他,兩個星期後她卻和滕栉去試婚紗了? 也許……他該找那家夥出來談談。

     十點半左右回到了家,将車子停入車庫前他還是習慣性的看了下二樓樂祎房間的窗子——燈是關上的,她還沒回家嗎? 進了客廳後,管家匆匆的迎了上來。

    「先生,不好了,小姐她幾個小時前一邊哭、一邊上樓,之後提著美國回來時提的大皮箱出門,說她要搬出去住了。

    」 搬出去?韓映禧的濃眉幾乎鎖在一塊了。

    「她才回國沒多久,沒什麼比較好的朋友,她能去哪裡?」他直覺的想到一個人——滕栉。

     「她回來時哭得很傷心,我擔心她,於是偷偷的跟上了樓,發現她一面哭、一面在講手機。

    小姐她好像……因為您的事情又氣又傷心,原本也沒搬出去的打算,之後可能對方慫恿她吧,挂上電話後她就開始收衣服了。

    」 「知道她和誰通電話嗎?」他大概猜得到是誰了,不過還是要确定。

     「好像是常來接小姐出門的那位滕先生。

    」 韓映禧聽完回過身又往外走,要管家去喚老張準備車。

     「是。

    」先生今晚看起來格外冷沉,像是很努力的在壓抑著什麼似的,那種危險的感覺像是一室的瓦斯,隻要火柴棒一劃就立即引爆。

     希望不會發生什麼事才好。

     韓映禧坐上車。

    「你送過樂祎到過滕栉家吧?」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後,他冷森森的說:「帶我到那裡去。

    」 坐在行駛平穩的賓士後座,他看著窗外的景物飛逝而過,眼底透著悶燒的怒火。

     帶著行李住到滕栉家?!樂祎還真的是非君不嫁了嗎?這樣潇潇灑灑的連句再見也沒有的就走出了韓家、走出了他的世界? 她夠狠、夠絕啊!沒有一絲眷戀、沒有任何的猶豫,對她而言,他到底是什麼、算什麼?隻是她戀愛遊戲設定的角色之一,抑或隻是路人甲乙丙?甚至,什麼都不是。

     此時滕家,樂祎仍是沉著一張臉的托腮發呆,都已經是幾個小時前親眼目睹的暧昧鏡頭了,她還是好難過,陪在她身邊的,當然是她的死黨滕栉。

     眼角還挂著未乾淚水的沉默娃娃開口了,說的話卻是沒頭沒尾、讓人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一點也不準。

    」 「什麼不準?」 「潘朵拉的那個算命的。

    」經滕栉解釋了正确版的野合之後,她還以為真有些準哩,到頭來……還不是什麼也沒成真。

     「事情還沒到蓋棺論定,别這麼早下定論。

    」香景幽是個很特别的人,從朋友那裡聽來他令人啧啧稱奇的神奇事迹後,他就一直很想見見這個人,待見過了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