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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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後的痛除了腦袋裡有轟炸機在投彈,還有某種不熟悉的酸痛來白全身百骸。

     陳竹筠自昏醉的睡夢中蘇醒,視線蒙眬的望着天花闆,她套房的天花闆是白色的嗎?她依稀記得昨晚喝了杯苦中帶甜的液體,覺得不錯就多喝了些,複來有個會 說中文的洋人跑過來和她搭讪,接下來,她怎麼也想不起來。

     捧着快炸裂的頭,她蓦然發現一件可怕的事實-她身無寸縷,而衣服……她睜大了眼,差一點發出尖叫,床邊一堆穢物和撕裂的男性襯衫映入眼簾,她臉頰肌肉抽搐着。

     那該不會是她的傑作吧! 視線落在身側熟睡有些稚氣的男性臉龐,垂落在額前的黑發顯得桀驚不馴,看得她心怦怦然,一股不安浮在心頭。

     她真的強暴了他嗎?怎麼她一點印象也沒有。

    撫着太陽穴,她暗自呻吟,懊悔自己真不該喝酒。

     不期然床單上一抹刺目殷紅紮入心扉。

    天哪!她的初次就這麼不明不白毀在她「酒後亂性」,更糟糕她連他是誰都不知道,萬一他身上有什麼病……她不敢再想下去。

     捂着臉,她後悔不已。

    早知道自己酒量不好,還不知節制上下自食惡果,希望沒染上什麼花街柳巷病或A宇開頭的病就好了。

     雖然他成了她酒後暴行下的犧牲品,但他也沒什麼好損失上可是她的初次。

    趁着他未醒,陳竹筠心想還是趕緊溜,免得他醒來難以收拾。

     她小心翼翼的移動雙腿,深恐會驚動他,蹑手蹑足的套上衣服,雖然仍殘留惡臭污漬,但沒時間了,待會兒回房再梳洗。

     她瞥了眼表已經清晨五點多,她動作得快一點,還得搭早班飛機回台灣。

     臨去前,她轉身彎腰九十度,小聲的道:「對不起!」 欲踏出房門之際又想到他衣服是毀在她手裡,該留下一些錢賠償。

    于是她掏出口袋所有現金的三百塊法郎擱在桌上。

    一方面是賠他衣服,一方面表達「強暴」了他的一些歉意。

     沒有說再見,她悄悄的離去。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刺耳的電話钤聲擾人清夢,吵醒了唇畔挂着飽餍笑意的桑尼,他下意識探手向身側想偎近那細緻光滑的玉膚,卻空空如也。

     他立刻睜開眼,她不見了!徒留床頭櫃上那銀光閃爍,她忘了她的項鍊。

     掬起項鍊,晨曦在銀制的煉墜灑上一層耀眼的白紗。

    他手指輕彈了暗扣,音樂輕悠的溢出,但電話噪音破壞這美麗的早晨。

     他微惱的起身到茶幾,拿起話筒,「喂。

    」 「宗主,迪亞斯公爵有事找你。

    」 「查理,别叫我宗主,還是跟以前一樣叫我桑尼就好。

    」他不經意掃見桌上那疊淩散的紙鈔錢币,他記得自己不曾帶散鈔,也不記得在昨晚桌上有一堆零錢,那麼……霎時他雙目瞪大如牛鈴。

     這些錢該不會是她留下的吧?她該不會是把他當成法國種牛了吧?想着,他哭笑不得,不假思索的道:「查理,對了裡你幫我查一下這家飯店有沒有一個房客叫潔西.陳的東方女孩,年齡大概……東方人都看不出年齡,反正你幫我查一下就是了……」 「咳……咳!」話筒那一頭傳來沉肅的悶咳。

     他手中的電話打滑了下,「伯父!」糧大了。

     「潔西.陳,就是你昨晚缺席的原因?」安東尼不愠不火的語氣讓桑尼感覺冷汗涔涔。

     那種變相的酒會不去也罷,他才二十五歲,還想多玩幾年,可是這種念頭要是給家族内那批老不死的家夥知道又免不了一頓長篇大道理。

     「玩歸玩,别忘了你是什麼身分。

    」安東尼明白一族之長的重把對好遊戲人間的桑尼是個巨大的包袱,但這是祖先遺訓,他與生俱來的使命。

     「是!」又來了,又是責任,什麼不可以讓迪亞斯家族蒙羞,他一個人代表整個家族。

    他不想那麼偉大行不行?桑尼在心裡直嘀咕。

     「今晚你表哥和赫連伯爵千金的訂婚宴,你這媒人兼主婚人可不會忘了吧?」 「我怎麼可能忘了。

    」他幹笑,沒人提醒他還真忘了這檔事。

     「查理會準時去飯店接你,你可别又臨陣脫逃。

    」 「OK!我一定準時,可不可以讓我跟查理說一下話?」他聽到話筒移向另一人之手,正欲開口。

     「沒這個人。

    」話筒傳來查理平闆的聲調,「我剛剛查過飯店紀錄沒有潔西.陳,若是旅行團或觀光客都會登記。

    」 「怎麼可能?那飯店俱樂部會員呢?」他真佩服查理的辦事效率。

     「也沒有她的名字,我猜想可能是她使用他人的名宇登記住宿。

    」 「不管怎樣,你還是找找看。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