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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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點點漁船随浪花起伏,寬廣的大海令人望之心曠神恰。

     這般清新的風景,并沒落人伊人眼裡,她隻見到車窗上自己隐約的反射影像。

    窗上的女子看起來一臉憔悴,雙頰略微凹陷,眼眶浮腫,不複往日的神采飛揚。

    這是獨來獨往、從不倚賴任何人的李翡崎嗎? 翡崎對着窗上的自己苦笑,“她”也回個相同的笑容。

     “從此以後,你又是孤單一人了。

    好好振作,往後的路還很長,一個人也可以過的,就像以前一樣。

    對不對?”她對着“她”喃喃念道。

     淚水不聽使喚坤奪眶而出,心力交瘁的她不願也無力拭去,隻因它根本無止無盡。

    任它去吧!一切都無所謂了。

     這天并不是假期,車廂裡隻有幾名乘客。

    火車晃晃悠悠地前進,像是巨大的搖籃,帶着人們奔向地平線的另一端。

    在她身旁的空座位上傳來的聲響。

     “小姐,請問這個位于有人坐嗎?” 翡崎轉頭望向聲音來源,瞧見一位高挑美麗的長衣短裙女子,略施胭脂的笑臉迎向她。

    她搖搖頭。

     “謝謝。

    ”女子落落大方地坐下來。

    “好早的一班車,我差一點就趕不上。

    如果晚了,我準會被長官罵死。

    你要去哪裡?” “花蓮。

    ”她筒短地應聲。

    如果情況許可,翡崎完全不想交談,可是女子熱絡的口吻,使她不忍潑人冷水。

     “我也是耶,我要去參加一個生物科技研讨會,代表我所屬的單位發表一篇報告。

    ” “是xx部主辦的研讨會嗎?” “對啊!難道你也是要出席這個會議?” 翡崎點了點頭,露出幾天來首次的笑容。

     “真的太巧了,我還擔心到場的全是老先生老太太呢!太好了,有你在,我就不怕沒有讨論的對象了。

    我先自我介紹,我的名字叫房伶,房屋的房,名伶的伶。

    你呢?” “李翡崎。

    請多指教。

    ” 兩個初次見面的女子伸出右手握手緻意。

     翡崎望着說着話的房伶,感覺不突兀,她話超多樣,不落俗套。

    翡崎受她感染,暫時放下傷悲,開口和她談天。

     “我們小組花了幾個星期,動員所有人力,夜以繼日:終于在前天完成這次要發表的成果,大家樂壞了,争着要來當報告員。

    結果呢,昨天全得了重感冒,隻剩我完好無恙,所以大夥隻有眼睜睜地看我揮一揮衣袖,來花蓮喽!”她比手劃腳地重演當時的情形。

     翡崎忍不住大笑。

    這一笑,心中的郁悶也随之消散些丁。

    ”好玩吧!很高興能逗你開心,漂亮的女孩是不該眉頭深鎖的。

    哦!你等我一下。

    ”房伶伸手攔住推着販賣小車的車廂服務小姐,往零食飲料堆中來回巡幾次,最後選了兩瓶鮮奶。

    付錢後,她将其中一瓶遞給翡崎。

    “你的,别客氣。

    ” 一大早起來,還沒碰任何水或食物,翡崎着實餓了。

     她爽快地接過鮮奶,道了聲謝謝,便慢慢地喝了起來。

     房伶的眼底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随即消失無蹤。

    她開啟手上的牛奶盒,陪着翡崎飲用。

     “翡崎,火車現在哪裡?”房伶取出手帕,輕輕拭去嘴角邊的白漬。

     “不太清楚。

    ”翡崎轉頭望向窗外的景象。

    “大概剛過宜蘭站。

    ” “在宜蘭之前,有一個地方叫磕溪,聽當地人說,那兒的空心菜是用冷泉的水來耕種,青翠可口,我還沒嘗過。

    如果有空,開完會後我們去探險怎樣?” “好啊!”突然一陣昏眩。

    翡崎身子晃了一晃。

     “翡崎,怎麼了?”房伶狀似關心地問道。

     “沒、沒什麼。

    ”她搖搖頭,可能是這些天吃得太少了,體力有點缺乏,但是頭越來越重;而且好想睡。

     翡崎努力地集中注意力,保持清醒,但奇怪的是,面前微笑的女子怎麼由一個變成兩個,四個,八個,無數個…… 房伶輕一彈指,原先坐在車廂前後頭兩端的四名乘客大步走過來。

     “跟在她身旁的人都解決了?” 四名男人點頭。

     她展現出滿章的笑顔。

    “把她帶走。

    老闆和賞金正等着我們。

    ” —行人挾着昏迷不醒的李翡崎,迅速地消失在車廂門外,獨留翡崎的背包孤伶伶地躺在她曾坐過的位于上。

     ※※※ “查出來她到底在哪裡?該死!我們的情報網不是最好的嗎?區區一個人都查不到——”李諾翔不耐煩地在屋内來回踱步着。

    “你們趕快給我找出來!” 一百八十坪大的傲天盟情報總部主控室中,十二位手下穿梭在超級電腦及各式精密儀器之間,每個人的神色均是清一色的嚴肅謹慎。

    當家十幾年來難得的失控大吼,突顯此次的任務是空前危急,沒有人敢在這種時候掉以輕心。

     遊纖纖扯着丈夫的衣袖,要他坐下。

     “纖纖,别拉我——” 他被妻子雪白的臉給震住了。

    他隻是一味地着急女兒的下落;卻忘了同樣心急的妻子。

    他将她緊緊擁入懷,焦急的心情逐漸冷靜。

     “纖纖,我們的寶貝女兒會沒事的,我保證,我們一定會找到她。

    ” 二十二年前的錯誤絕不會再重蹈,李諾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