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晉演義》第十二回 墜名樓名姝殉難 奪禦玺禦駕被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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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樹,時人号為一縣花。

    妻殁作悼亡詞,哀豔絕倫,惟躁急幹進,不安恬淡。

    嶽母嘗責嶽道:“汝當知足,奈何奔競不休?”嶽不能從。

    及被收時,始入與母訣道:“負阿母!”出至東市,見崇亦在列,相顧欷歔。

    崇呼嶽道:“安仁亦遭此禍麼?”嶽泣答道:“可謂白首同所歸。

    ”這一語,乃是嶽寄金谷園詩,不料竟成谶語。

    嶽死,家屬亦多斃刀下,惟兄子伯武,在逃得免。

     趙王倫又收捕淮南王弟吳王晏,拟即加刑,經光祿大夫傅祗力争,始得貸死,貶為賓徒縣王。

    齊王冏與倫相結,遷任遊擊将軍,冏尚未滿意,頗有恨色。

    秀即白倫,将冏外調,令出為平東将軍,使鎮許昌,免得在内生變,倫趾高氣揚,拟自加九錫殊禮。

    吏部尚書劉頌道:“從前漢錫魏武,魏錫晉宣,俱系一時異數,并非古禮。

    周勃霍光,立功甚大,并不聞有九錫的一寵一命呢。

    ”權詞諷谏,可算苦心。

    倫一黨一張林,斥頌為張華餘一黨一,因有異議,将加頌死刑。

    還是孫秀進言道:“殺張裴已乖物望,不宜再殺劉頌。

    ”倫乃罷議。

    秀為倫囑使群僚,均至相府稱道功德,應用九錫典命,倫佯為謙讓,再由朝使持诏敦勉,方才拜受。

    進秀為侍中兼輔國将軍,仍領相國司馬,相府增兵至二萬人,與禁中宿衛相同。

    秀子會為校尉,年已二十,形短貌醜,少時嘗在城西,為富家販馬,此時驟得貴顯,居然欲與帝子結婚。

    惠帝已同虛設,但教倫秀二人,如何裁決,便即允行,倫遂為秀子作伐,使尚帝女河東公主。

    秀即把将軍孫旗外孫女羊氏,為帝說合,請為繼後。

    旗與秀同族,旗婿為尚書郎羊玄之,生有一女,名叫獻容,姿容秀媚,傾國傾城,與前時賈南風相比,判若天淵。

    永康元年仲冬,羊女得冊為後,好算是非常遭際,喜從天來。

    吉期已屆,盛妝啟行,不料衣上忽然起火,幾吓得魂膽飛揚,還虧左右侍女,急忙撲救,才得将火光滅熄,但一襲翬衣,半成焦黑,已覺得預兆不祥。

    為後文伏案。

    慌忙将原衣脫一去,再從宮中乞取後服,重複穿上,方好登輿入宮。

    禮成以後,見惠帝年逾四十,面目粗蠢,知識愚鈍,不由的大失所望,隻得自悲命薄,蹉跎度日罷了。

    河東公主下嫁蠢子,羊女獻容上配愚君,彼此不偶,豈非天命!惟後父羊玄之,卻得超拜光祿大夫,特進散騎常侍,加封興晉侯,自誇奇遇,深感秀德。

    誰料到臘盡春來,竟出了一樁篡國奇聞,好好一位新皇後,竟随了一個老皇帝,同徙金墉城,這真是禍福無常,福為禍倚了。

     看官!不必細猜,便可知那篡國的賊臣,就是相國趙王倫。

    倫迷信神鬼,好聽巫言。

    孫秀欲迫倫篡位,自為首功,乃密使牙門趙奉,詐為宣帝神語,命倫早入西宮。

    又言宣帝在北邙山,一陰一為倫助。

    倫乃在邙山立宣帝廟,私自禱祝,潛構逆謀,令太子詹事裴劭,左軍将軍卞粹等,充當相府從事中郎,作為幫手。

    更使義一陽一王威,司馬孚曾孫。

    與黃門郎駱休,闖入内廷,一逼一奪玺绶,僞作禅诏。

    诏既草就,即付尚書令滿奮,及仆射崔随,令并玺绶送往相府,禅位與倫。

    倫又假作謙恭,固讓不受,一班寡廉鮮恥的王大臣,早已由孫秀運動,一齊趨至,滿口是功德巍巍,天與人歸的套話,趨奉倫前,再三勸進。

    倫遂直任不辭,于是遣左衛将軍王輿,前軍将軍司馬雅等,率甲士入殿,曉谕三部司馬,示以威賞。

    三部莫敢抗議,唯唯聽命。

    倫乃備鹵簿,乘法駕,昂然入宮,登太極殿,受百官朝谒,大赦天下,改元建始。

    一面徙惠帝及羊後,出居金墉城,一陽一尊惠帝為太上皇,改稱金墉城為永昌宮。

    廢皇太孫臧為濮一陽一王,立長子荂為皇太子,封次子馥為京兆王,三子虔為廣平王,幼子诩為霸城王,皆兼官侍中,分握兵權;又用梁王肜為宰衡,何劭為太宰,孫秀為侍中中書監,兼骠騎将軍,儀同三司。

    義一陽一王威為中書令,張林為衛将軍,餘一黨一皆為卿将,越次超遷;下至奴卒,亦加爵位。

    每遇朝會,貂蟬盈座,都下競相傳語道:“貂不足,狗尾續。

    ”真是一班搖尾狗。

    倫既據大位,親祠太廟,還遇大風,吹折麾蓋。

    倫也覺不安,因密使人害死濮一陽一王臧,省卻後患。

    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