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回 滿惡貫孫綝伏誅 竭忠貞王經死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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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且列亮罪狀,班告遠近。

    尚書桓彜,不肯署名,被綝當場殺死,又遣中書郎李崇,帶兵入宮,奪取玺绶,迫亮夫婦出宮,由将軍孫耽,押送就國,亮始終無法,隻好挈眷去訖。

    綝複徙全尚至零陵,全公主至豫章;尚在途中,又被綝使人刺死。

    獨不刺全公主,莫非尚為亡兄顧全私一愛一麼?綝欲自立為主,恐衆情不服,商諸典軍施正,正勸綝迎立琅琊王休。

    綝乃令宗正孫楷,與中書郎董朝,迎休入都。

    休嘗夢見乘龍上天,有首無尾,驚為奇事。

    是不得傳子之兆。

    至是啟行至曲阿,有老人于休前請道:“事久變生,願大王速行。

    ”休乃兼程入都,留駐便殿。

    孫恩奉上玺绶,三讓乃受,即日登正殿嗣位,下令大赦,改元永安。

    孫綝自稱草莽臣。

    繳還印绶節钺,乞避賢路。

    死期将至,何必做作?休特旨慰谕,命綝為丞相荊州牧,恩幹闿皆晉爵加官,餘亦封賞有差。

     先是丹一陽一太守李衡,因休徙封丹一陽一,見九十七回。

    屢加侵侮,衡妻習氏,勸谏不從。

    休上書乞徙他郡,乃改遷會稽;至休入嗣位,衡懼休報怨,意欲奔魏。

    習氏複谏道:“君本布衣,荷蒙先帝拔擢,未曾報德,乃反虐一待諸王,自贻嫌釁,一誤已足,奈何再叛主降虜呢?”義正詞嚴。

    衡皺眉道:“今将奈何?”習氏道:“琅琊王素好聲名,當不至肆行報複,但為君計,須先詣獄請罪,妾料君不但免禍,并可複官。

    ”衡聽了妻言,自詣建業,入獄待罪。

    果然奉诏赦免,說他在君為君,不必多疑,仍令還郡治事,并加威遠将軍職銜。

    辛敞有姊,李衡有妻,并錄之以示女界。

    後來衡欲治産,習氏又屢次加誡,但在武陵,種橘千株,故卒得令終。

    惟孫綝一門五侯,并典禁兵,權傾人主;吳主休一陽一示恩一寵一,内實加防。

    綝嘗奉牛酒入宮,向休上壽,休謙謝不受,綝乃持酒至張布府中,與布共飲。

    酒後觸起私忿,便向布直告道:“我前廢少主,朝臣多勸我自立,我為今上賢明,故迎他為君,今我奉酒上壽,反緻見拒,莫非疑我不成?看來隻好變計呢。

    ”布方超任左将軍,為休心腹,與綝别後,即入宮密報。

    休很是不安,沒奈何優給賞賜,遇綝請求,無不勉從。

    綝佯請出屯武昌,調兵給仗,擅取武庫兵器。

    将軍魏邈,與衛士施朔,便入奏道:“綝必将謀變,不可不防。

    ”休因急召張布密議,布舉薦老将丁奉,可任大事,休乃再征奉入宮,與謀誅逆。

    奉答說道:“丞相兄弟,支一黨一甚多,不易猝制;好在臘日将到,大會群臣,待綝入席,便可下手,内屬左将軍布,外屬老臣便了。

    ”休聞言大喜,即囑布奉兩人,秘密行一事,并令魏邈施朔為助。

    未幾已屆臘會,先一一夜間大風拔木,飛石揚沙,殺一孫綝,何幹天怒?想是适逢其會。

    綝也覺驚心,托言有疾,不願赴會,偏中使屢來敦促,隻好應一召。

    家人從旁勸阻,綝勃然道:“朝命已至,何憚不往?萬一有變,可令府中放火為号,我自當速歸。

    ”言訖遂行,到了朝堂,百官統皆待着,迓綝入殿,連吳主休亦起座相迎,綝行過了禮,昂然高坐,當即開宴聚飲。

    酒至半酣,望見殿外濃煙沖起,即詫言何處失火,起座欲歸。

    休忙勸止道:“外兵甚多,何勞丞相出視?”綝不肯應命,離席便行,張布舉杯一擲,便有武士突出,立将孫綝拿下。

    吳主休喝聲道:“斬!”綝慌忙跪叩道:“乞貸一死,願徙交州。

    ”休怒叱道:“汝何不徙滕胤呂據等人?”綝複碰頭道:“願沒為官奴。

    ”休又叱道:“汝何不使胤據為奴?”兩诘甚妙。

    布即将綝押出殿門,一刀斬訖,持首示衆道:“罪止孫綝,餘皆不問。

    ”殿内外聽了此言,俱肅靜無聲。

    俄而丁奉牽入孫恩孫幹,亦由休叱令枭首;惟孫闿乘船北走,由魏邈施朔追去,終得擒誅;孫綝兄弟家屬,一概骈戮;追奪孫峻官爵,剖棺戮一屍一;改葬諸葛恪滕胤等冢。

    廷臣或請為恪立碑,吳主休駁說道:“盛夏出師,徒喪士卒,不可謂能;受遺輔政,身死賊手,不可謂智;怎得無端立碑呢?”駁得甚是。

    惟休妃為朱據女,母即休姊朱公主。

    以甥女為妻,亦太悖謬。

    朱公主為峻所殺,埋一屍一石子崗,無從辨識,惟有老宮人尚記主衣,再使兩巫至亂冢前禱祝,夜見有一婦人,從岡上來,冉冉入冢,因即開驗,果如宮人所言,乃得改葬。

    冊朱妃為皇後,立子為太子,讀如彎。

    封南一陽一王和子皓為烏程侯,皓弟德為錢塘侯,謙為永安侯。

    所有與謀誅綝諸将,如張布丁奉等,并膺懋賞,江東乃安。

    惟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