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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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啊,那我們不是太可憐了?”他們又開始拌嘴了。

     顔若筠默默地想着,張琪芬竟然跑到美國去了?真的讓她很震驚,可是,她怎麼會突然想到美國去呢?真的隻是去看他?還是,她又發現了什麼? 自從上次張琪芬到工廠去找她以後,就再也沒找過她了,而她也很守信用的沒給谷正軒回信。

    雖然,他要求她回信的話,讓她非常矛盾,不知如何是好,但到最後,張琪芬的要求,還是戰勝了他的懇求和她自己的思念。

     ☆☆☆ 顔若筠剛吃完午餐,她妹妹帶着兩本小說和一封信來了。

     妹妹說晚上要去補習,沒辦法來看她,所以利用學校午休時間過來,姐妹倆聊了一會兒,妹妹說還要趕回學校上課,就匆匆走了。

     顔若筠看着手上的那封信,是谷正軒寄來的。

    這已經是第四封了,她的心情變得好沉重,看着那封信,想拆又怕拆,她可以猜到他在這封信裡又說了些什麼,那是她最猶豫也最害怕去面對的事。

     這間病房裡,還有另外一個病人正在睡午覺,她怕自己看了信又要掉淚,于是,把信放在外套口袋裡,拿起拐杖,慢慢拄着走出病房。

     她走到那一層樓的最角落,有一扇透明的玻璃窗,幸運的是,牆邊還放着兩張輪椅,她拉過其中一張,面向窗,慢慢地坐下。

     她朝窗外凝視了一會,才伸手從口袋裡拿出那封信,小心的撕開封口,裡面還是一樣的淡藍色信紙。

     打開來,從信紙裡掉出一張照片,是他們兩個人坐在草地上的那張合照。

    她也有一張,她記得剛收到那張照片的時候,還被何婉茹和孫國慶取笑了一番,後來,她把它拿去拷貝,成了她最寶貝的收藏品之一。

     谷正軒在信裡告訴她,他一直随身帶着那張照片。

    第一次到美國的那半年,他也帶去了,沒給任何人看過。

    現在,寄給她這張照片,是要告訴她,她一直在他心裡的最深處,本以為這段感情就要藏一輩子,沒想到,還能有“重現”的一天。

     顔若筠知道谷正軒告訴她這件事,是要讓她明白,雖然他遠在異鄉,仍然沒把她忘記,而且,是一直把“她”帶在身邊、放在心裡。

    她真的好感動,此刻,眼淚是怎麼樣也止不住了。

     顔若筠輕輕啜泣,并沒有發現遠處有一個人正默默地看着她,看她拄着拐杖避到角落、看她歎氣、看她默默讀信,又看她對着照片激動落淚。

    那個人就是谷正軒。

     是的,他從美國回來了。

    當他從孫國慶那裡知道她車禍的消息,立刻就準備行李、搭機返台。

    之前,因為張琪芬突然到美國找他,他隻好取消回來的行程,這一次,再也沒有任何理由可以攔得住他了。

     當然,他回來沒有通知任何人,包括張琪芬和孫國慶。

     他一回來,就直奔台中。

    當他到達醫院門口,看見顔若筠的妹妹也來了,就偷偷地跟在後面,帶着帽子、背着背包,就坐在病房對面的長椅上。

    等她妹妹走了,他才站起來準備進去,卻發現顔若筠拄着拐杖出來,于是,他就又遠遠地跟着她,沒想到,她是躲到角落去拆信,看完了信竟然是淚流滿面。

     那一刻、那一幕,看到她的激動、她的眼淚,什麼都不必再問了,他已經完全明白她的心意了。

     他的心被狂喜充塞着,過去兩個多月的猜疑有了答案,焦灼煩心的等待有了結果。

    他好想大叫,好想歡呼,好想沖過去緊緊地把她擁在懷裡,安慰她,讓她不再悲傷,不再哭泣。

     正當他想付諸行動的時候,另一個人卻出現了。

    那個人的出現,阻擋了他的腳步,也澆熄了他的狂喜和希望。

     “琪芬!她怎麼來了?”他驚訝的自語着。

     張琪芬從另一條長廊走過來,一步步接近顔若筠,可是沉溺在哀傷中的她根本沒有發現,隻是失神的把谷正軒的信和照片拿在手上。

     谷正軒好着急,絕對不能讓張琪芬看到那封信和照片。

    如果讓她在這樣的情況下發現了這件事,那真相就再也不可能是“真相”了。

    無論他怎麼解釋,她也不會相信,更不可能原諒他了,還會害得顔若筠和他一起背負同樣的罪名。

     于是,他高聲一喊:“琪芬!若筠!我回來了。

    ” 顔若筠被他的聲音吓得擡起頭,張琪芬則是驚訝的轉過身,顔若筠立刻将信胡亂摺了一下,緊張的放回外套口袋裡。

     “正軒?你怎麼回來了?”張琪芬一臉訝異。

     “公司臨時派我出差,就回來了。

    ” “怎麼沒先通知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