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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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的客人了。

    」 他又考慮了一會兒,終于下定決心,往裡面走去,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

     眼看他當真走進店裡,甄亞君暗暗叫苦。

     這家夥真的不打算放過她就是了?唉!有必要這麼小心眼嗎?她都能不計較他害她差點得高血壓,心髒病了,他為什麼就是不能高擡貴手,放她一馬? 直到送完所有桌子的餐點,又幫比他晚進來的客人點完餐,眼看着再無其它事情可拖延,甄亞君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踱到他面前。

     「先生,決定好了嗎?」她一手握筆,一手拿單,聲音僵硬。

     他定定的看着她。

    「一杯黑咖啡。

    」 「好的。

    」筆端沙沙快速移動。

    「請稍等。

    」她轉身要走。

     「等一下!」他叫住她。

     果然,來了!毒舌男要發動攻擊了,媽媽咪啊,誰來救救她! 她深吸一口氣,轉過身,盡力露出職業性的微笑。

     「先生,請問還有什麼事嗎?」她笑得像在哭。

     「妳幾點下班?」 「呃……」他問這個做什麼?難道是想約她到後巷單挑?「你想幹麼?」 「我有話想問妳。

    」他面無表情,但在甄亞君眼中看來卻如兇神惡煞。

     她吓得結巴。

    「有、有什麼話,在這裡說就好了!」咖啡館裡那麼多人,量他也不敢怎樣!她才不要跟他去後巷解決,嗚…… 他擰眉,因為她眸裡的恐懼,好久不見的罪惡感再次襲來。

     「我隻是想問妳幾句話,不會對妳動手。

    」 是啊!是啊!有哪一個歹徒會跟被害人說:我要打妳喽,我要動手了喔。

    說得倒好聽唷! 隻是這些話,甄亞君一個字也不敢說。

     「我下班趕着回家,沒空啦!」他千萬别說順路可以一起回去的話,不然她要叫救命了。

     「那妳什麼時候有空?我等妳。

    」他意外的堅持。

     「隻是問幾句話?」她小心翼翼,「确定?」 他點頭。

     「晚一點吧!」她看看表,故意說得晚些。

    「大概九點多,那時候人最少。

    」現在不過五點半,看你能等多久,哼! 「可以。

    」他聳肩。

    「我等妳。

    」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甄亞君的計謀沒有得逞。

     她低估了莫士傑的耐性,因為她不了解,他是那種一旦下定決心去做一件事,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也要完成的人。

     工作如是,其它事也是。

     當店裡客人愈來愈少,她愈來愈無事可做,而他卻還是端坐如儀時,甄亞君開始感受到強大的壓力。

     她根本就不想和他談啊! 連問都不用問,她就能猜得到他想說什麼,反正不是什麼好事。

    本來嘛!你怎麼能期望狗嘴裡吐得出象牙? 「可以談了嗎?」當他發現她已經反複排列同一個櫃子裡的杯組達四次以上,莫士傑終于忍不住走上前逮她。

     「等等!」她裝出很忙的樣子。

    「這杯子怎麼擺得這麼亂?」 「這已經是妳整理的第四次了!」他不客氣的指出。

    「妳在耍我嗎?」 Shit!眼睛那麼尖要死了? 「我哪敢?」她咕哝,「又不是找死……」将最後一個杯子放回去,她歎了一口氣,「好了,走吧。

    」她一臉準備赴死的表情。

     「說吧!」她落坐,卻隻坐了椅子的三分之一,随時準備走人。

     莫士傑的身子微傾向前,認真的問:「妳為什麼跟我道歉?」 他等了這麼久就為了問她這句話?甄亞君愕然。

     「還有為什麼?當然是因為我說了不該說的話傷了你啊!」這不是做人最基本的道理嗎? 「為什麼?」他還是不懂。

    「妳不是很恨我嗎?既然如此,妳應該覺得很高興、很痛快,抓住這個痛腳狠狠反擊才對啊!」 他是怎樣?有被虐待狂噢? 「你以為我不想啊!」她沒好氣,「可惜我良心未泯,禁不住罪惡感的折磨。

    」拐着彎罵他,爽!「你别以為我道歉是要你原諒,我隻是想讓自己的良心好過一點而已!」 她的良心好過,卻換他的良心不好過了。

     「我想問的問完了,再見。

    」他猛然起身,說走就走。

     「怎樣?」何香一見到他走出去,立即沖過來。

    「他來找妳做什麼?」 甄亞君一臉莫名其妙。

     「我也不知道。

    」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莫士傑已經有很長很長一段時間,不曾感覺到良心的存在了。

     倒不是他狼心狗肺、喪盡天良,隻是少年時辛苦自立的過程,讓他很快就學會了自立自強。

     他不善良,他很清楚。

    說他自私也好,冷血也罷,除了蘇翊峰,他向來不關心别人的死活。

    再感人的故事也無法感動他,再可憐的人在他眼裡看來也不過就和花草樹木一樣,與他無幹。

     以牙還牙是他的座右銘,他所想的永遠都是自己,别人的喜怒哀樂通通和他沒關系。

     他一直以這樣的态度自在的生活,可那女人卻擾亂了他的認知。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她難道不懂嗎? 她為何要為那句話覺得抱歉?說起來,那甚至是他自找的!結果她不但沒有高興打擊到他,竟向他道歉? 想到自己過去曾對她說過那麼多刻薄的話,良心隐隐不安。

    旋即又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