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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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怕。

    ” 她眼中的畏懼之色教他心口一陣陣刺痛。

     “我不會傷害你。

    ”他重複,右手在她左臂上下摩動。

    “放松,輕松點……” “不要摸我。

    ” “什麼?”她的聲音弱不可聞,他停止動作,問。

     “不要摸我,”淚水在她眼中晶瑩,但她态度冷靜。

    “不要抓著我。

    ” “我沒有抓你。

    ”他想他開始明了部分關鍵了,雖然還不了解過程,她曾受害的過程。

    他把雙手移到她肩上,輕柔地放在那。

    “我隻是要你知道我不會傷害你。

    ” 她很慢地深吸一口氣,再很慢地吐出來。

    當她終于擡頭看他,仿佛這短暫的内心掙紮,比她工作了一天還累人般,她美麗的臉上出現教他心疼的疲憊,而他掌下,她的身體仍未放松。

     “我不習慣這個。

    ”她也輕輕說。

     “我知道。

    ”他想這麼做,便做了。

    他将她擁進懷裡,不顧她變得更僵硬的反應。

    “但是你需要。

    ” “為什麼?”她語氣同樣僵硬。

     “放松,靠著我,一會兒你會覺得好一點。

    ” “我不同意。

    ” “要打賭嗎?” “我不賭博的。

    ” “就賭這一次嘛。

    ”他哄誘。

    “我輸了,你就叫我一輩子的費先生。

    否則你要改口叫希文。

    ” 安若想笑,結果隻歎出一口氣。

    “這算什麼賭注?”她咕哝。

     “對一個把直呼男人名字當親匿事件的人來說,這賭注很大啰。

    ”他激她。

     安若瞪著他的胸膛,仿佛那是堵牆壁,而他要她拿頭去撞似的。

    說不定那樣還比較容易。

    她的頭很慢地動了,向前移動,直到她的臉碰到他的衣服,柔軟的布料。

    淡淡的古龍水混合著一股誘人的男性體味,鑽進她的呼吸,在她未察覺中,一點一點地消融了她的緊張。

     然後,她的臉貼上了結實又柔韌的胸膛,聽見規律、柔和的濤聲般的心跳。

    她感受到從那環著她的胸膛深處反射出來的某種信息,像是幽靜的森林中傳出來的天然音語。

    一股全新的流體灌進了她的身體,順著血管向全身伸展、流動。

    長時期的,她被一種不能擺脫、不願擺脫的力量制束著。

    現在這股制約力松開了它的魔爪,她整個身心都漾著自由的愉悅。

     安若沒有發覺她松弛了的身體完完全全地偎靠著他,沒有察覺他用雙臂擁摟住她。

    她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當然也不知道,她的改變,帶給希文多麼大的震撼。

     他從來沒有想到,隻是一個女人願意讓他擁抱著她,便是如此幾乎達到極點的喜悅和滿足。

    他那經年在感情的路上迷茫徘徊的心,在她偎進他懷中的刹那,甯靜了,平靜了,仿佛找到了歸宿。

     希文微推開她一些,輕柔地以指擡起她的下颚,對她柔柔一笑。

    “你輸啦!我等著收賭注呢。

    ” 他是有權利要它的。

    事實上,如此還不足以感謝他解救她于心靈和身體的雙重桎梏。

     “好吧,你是對的,希文。

    ” 他笑,沖動地,俯首吻了一下她的唇。

    那一觸,震撼了兩個人。

    她愣愣,仿佛不明所以地看著還懸在她臉前方的他的嘴唇。

    就是她這個表情,使他低回他的嘴唇,要她明白過程般,他觸一下她的唇瓣,再觸一下,而後,他的舌尖探測她唇的弧度似地潤著她,引誘她。

    當她本能地,不自覺地雙唇微張,他的唇遂溫柔地覆滿她。

     感覺站立不穩,安若的手自己舉上來抓住他的肩,她的頭像相機鏡頭般,自動轉動著配合他。

    她的心髒忽而急劇跳著,忽而又似即将停止跳動。

    血液一下子沖進腦子,一下在全身奔瀉。

    他擁她更緊,她感覺他的心跳聲,竟和她胸膛内那顆心的跳動相仿;同樣的節奏,同樣的強烈,同樣的急促。

     希文的理智先回來敲醒他,他勉強将自己拉離她。

    她的眼中迷霧缭繞,雙頰暈深如霞,醉了般的嫣然。

    他愉快地微笑了,曲指拂過她頰側。

     “時間太晚了。

    ”他柔聲低語。

    “你宿舍在哪?我先送你回去。

    ” “我今晚住這。

    ”她順口說。

    當然不能讓他送。

     “這兒?” “後面有個房間。

    老闆說找到房子前,我若需要,可以暫時住在這。

    ” 說到房子,希文想起來了。

    “我今天又去看了那間屋子。

    它沒有租出去。

    ”他隻是告訴她,心裡已然疑窦全消。

     他順口的自然語氣便教安若安了心。

    “是嗎?那也許我弄錯了。

    不好意思,害你多跑一趟。

    ”看樣子,他沒有看見她見到的。

     “無妨。

    那是我朋友的屋子,我隻是去看看。

    ”不知為什麼,他不想告訴她結婚的事。

     主要是他沒有把那屋子當新房,不過是個掩蓋家人及一般人耳目的地方,及應藍(王玉)所求,由他出面頂著,讓她有個自由活動的空間。

    他仍會住在他自己的公寓,僅于必要時過去露個面。

    這種情形,目前還不到向安若解釋的時候。

     “我明天來看你。

    ” “明天?”安若愕然,仿佛沒想過有“明天”。

     他傾過來親親她的頰。

    “明天早上,來叫你起床。

    ” 他走了,門上的風鈴響了好一會兒,呼應著安若顫動的心。

    怎麼辦?情況越出了她的計畫。

     回到樓上,坐回沙發,她舉手壓住猶留有他嘴唇餘溫的唇瓣。

    她并不後悔,那感覺,那依然在她體内的熱流,像是她長期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