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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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裡又傳出「哐當、哐當」的聲響。

     那個男孩是存心想害死她是不是? 成美急著找人算帳,想進她房裡;而蔣叔遠就跟在她後頭,也要進去。

     成美轉身,把他推走。

    「不許跟來。

    」 她發狠地瞪著他,他有種就越雷池一步試試看,如果他真敢進來,那麼她鐵定跟他翻臉。

     成美的表情明顯地寫著威脅,像是如果他真忤逆她、真闖進她閨房裡,那麼他們這一輩子就真不可能在一起了。

     好好好,他投降這總行了吧! 蔣叔遠舉高了手,退離了兩步,讓開身子。

     成美飛快地進去,進去後還趕快把門鎖上。

     說她不介意蔣叔遠誤會是騙人的。

     在她心目中,他仍然占著一席之地,她不想讓他誤會,不要讓他以為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所以成美轉頭,兇巴巴的瞪著她昨晚撿回來的男孩。

     「你想死是不是?」她咬牙切齒地問,但還不忘要壓低嗓音,深怕被外頭的人聽見。

    「你幹嘛一直制造噪音?」 「我不是故意的。

    」男孩知道她的顧慮,也學她壓低聲音講話。

     他一臉的抱歉,但是成美根本就不領情。

     男人道歉的嘴臉她看多了,所以她早就練成了金剛不壞之身,他這一招對她而言根本不受用。

     「你到底在找什麼?」 「我找牙刷刷牙。

    」這是他每天早上起床都得做的一件事。

    「我本來是想等你們談判完之後再跟你要的,但是看剛剛那個情勢,你們好像要談很久喔?所以——」所以他就自作主張,覺得自己找比較快。

     「你偷聽我們講話!」成美眼眯細,大有「磨刀霍霍向羔羊」之姿。

     「我沒有!」看到她那種表情,男孩怎麼敢承認他有偷聽。

     他急急的搖頭。

    「我沒偷聽,是你們講話太大聲了,我……我是不得已才聽見的。

    」所以絕不是故意偷聽,真的。

     男孩垂下頭來,還真像是一隻慘遭主人嫌棄的小狗。

     算了,成美要自己别跟他計較。

     她拉開櫃子裡的抽屜,拿了一根牙刷、一條毛巾丢給他。

     男孩接住,但他睑上的表情怪異。

     「怎麼?有話要說啊?」 「嗯。

    」他點點頭。

     「有話就說啊!幹嘛扭扭捏捏的,如此不乾不脆?」 「為什麼騙他說我是寵物?」她是不是還是忘不了那個男的,所以一點誤會也不想讓他有? 「因為你本來就是隻寵物。

    」别忘了,他昨天為了讓她收留,他自己做了什麼蠢事。

     他學狗叫,記得嗎? 她瞪著他,要他别多管閑事;但男孩似乎很白目,一點都看不懂她的威脅,仍不斷的問:「為什麼不告訴他,你房裡藏了一個人?你不是要氣走他嗎?那為什麼不直截了當的告訴他事情的真相?讓他知道你徹底對他死了心,所以你在家裡養了個小白臉!」 「什麼小白臉?」 「我啊!我就是你的小白臉男孩指著自己。

     成美要他想都别想。

    「你搞清楚一點,我隻讓你借住一晚,我跟你什麼都不是,所以你别胡說八道。

    」 她一邊壓低聲音說話,一邊還緊張兮兮的看著門闆,像是深怕那男人跑了;而男孩不懂,那個男的對她那麼壞,她為什麼還要繼續去愛他? 「那男的有什麼好的?你為什麼要那麼死心塌地對他?」男孩不怕死地又問。

     成美橫他一眼,罵他一句,「小鬼!」 她覺得他管太多了,更何況他又不認識叔遠;他怎麼知道他不好。

     她男友好不好,她自己心裡清楚。

     「我的事不用你多管,你去刷你的牙吧你。

    」她顔成美沒那麼不争氣,她的私生活還得需要一個比她小的男孩來批評、指教, 但他不去刷牙,他像是故意要激怒她似的,不斷的挑她的傷處說。

     他說:「他讓你哭了。

    」 昨晚她抱著棉被哭了一晚,聲音壓得低低的,她以為她這樣就能掩住自己的心傷,但,不可能的,心受傷了,再怎麼掩飾都遮掩不了受傷的事實。

     成美身子一僵,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而他這死孩子卻不懂得什麼叫做适可而止,依舊滔滔不絕的往她傷處捅。

     「這就證明了他不能給你幸福。

    」他說。

     又是重重的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