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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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皺起細細的眉毛,不能認同他的說法。

     “這個孩子不是愛的結晶,所以他是我一個人的,如果你堅持要分一半,請你八個月後帶電鋸來我家!”她雙手擦腰,壓根不怕他的千年冰臉。

     韓冬寂被她那句“不是愛的結晶”氣得差點火燒眉毛。

     “你說什麼……再說一次!”他眯起雙眼,警告意味頗濃的瞪着她。

     通常他隻要祭出這招,她就會吓得乖乖任他擺布。

     果真,方千墨乖乖的閉嘴,用她那雙小鹿般清澄的眸子控訴他的威脅。

     “真乖。

    ”他笑着拍拍她的頭,又恢複了好心情。

     不公平。

    她在心裡悶悶的想。

     韓冬寂看到電視節目裡有婚禮,忽然想到今天來最主要的目的之一。

    “千墨,下個禮拜能不能請假?” “請假幹嘛?”她幽怨的瞪他。

     “結婚啊。

    ” “你結婚,為何我要請假?”她隐忍着嫉妒開口問他。

     “我下禮拜會跟湘芹解除婚約,隔天我們就結婚。

    ”他用湯匙舀了匙清蒸嫩鳕塞入她半開的口。

     方千墨呆滞的含入嫩鳕。

     怎麼……他都要離開沈湘芹娶她了,她竟然一絲高興的感覺都沒有,隻是同情自己和沈湘芹罷了。

     她好自私,越愛他,就越自私,越貪婪。

     她不想嫁給他,也不要當他孩子的媽,她要的不僅隻于此,她要他的全部,他的愛、他的忠貞、他的關心,他的所有。

     “我……我不想嫁。

    ”她小聲的呢喃。

     縱使她再小聲,仍然可以激起韓冬寂最旺盛的怒火。

    “為什麼?” 方千墨撇過頭不回答。

     “你不是問我你是我的誰嗎?”他怒極的扳過她的頭,強迫她看着他,“你是我未來的妻子、我孩子的媽,我可以回答你!” 但我要的不隻是這些!方千墨在心裡吼着。

     韓冬寂憤怒的吻住她,她要他怎樣?她到底要他怎樣?難道他對她的好,不足以讓她心甘情願的嫁他嗎? 他搞不清女人的想法,特别是方千墨!最糟的是,他偏偏隻對她那個腦袋裡想什麼事有興趣。

     方千墨掙紮着,她都已經認清自己在他心裡的地位,即使他要娶她,她也不能答應。

     她是冬寂最愛的人,也是我的好友,臨死前,她要求冬寂照顧我一輩子,于是冬寂才答應要娶我。

     沈湘芹的話在她心裡不停缭繞,有如詛咒般,無法停歇。

     他是為了孩子的吧?對她好、娶她、違背對愛人的承諾……都是為了她肚裡的孩子吧?方千墨拚命這樣說服自己,将他眼裡的愛戀和他們之間的吸引力全視而不見。

     她絕望的抵抗他熱情的吻,也抵抗自己想接近他唇瓣的渴望。

     她那點小力道,韓冬寂根本不看在眼裡,隻是她越是拒絕,他纏吻她唇瓣的動作就越熱情,強迫她張開嘴唇接受他霸道的吮吻,甚至連她虛弱無力的小舌都不放過的糾纏。

     “唔……” 她虛弱得與他掙紮,也跟自己的渴望對抗,到最後根本就被他的吻融得什麼都忘了。

     韓冬寂輕松的将她抱起來,邁步走向她新布置好的房間,将她輕輕抛在床上,他吻着她柔嫩的頸子。

     “千墨,睜開眼睛。

    ”他吻着她緊緊閉上的眼。

    “看看我幫你布置的房間。

    ” 方千墨迷茫的睜開眸子看着四周。

     原本空蕩蕩的房間被他布置的美輪美奂,就連不起眼的台燈看起來也那麼精緻。

    她坐起身看看他得意萬分、等着被稱贊的臉,再轉開視線看看整套的郁金香寝具。

     多美的郁金香啊……綻放着柔嫩的花瓣,一朵朵開滿他布置的大床上。

     像是在宣告“那個房間”裡那張粉橘色大床的主人,是多麼受到他的寵愛,就算是死了,他也不忘“她”深愛的花。

     淚水毫無預警的從她眼角滾落。

     “出去——”她指着門口哭吼。

     韓冬寂慌亂的看着她,“怎麼哭了?你怎麼啦?身體不舒服嗎?” “出去!”她尖聲吼着,小手粗魯的推着他,一下又一下,拒絕他的接近和安撫。

    “出去——出去——” 韓冬寂不明所以的看着她,不明所以的被她趕出房間,不明所以的擔心,不明所以的心疼。

     她究竟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