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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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及肩的長發遮住她的臉蛋,導緻他無法立即分辨出她的情況。

     何景荊面色一沉,動作輕柔的将側躺在地上的單紋莘摟抱在自個兒的懷中。

     「唔……」她沒有暈過去,可為了不讓他看笑話,她硬是咬緊下唇,不讓痛呼聲逸出口。

     她又沒做錯事,為何老天要一直捉弄她? 難不成老天嫌她傷得不夠重,所以又派一輛腳踏車來糟蹋她? 不對!這不是老天爺的錯,而是何景荊;搞不好那名學生就是他派來的也說不定! 瞧她忍痛忍得滿頭大汗,何景荊失笑地說:「痛就喊出來,我又不會笑妳。

    」輕輕一個使勁,他順利抱起她,走向座車。

     「我……我要回我自己的家,用不着你假好心。

    」她從齒縫間迸出話來。

     「依妳這種傷勢,妳能自己照顧自己嗎?」他嗤之以鼻。

     「就算我被撞死那也是我家的事,何景荊,咱們何不打開天窗說亮話,也許你還巴不得能見到這樣的結果?」她冷嗤道。

     「單紋莘,别試圖激怒我,這樣對妳一點好處也沒有。

    」漆黑的深眸隐約跳躍出兩簇火炬。

     單紋莘這女人的确很有潛力可以激發出他潛藏的邪惡因子。

     「既然你這麼讨厭我,就請你把我放下來。

    我有腳,我自己會走。

    」話雖這麼說,但她仍将整個身子偎入他寬實的胸懷裡,當然,有一部分原因是她全身已經痛到幾乎不能動,而另一部分則是她想取暖。

     沒料到他的胸膛竟如此溫暖,尤其她吸進肺裡的空氣帶着他獨特的男性氣味時,她就更沉醉了。

     怎麼辦?雖然她好氣他、好怨他,也好想抓他來痛揍一頓,可是,她還是騙不了自己的心,她真的越來越喜歡他了。

     何景荊将她放在車子的前座,在替她系好安全帶後,他二話不說地踩油門駛離。

     他之所以會把她帶回家,其實沒别的原因,純粹是因為他……一時起了恻隐之心。

     對,就是這麼簡單而已!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這回,大概是新舊傷全加在一塊兒,所以何景荊請來了家庭醫師。

     不知是因為大床太舒服抑或緊繃的神經終于放松,單紋莘一沾床後就睡着了,連醫生在為她敷藥,她都渾然未覺。

     而單紋莘的雙眼再度睜開時,感覺到四周昏暗,擡起頭看向窗外,才發現夜已深。

     啪的一聲,營造溫馨氣氛的優美大燈,被一根長指開啟。

     「還會不舒服嗎?」何景荊緩步走向她問道。

     單紋莘眨了眨眼,沒開口。

     「痛的話,妳床頭旁有止痛藥可以吃。

    」何景荊繼續說。

     「你不是很痛恨我,為什麼還要救我?」 「救妳?若換成是他人,我照樣會做。

    」錯了,他騙得了她,卻騙不了自己,就隻有她,讓他一再破例……他已經為她破例好幾回了。

     原來又是她的自作多情。

    單紋莘難過地想着。

     「妳又想幹嘛?」見她掙紮想起身,何景荊沉聲地問她。

     「你不覺得這台詞很熟嗎?」幾天前,就在同一張大床上,他也用差不多的口吻問她。

     「别起來,妳的傷勢不适合移動,妳……就住這兒幾天吧!」像是掙紮許久,他才妥協似地對她這麼說。

     「你要我住在你家?」她有沒有聽錯? 「如果妳不願意……」見她如此驚訝,他反倒想收回方才的話。

     「我就知道你隻是禮貌性的『問我一句』,放心,我不會真的賴在你家,免得被你的心上人給撞見,那我多不好意思。

    」 一絲怅然自他的眸中瞬間劃過,然而她故作挑釁的言語仍令他揚起唇,「單紋莘,妳别一再考驗我的耐性,還有,我再說最後一次,妳可以選擇住在這兒,也可以選擇爬回妳的地方去。

    」話一說完,他沒有再給她開口的機會便轉身離開。

     砰的一聲,屬于男主人的偌大卧房,又變回空蕩蕩的景況。

     單紋莘撇撇嘴,無力的倒回枕上,不語地沉思着。

     她能戰勝江楓紅嗎? 唉!就算她真的能赢得過江楓紅又如何? 假如何景荊的心裡沒有她,即使她赢過一千個江楓紅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