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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昕嶽發動車子往餐廳方向開去。

     這兩天,他請瑤芸和楚榆聊聊,據他所知,瑤芸也曾有過某些‘心結’,隻不過她的心結全因外力引起。

    因此,她也看過許多心理書籍,而且縱使她不能對楚榆有何幫助,至少也能讓楚榆傾訴心中的話,她們能以同為女性為出發點交談。

     而且,昕嶽可以發現楚榆這兩天确實有些改變,他欣慰自己走對這步棋了。

     他們在餐廳約等了十分鐘,方怡賢才滿臉訝異地出現在餐廳。

     “沒想到你會打電話約我!”方怡賢開場白頗為特殊且真誠。

     “我相信我們能成為朋友,而且你值得信賴。

    ”昕嶽直截了當地說。

     “我相信你絕不是看上我,而是為了楚榆吧!”渾身是肌肉的方怡賢,此時言談間竟有股嬌媚。

     “沒錯,你……想交什麼樣的知已好友,我沒意見,但我們隻能是……朋友!”昕嶽尴尬地解釋,他既不想方怡賢誤會,也不想失去方怡賢這位‘可能’成為朋友的朋友。

     “我懂了,看來楚榆已經告訴你。

    找我來是因為貞甯嗎?”既然一切豁然開朗,方怡賢亦大方地直截了當地問。

     “我就說,藝術家有異于常人的敏銳,你應該也感受到她身上不穩定的特質。

    ”昕嶽将心中的話直接表明,“我怕她對楚榆懷有敵意。

    ” “我原以為隻是純粹女性的嫉妒,但看來并不單純!”方怡賢用手輕撫着下巴,“願意告訴我,是怎麼一回事嗎?” “我來說吧!王貞甯以前是我轄區内的一名問題少女,在師長面前她是一位内向的女孩,不過同年齡的男同學都知道她有狂野的一面。

    她的第一次性經驗據說是在十二歲時,對象是她同學的表哥,而後,她至少和十個以上不同的人發生過性關系。

     “有一次臨檢時,她在賓館被查獲,那年才剛滿十四歲,雖然她宣稱她是被人口販子協迫賣淫的,不過據嫌犯的供稱,他手下的水女隻有她是自願加入的。

    她告訴人口販子,她隻要有對象,至于金錢要與不要都無所謂,她隻要求隐密性要高。

     “對于人口販子的話,主管們是半信半疑,後來還是王貞甯的父母出現,直說她女兒是被逼的,她才被領回。

    根據事後我向心理分析家請教的結果,她大概是因為内分泌失調的關系,所以性欲特别旺盛,以至于……”莊志維聳聳肩的表示,“這也算是一種病吧!” “這和楚榆又有何關系?”方怡賢終于知道這兩天王貞甯對他為何如此,煽情極具挑逗之能事。

     “那一次臨檢後,她不再對外找尋對象,而是以特定的對象為主。

    其中,她最喜歡的是一位叫鐘文奇的男子,他正是楚榆的第三任未婚夫!”昕嶽直接解釋,“當楚榆發現未婚夫和未成年少女……她立即要求解除婚約,為此鐘文奇相當生氣,但卻又無法拒絕,所以當楚榆離開他以後,他将氣全部出在貞甯身上。

    ” “所以,王貞甯現在打算轉而将氣出在楚榆身上?”方怡賢以為自己說對了,沒想昕嶽和莊志維卻同時搖頭,“我猜錯了?” “答對一半。

    她是把氣轉嫁到楚榆身上,但主要因為鐘文奇對楚榆念念不忘,而她,竟然迷上鐘文奇那種極具危險的愛。

    ”昕嶽不屑地說。

     “極具危險的愛?”方恰賢不解地問。

     “原本征罰性的性虐待,沒想到成了刺激她性欲的前戲!” “啊!”方怡賢沒想到竟然有這種事,“我想,我比她正常多了。

    天啊!我還跟她兩天都同處在一個屋檐下。

    ” “楚榆會這樣安排是因為她認為貞甯是受苦的一方,而她也相信你不會對貞甯做出任何她不願意的事!”昕嶽促狹的看到的方怡賢臉上的潮紅。

     “若以我這兩天和她同住一個屋檐下的感覺而言,我覺得任何男性和她相處,都是受苦的一方,一個才十六的小女孩,居然……”方怡賢漲紅了臉,不好意思再往下說,“任何正常的男人,或者定力較弱的人,最好離她遠一點,她是高危險群。

    ” “說到高危險群,她三星期前曾到診所自費做血液抽檢,不知是否……”莊志維想到調查報告中,似乎有這一點。

     “我會小心别和她……接觸,至少,我若看到她有傷口,我一定遠離她。

    現在,我還是回去吧,以防她有任何行動!”方怡賢潇灑地揮揮手,先行離開。

     “他也是一個值得深交的朋友。

    ”昕嶽望着他離去的背影,深思地道。

     “當然,隻要他别當我是‘同族’中人,我樂于和他相交!”莊志維不自在地說。

     “放心!隻要你表明清楚,他不會為難你的,他隻是錯放了性别。

    再說,人除了這個臭皮囊外,還有更值得深入認識的地方。

    ” “沒錯!”莊志維同意地點點頭。

     ※※※ “我現在才知道,當初你為什麼會和方先生訂婚!”昕嶽回到住處時,瑤芸正好公司有事先告辭,正好給他和楚榆一個閑聊的機會。

     “當初的他,并不是像現在這樣。

    ”楚榆一邊着手準備午餐,一邊回答。

     “以前的他又是什麼樣子?”昕嶽好奇地問。

     “或許是第一次離家,又遠在國外,那時的他隻能用‘無助’來形容,将近三年的時間沒見,他幾乎是改頭換面了!”楚榆不可思議地道,“很高興你并沒有排斥他,雖然當不成夫妻,相逢也算是有緣,我和他還是朋友!”說這話時楚榆特地回頭看他一眼。

     “我隻能說,是上帝和他開了個大玩笑,将他的性别錯放了。

    ”昕嶽不諱言地道,“不過,若不是這樣,隻怕我現在早已經失去了你!” “你還是認為,你已經愛上我?”楚榆丢下手邊的工作,走到他面前。

     “不要用假設性的字眼,來回避我的真情。

    ”昕嶽用手将她的頭發撥到耳後,深情地看着她。

     “說不定你隻喜歡上改變中的我,因為這項改變是由你控制,你愛上的是你希望中的我!”楚榆看到他眼中的柔情,不敢想像如果他真的并沒有愛上她時,自己又要如何自處? “我們随時可以停止這項治療!”昕嶽早已經想好對策。

     “你不是說過,要我記住,沒有任何事比‘複原’更為重要。

    ”楚榆看着他逐漸靠近的臉連忙擠出一個理由反駁。

     “既然你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