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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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 任宇裘為她殘酷的臨别言語而瞬時呆愣,久久無法動彈,更無力思考,他不知道自己怔住了多久,隻知道腦中不斷重複響起她臨去的那一席話。

     等到他有能力重新思考時,才發現自己雙拳緊握到指節全都泛白。

     他幾乎不敢相信剛才所聽到的,幾乎要告訴自己聽錯了,但是他卻十分明白,他沒聽錯,那一字一句就像用一把利刃,一筆一劃殘酷的刻在他心頭上。

     難道……她對浪費金錢的厭惡、對他的了解,和給他不斷的驚喜和笑語……從頭到尾的這一切,都是她一手精心設計的A錢遊戲? 若她令他心動的種種豐采,竟隻是她為釣他上勾的手段,那麼他不得不承認,她果然不愧她超級A金女的名号,手段高明到連自以為夠透徹人性的他都渾然不覺…… 金蔓霓,你夠狠!雙手緊握成拳,他猛然旋身往牆上重重敲擊,不敢相信他的蠢愚,竟然會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間,還以為她會是他多年來唯一的生命奇迹……他真的是瞎了眼! 不過……呵,最起碼他有一點沒說錯,她真的是個殘忍的女人! 看着房裡所留下的一切,鑽石、珠寶、衣服、首飾,他為她買的,她一樣也沒帶走……她當然不需要帶走這些東西,還有什麼東西比那張空白支票更值錢? 他忿然搗毀房裡的一切,将所有的糾心刺痛和被狠狠欺騙的難以置信,全發洩在眼前可及的每一件物品上——精緻的桌椅、典雅的擺設,所有可被他移動的東西,幾乎全逃不過支離破碎的凄慘下場。

     直到他腫脹的雙拳,再也沒能力破壞任何東西時,才頹喪的坐在那張因為體積過大,逃過一劫的大床上,讓腦中呈真空狀的自黑夜靜靜坐至天明。

     jjwxcjjwxcjjwxc “哇咧!裡面是龍卷風過境啊!” 還沒踏人套房内的鄧士榮,從大開的房門裡看到裡頭的慘狀時,他隻有一個念頭——這間才啟用不到半年的總統套房報銷了! 他一早到公司上班,發現向來上班準時的任宇裘,竟然過了上午十點都還沒進過公司半步,而他的手機也撥不通,所以鄧士榮直覺的就往飯店來找人。

     根據飯店主管的八卦顯示,任宇裘在昨夜匆匆趕來,還因為敲不開門房,急得一塌糊塗,要不是服務人員趕緊取來備份鑰匙開門,他現在可能得因為肩膀骨折而躺在醫院了。

     瞧瞧,他急成那樣,就知道那超級A金女果然有本事A走黃金單身漢的心! 然而離奇的是,剛過了午夜時分,隻見到金蔓霓哭着跑出飯店,攔了輛計程車就走人,但任宇裘卻始終沒有跟出來。

     由于清況過于嗳昧不明,飯店裡的人員也沒膽上樓一探究竟,一直等到鄧士榮出現,他們才促着他上樓探探現在是什麼情況。

     結果眼前的一片殘破景象,讓鄧士榮不用探也猜得出來——情海生波,讓将近五年連脾氣都發不出半分的任宇裘——抓狂喽! 是金蔓霓跑掉讓他抓狂,還是他的抓狂讓金蔓霓逃跑? 鄧士榮既是好奇,又小心翼翼的往房裡踏,深怕這場龍卷風還沒完全平息,讓他掃到風尾巴那可就不怎麼好玩了。

     “JOE?”鄧士榮低聲喚着,試圖從那堆廢墟之中找到任宇裘,隻希望他别跟着這堆廢墟一起作廢了。

     還好,當鄧士榮搜尋至卧房時,發現一尊上半身赤裸的希臘藝術級雕像,坐在唯一完好的床邊,不過身上清晰可見的幾道血痕,破壞了這雕像的完美。

     “不錯,破壞功力不減當年!”鄧士榮走近石化的任宇裘,涼涼的調侃着:“如果能再把這張大床也給拆了,就能證明你的破壞功力臻至完美境界。

    ” 任宇裘不動,也不說話。

     認識他這麼多年,鄧士榮知道,除非他自己想開口說話,否則就算問到地老天荒,他老大照樣連個屁也不會放一聲。

     于是鄧士榮索性當他隐形,徑自檢視房裡的破壞程度,大聲的自言自語:“啧啧!明天要找人來重新裝潢了……哎呀,這不是價值上百萬的珠寶嗎?怎麼躺在廢墟當中,沒讓那被龍卷風吓到的美人帶走?” 他依然沒反應,鄧士榮在心中喔了一聲,跟着又對着被棄在地的昂貴鑽戒說: “啊?什麼?美人離開後才發生龍卷風的啊?那美人幹嘛跑掉……啊?被始亂終棄?” “滾出去!” 呵,終于有反應了,雖然是恨不得殺人的語氣。

    鄧士榮先往離他最遠的牆邊移動,跟着故作訝然的說:“不會吧?你真的把人家始亂終棄!?” “滾、出、去!” 喔,語氣加重了,所以不是他不要她,而是他被人家不要了?那金蔓霓為什麼是哭着離開的? “嘿嘿……不會是人家不甩你,所以你就霸王硬上弓吧?”如果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