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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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睨著他。

    好歹他也會舍命保護他,這還不能證明他絕不會傷害他嗎?真氣人。

     不管多兇惡,他總不會傷害喜歡的人。

     “學長,我真的──” “叫我繼!”他斷然命令,讨厭那個人人可有的稱謂。

     總有一天,他要成為江未禮心中獨一無二的人。

     “可是……”不好吧! “繼!”不容許拒絕,他兇神惡煞般的眼神又顯露了出來。

    苗繼相信,他絕對隻喊宋嘉延的名字,不會生疏地喊他學長。

     暫時無法獨一無二,但他無論如何至少要求平等。

     不喊名字,也不喊他學長總行了吧?打定主意之後,江未禮盯著他臉上稍退青腫的傷痕,立刻轉移話題:“你的傷似乎好多了。

    ” 雖然那些隻是私自處理過,有些青、有些紅、有些發腫的傷口,在苗繼倨傲的酷臉上還是相當地不協調,顯得格外突兀;然而,他完全不在乎他人觀感,還是那副自我非常的調調,讓人先注意到的反而不是他的傷。

     而是他一身傷,還能得如此要命的神态。

     苗繼睨了他一眼,對于他刻意轉移話題的作法沒多表示意見。

     掏出口袋裡的煙,他邊拿出打火機點煙,邊越過江未禮拿出鑰匙開門。

     凡事不能操之過急,他想,至少江未禮不會再喊他學長,今天的教育就到此為止。

     比起原地踏步的關系,有進步就好。

     他的要求不算高,對吧? “要進來嗎?” 開了門,作勢欲進家門的苗繼回頭朝江未禮愛理不理似的一瞥,好像他要不要跟著進來随他,自己絲毫不打算勉強人。

     去買包煙,傷口就痛得要命,他的确少了招呼客人的意願。

     對方若不是江未禮,苗繼早二話不說地甩上門。

     盯著站在門口,嘴裡刁根煙抽著的苗繼,江未禮顯得相當猶豫。

     無法否認,上回倉促離去的記憶猶存,難怪他會□徨。

    明知有危險,他還走進那個險窟裡,被怎樣不是自找的?到時要是出了意外,被強暴也不能怪誰。

     他要那麼笨嗎? “你不進來的話,我要關門了。

    ”見他不動如山,苗繼輕喊。

     “要,我要進去。

    ”在苗繼的挑眉中,江未禮和他錯身而過,一鼓作氣地沖進屋裡。

    他怕要是動作再慢些,他的勇氣便會消失殆盡。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當鐵門喀的一聲關上的?那,他?自個兒愚蠢的決定下了注解。

    可是有什麼辦法呢?他總覺得還有些話沒問清楚,心裡不踏實。

     “有什麼話想問就問吧!”走到窗邊開了窗子,苗繼讓煙往窗外散去。

     從江未禮的表情看來,他不怎麼能夠接受二手煙的毒害。

     他怎麼知道他有話想問?江未禮心下一駭,看妖怪似地瞪著苗繼,也沒忽略掉他開窗讓空氣流通的動作,他懷疑他是不是為了他打開窗子。

     他有那麼細心嗎? “你很明顯地寫在臉上。

    ”睨向他,苗繼兀自吐了口煙道。

     不管是不是他過于單純,容易把想法寫在臉上,總之想看穿他的想法并不難;況且以推測論斷,若不是有話想說,江未禮不會願意和他獨處。

     在他心中,他肯定有過不少不良紀錄。

     江未禮感覺有些尴尬,但還是開口問道:“你看起來好像好多了,為什麼還不回學校上課?” 不願意承認聽說苗繼一直沒去學校,他怕他的傷勢超乎他想象的嚴重,所以自作主張的雙腳才會走向苗家,誰知他看起來已無大礙。

     能出門閑晃當然也能上學了,根本無恙的人,卻害他白白憂心了幾天。

     “翹課的理由正大光明,此時不翹更待何時?”苗繼鄙夷的眼神像在嘲笑他的傻,想也知道該利用的機會就要利用。

     反正苗乙鈞可以替他證明,他的确受傷在家養病;不過,等身上的傷不妨礙手腳活動,他還得休息兩天,去找找那些送他“假期”的人,尤其他沒忘記那些渾球偷踹了未禮兩腳的事,若不好好回報,豈不是太不懂得“感恩圖報”了。

     他可不想讓别人認為他沒良心。

     一切計劃,隻等他的身體恢複好實行。

     “身體好了就該去學校,你怎麼可以利用這種理由翹課?” 想起自己白擔心一場,江未禮不悅而懊惱,口氣不自覺地變成指責。

     換作是他!絕不可能這麼做,身為老師的苗桑也不該放縱苗繼如此。

     “誰跟你說我的身體好了?”撚熄了煙,苗繼斜睨了江未禮一眼,直接走到沙發前坐下,拿起擺在旁邊的吉他撥起弦,在單音節的弦聲中諷道:“何況,你以為是誰不中用,我才會孬成這副德行?” 不怪受他拖累是回事,但苗繼可沒讓人教訓的閑情。

     “你會彈吉他?”看著他的動作,江未禮忘了反駁。

     “關于我的事,你不知道的還多著呢!”苗繼似笑非笑地望著他道:“很不巧,我是上任吉他社社長。

    ” 他想,江未禮根本無心知道,他不過是自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