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 一炬成灰到頭孽報 三帥叛命依次削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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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防守,陽稱護衛,陰實管束。

    降吳太子琏為弘農郡公,封琏妃即诰女。

    為永興公主。

    可憐楊溥父子,抑郁成疾,父死丹陽宮,子死池州康化軍。

    得保首領,還是大幸。

    就是這位皇女永興公主,也朝夕悲切,聞宮人呼公主名,越多涕淚,漸漸的形瘵骨瘦,也緻病終。

     诰立宋氏為皇後,子景通為吳王,改名為璟。

    徐氏子知證、知谔,請诰複姓,诰佯為謙抑,隻言不敢忘徐氏恩。

    旋經百官申請,乃複姓李氏,改名為昪。

    自言為唐憲宗子建王恪四世孫,因再易國号為唐,立唐高祖太宗廟,追尊四代祖恪為定宗,曾祖超為成宗,祖志為惠宗,父榮為慶宗。

    奉徐溫為義祖。

    以江甯為西都。

    廣陵為東都。

    廬州節度使周本,亦曾至金陵勸進,歸途自歎道:“我不能聲讨逆臣,報楊氏德,老而無用,還有何顔事二姓呢?”返鎮未幾,即至去世。

    既知自愧,何必勸進? 自李昪改國号為唐,史家恐與唐朝相混,特标明為南唐。

    先是江南童謠雲:“東海鯉魚飛上天”。

    至是南唐大臣,趁勢附會,謂鯉李音通,東海系徐氏祖籍,李昪過養徐氏,乃得為帝,這便是童謠的應驗。

    又江西有楊花一株,變成李花,臨川有李樹生連理枝,相傳為李昪還宗預兆。

    江州陳氏,宗族多至七百口,仍不析居,每食必設廣席,長幼依次,坐食。

    又畜犬百餘,也共食一牢,一犬不至,諸犬不食。

    當時稱為德政所及,因有此瑞。

    州縣有司,采風問俗,報明孝子悌弟,不下百數,五代同居,共計七家,由李昪頒下制敕,旌表門闾,蠲免役賦。

    這也無非是鋪張揚厲,粉飾承平罷了。

    抹倒一切。

     事且慢表,且說天雄軍節度使範延光,聞晉軍入洛,自遼州退歸魏州,及晉主頒敕招撫,不得已奉表請降。

    但事出強迫,未免陽奉陰違。

    他未貴顯時,曾有術士張生,與談命理,謂他日必為将相。

    至張言果驗,格外信重。

    又嘗夢蛇入腹,仍要張生詳夢,張生謂蛇龍同種,将來可做帝王。

    蛇鑽七竅,還有何吉。

    嗣是侈然自負,陰懷非望。

    因唐主從珂,素加厚待,一時不忍負德,所以蹉跎過去。

    到了石晉開國,還有什麼顧戀,不過倉猝發兵,恐非晉敵,乃虛與周旋,敷衍面子,暗中緻齊州防禦使秘瓊書,欲與為亂。

    瓊得書不報,延光恐他密報晉主,使人伺瓊,乘他因事出城,把他刺死。

    随即聚卒繕兵,意圖作亂。

     晉主聞知消息,頗以為憂。

    桑維翰請晉主徙都大梁,且獻議道:“大梁北控燕趙,南通江淮,是一個水陸都會,資用很是富足。

    今延光反形已露,正好乘時遷都。

    大梁距魏,不過十驿,彼若有變,即可發兵往讨,迅雷不及掩耳,庶可制彼死命!”晉主稱善,遂托詞東巡,出發洛都。

    留前朔方節度使張從賓為東都巡檢使,輔皇子重居守,自挈後妃等赴汴。

    沿途由百官扈跸,安安穩穩,到了大梁。

    下诏大赦,進封鳳翔節度使李從曮為岐王,平盧節度使王建立為臨淄王,兩人是範延光陪賓。

    就是将反未反的範延光,也加封臨清王,權示羁縻。

     延光得了王爵,也把反意一半打消。

    偏左都押牙孫銳,與澶州刺史馮晖合謀,屢勸延光發難。

    延光尚是躊躇,會有病恙,不能視事,銳竟擅上表章,诋斥朝廷。

    及延光得知,使人已經出發,不能追回。

    乃召銳面詢,銳本延光心腹,久知一切底細,便伸述延光夢兆,催他乘機發難,必得成功。

    否則何至速死!延光又覺心熱,遂依了銳計,遣兵渡河,焚劫草市。

     滑州節度使符彥饒,據實奏聞。

    當由晉主調動兵馬,令馬軍都指揮使白奉進,率騎兵千五百人,出屯白馬津。

    再命東都巡檢使張從賓為魏府西南面都部署,續派侍衛都軍使楊光遠,率步騎萬人屯滑州。

    護聖都指揮使杜重威,率步騎五千屯衛州。

    那知人情變幻,不可預料,西南面都部署張從賓,出兵讨魏,反為延光所誘,也一同造起反來。

     晉主方令楊光遠為魏府四面都部署,以從賓為副。

    忽聞此報,急調杜重威移師往讨。

    重威未及移兵,從賓已還陷河陽,殺死節度使皇子重信,再入洛陽,殺死東都留守皇子重,并進兵據汜水關,将逼汴州。

    有诏令都指揮使侯益,統禁兵五千,會同杜重威,往擊從賓,并饬宣徽使劉處讓,從黎陽分兵會讨。

    遠水難救近火,急得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