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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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想欺負兇神惡煞的他得趁現在,機會一去不再哩! “你滾。

    ”苗繼蓦地睜眼,擠出艱澀的低咆。

     黏他的時候他又跑又躲,不黏他的時候趕他都不肯走,這小子是存心和他唱反調還是怎樣,看不出來他讨厭被他看見這副德行嗎? 等他有力氣,他想跑也跑不掉。

     滾?用走的不行嗎?他以衆人長兩隻腳是做什麼用的啊? 雖然被他的白眼吓了一跳,江未禮還是兀自站在原地,雙手插在口袋裡盯著緊皺眉頭的他,爆發著傷不了人的火氣。

     認識苗繼以來,他初次有種占了上風的感覺。

     好爽!沒有其他形容詞可說。

     發現江未禮杵在那裡就是不走,已精疲力盡的苗繼有些氣惱;既然沒有把人丢出去的力氣,他索性閉上眼不去看。

     想看他的醜樣就讓他去看吧! 硬是拖著安雅德四處遛達到晚上,直到兩人都累垮之後,苗乙鈞才對已怒氣十足的安雅德歎道:“我今天沒地方可以睡耶!” 為了親愛的弟弟,他隻好義氣地選擇有家歸不得。

     瞧,他是個多好的哥哥,将兄友弟恭這句話發揮得多麼淋漓盡緻啊! “你忘記你家在哪,我可以帶你回去。

    ”臭老頭又打算玩什麼把戲?安雅德皺起清秀的眉宇,猜臆著他是否居心不良。

     “為了繼,我不能回去。

    ”苗乙鈞老實回答。

     “你是說……”難道他的猜想成真? “繼上學期還為了未禮入社,你不會看不出他的用心吧?”苗乙鈞的口氣,好像全陶藝美術社的社員都知道其中緣故。

     “未禮是社長的戀人,你不知道嗎?”讓那兩個人獨處,要是出事臭老頭怎麼跟宋嘉延交代? 不需要把話說得明明白白,安雅德冷靜詢問的口氣卻帶著質疑,指控苗乙鈞有心的造成“意外”。

     事不關己,所以他沒有過度反應,該緊張的人是宋嘉延。

     “你有興趣學人家雞婆,想說什麼你就跟他說去,我不會放在心上,認為你吃飽太閑沒事幹的。

    ”優雅地輕揚眉宇,苗乙鈞不愠不火地一笑。

    幫苗繼是一回事,他倒沒有要安雅德隐瞞宋嘉延的意思。

     見到人,有話在心裡憋著也不好嘛!他還怕雅德憋久了内傷呢。

     “你……”他是笃定他不敢去說嗎?安雅德悶到有些火大。

     “别你你我我了,要不要陪我去住Hotel?”天色已晚,苗乙鈞索性開門見山,直接提出心中盤算已久的主意。

     要不是一個人去住旅館太冷清,他拖著雅德到那麼晚幹嘛? “Hotel?”不去,打死都不和臭老頭去! “就算你是可愛的小紅帽,我也不是會吃人的大野狼。

    ” 看見安雅德敬而遠之的畏懼表情,苗乙鈞不由得失笑,“不用擔心我會對你怎樣,我找你一起住旅館隻是怕一個人住旅館無聊,又好像有點奇怪。

    ” 他以為他能對他怎樣?不管怎麼樣,他也不會對學生下手。

     尤其是男學生。

     兩個人去住Hotel,豈不是更教人匪夷所思?安雅德對他的話沒有半分認同,不由得懷疑苗乙鈞腦袋到底夠不夠清楚。

     “如果你怕我,不願意就算了。

    ”先以帶著評斷的眼神斜睨了安雅德一眼,苗乙鈞還煞有其事地歎道:“可憐老男人被人嫌喔,要是年輕漂亮妹妹的邀約,你大概連考慮都省了。

     唉,這個不懂得尊師重道的年頭喲!” 驟然握緊雙拳,安雅德胸口突生不吐不快的火氣。

     “我去!”明知道苗乙鈞用的是激将法,他還是毫不遲疑下了決定,賭一口氣也得去。

     他瞧見苗乙鈞看不起他的眼神就有氣,他才不是一個膽小鬼! 不知沉睡了多久,苗繼才因為刺眼的光線而醒來。

     奇怪了,他昨天晚上沒拉上窗簾嗎?因為房間窗戶的位置,正好迎向每天東升的太陽,所以他總習慣睡前拉上雙層的厚窗簾,免得太早被陽光照醒。

     正準備起床看個究竟,他卻因身體抗議的扯痛而臉色驟變。

     Shit!為什麼這麼痛?撐著坐起身,他幾乎詛咒地懷疑。

     睡一覺醒來,苗繼一時忘了昨天發生的鳥事,直到看見趴在床邊熟睡的江未禮,他才突然憶起身上的痛處不就是為了保護這個小子。

     就算他年輕體壯恢複力強,身上的傷勢一時半刻也好不了。

     但休息了一晚,感覺比昨天好許多就是了,至少傷口不再抽痛得那麼厲害。

     但搞什麼,他怎麼還沒回去?苗繼眯了眯眼,疑惑的視線盯住趴在床邊側睡,隻露出半張臉的江未禮許久才移向窗外,發現太陽已升得老高。

     “竟然留下整晚,他到底是怎麼想的?”他不自覺地低喃。

     昨晚,他說要等苗乙鈞回來才走,似乎沒留下來陪他的打算。

     難道鈞他整晚都沒回來?他豁然頓悟,霎時感覺有點複雜。

     鈞那家夥,沒事雞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