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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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皺眉,“八百年前的老事,你還想它做什麼?”他以為柳茵指的是他們倆之間鬧過的巧事。

     “我在想,情咒好像很有效。

    ” “然後呢?”杜紹傑不知道她到底想說些什麼、她的重點又是什麼? “你想想看,當初我們四個人依序下咒,我們倆的咒語已經實現,”柳茵耐心地分析著,“這代表著很快的庭姊也會遇到她的另一半,再來就是沈哥……”她微笑著,替他們感到幸福。

     “你别太過于興奮。

    ”他伸手揉揉她的頭發,出言潑她冷水,沒有她那麼迷信。

     基本上,他認為他們倆相愛是遲早的事,情咒隻是湊巧、誤打誤撞。

     而且要阿庭或阿浩談戀愛?太難了吧!他們這種“冷血動物”有可能會找男、女朋友來煩死自己嗎? 依他看來,還是别寄望太多,因為希望愈大,失望也愈大。

     “你們男人不懂。

    ”柳茵冷哼。

    男人的反應比較遲鈍,不像女人有精準的第六感。

     她的直覺告訴她,很快就有好戲可以看了。

     “你喲,”杜紹傑受不了地搖頭,語氣沉重,“少想别人的事,多想想我們之間的問題,好不好?”歲月催人老,月底他就滿三十了,這小妮子難道要等他白發蒼蒼才肯嫁他嗎? “你好煩。

    ”她假裝心煩地揮揮手。

    “我會認真考慮的。

    ”可是碰上他百般容忍、苦水往肚裡吞的表情,柳茵又心軟了。

    她可舍不得傷他的心。

     杜紹傑伸出右手握住她的左手,輕喃著:“等我們到了多倫多,就找個日子結婚,好不好?”他真的有些等不及,隻想快快将心愛的未婚妻娶進門。

     柳茵沒有答話,用唇輕印著他的手背,以行動回答他。

     他們對望一眼,柳茵不想再折磨他了,既然今生今世隻愛他一個人,何必再和他耗時間呢? 快了,快了……茵茵終于讓步,她就将成為他的妻子了!社紹傑揚起滿足的笑容。

     “我愛你。

    ” “我愛你。

    ” 他們默契十足地同時道出這三個字。

     2冷清的街頭在路燈的照映下顯現出暈黃的光澤,街上人車罕見,偶爾才會有一、兩輛車經過。

     唐傑是街上唯一的行人。

    他失神地走著,好像一條遊魂,臉上一片落寞。

     他拐進右邊的大馬路,邁入較繁榮的地方,前方PUB的招牌似在對他招手,火紅的霓虹燈打出四個大了:熾狂夜色。

     熾狂夜色……聽說這間PUB氣氛不錯,好像還有一個美麗性感的女服務生。

     他伸手進口袋裡摸索,摸著幾張千元大鈔——他僅剩的家當之一。

    決定了,就去熾狂夜色買醉! 反正人都那麼衰了,他還在乎這些錢做什麼?不如再衰一點,衰個夠、衰個盡興! 聽說物極必反,說不定老天爺過意不去,幹脆賜予他一些好運。

     他走進酒吧,在角落的位子坐了下來。

     刺耳的音樂轟炸著他,他生平第一次那麼喜歡搖滾樂,因為噪音總比一屋冷清寂靜來得好。

     “先生想喝些什麼?”唐傑身旁來了一個女服務生,她客氣地問道。

     “我——”唐傑擡頭時卻傻住了。

     她……哇……他在心中驚歎著。

     這是他第一次、第一次在第一眼就被女人的外表深深“吸引”住,這女人有“驚天動地”的外表,能使别人“目不轉睛”地望著她。

    她的的确确有著魔鬼般的身材和——俗不可耐的臉孔。

     “先生,”女服務生有些不耐煩,對于唐傑不禮貌地瞪視,她回敬他一個白眼。

     “你到底要不要點東西喝?”她是個既不溫柔又沒耐性的服務生。

     “一杯啤酒。

    ”唐傑恢複正常,迅速地回答著,同時努力控制著唇邊的笑意。

     她用力地瞪了他一眼才走開。

     天呀,他快崩潰了……唐傑趴在桌子上笑個不停。

    這大概是他最近笑得最開心的時候。

     他有點不敢相信有人在這年頭還會将自己打扮得那麼SPP。

    她簡直就像他阿媽那時代的人類。

     她有一頭烏黑亮麗的頭發,但“品質”雖好,發型卻……唉,卻是一頭馬桶蓋型的短發——額前一條水平線,耳下又一條水平線。

    這種發型俗稱妹妹頭、西瓜太郎頭,或稱豬哥亮頭。

    看她不過二十有五,怎麼會那麼想不開,把自己打扮得如此“有礙觀瞻”? 撇開她的發型不說,她戴的那副黑框眼鏡更教人倒胃口,大大的鏡框幾乎擋住她一半的臉蛋。

    他懷疑她的審美觀是不是忘在娘胎裡,以緻好意思以這種外表來面對世人。

     不過,她也不是一無是處。

    把頸部以上切除掉後,她的一百七十公分的高眺身材凹凸有緻,顯示出年輕和活力,标準的魔鬼身材,性感且撩人。

     加上她的嗓音很悅耳,雖然口氣兇巴巴的,但卻能令人喜歡上她的聲音、令人迷醉。

     配上她的頸部以上,簡單的說:不協調。

     “先生,你的啤酒。

    ”端酒來的是另外一位女服務生,她長得很漂亮。

     但奇怪的,唐傑卻沒有特别注意她,遊移的眼光反而四下搜索,找尋著方才那名怪裡怪氣的服務生。

     找了許久,始終不見她的蹤影,唐傑喪氣地低下頭。

     這是什麼心理?正喝著啤酒的唐傑嗆了一下,被自己心中亂七八糟的想法怔住。

     他竟然有一絲期盼,希望能再見到她。

    這怎麼可能?她那麼醜、那麼不協調! 他居然對一個兇巴巴的女服務生感到好奇,想知道有關她的一切。

    這太不可思議了,從來沒有女人能引起他所有的注意力和好奇心。

     不、不是的。

    唐傑告訴自己,他隻是想知道她為什麼會打扮得如此不入流,隻是想再看一眼前所未有的醜女人而已,沒别的意思……替自己找到一些借口之後,唐傑的心安了些。

     街上昏黃的路燈照出了唐傑模糊不清的影子。

    晚風吹來,那陣陣的涼意似乎在嘲笑他,對原本就落魄的他落井下石。

     走出熾狂夜色,他有些不習慣街上的寂靜,那種死寂将他空蕩蕩的心弄得更加凄慘不堪。

     轉入一條更小的巷子,另一頭出現一個高姚女郎的身影。

    她正朝他走來。

     女郎穿著一件深紫色的套裝,打扮十分莊重,一頭直發披在背上,有時還随著晚風飛揚。

     唐傑發現自己的眼神離不開她,燈光打在她性感的身材上,也照出她大大的眼、薄薄的唇,令他隻感到驚豔。

     女郎的高跟鞋踝在柏油路上發出陣陣聲響,唐傑的心也随著猛跳。

     席岱庭加快腳步,心頭亂成一團,了無主張。

     呸!這群混蛋,以為她席岱庭是容易擺平的女人嗎?她不會讓他們輕易得逞的。

     她沒有料到這些人的手腳會如此俐落,在她不停地改變裝扮後,仍然能這樣快就找上她。

     不過他們别想吓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