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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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心魂的光芒。

    他心頭豪氣勃發,冷笑一聲,身形陡然撥起,半空中兩臂一劃,直向那血海流魂雲中落去。

    血海地阙,乃是璇玑叟精心設計,冷浩身入其中,頓覺茫茫一片,雖然他目力遠異常人,此時也隻能看出十丈左右。

     他知道身外危機四伏,“血海九宮圖”已失,委實寸步難行。

    不過他天生傲骨,從不知畏懼二字,略一思量,立即大步向前走去。

    誰知他身形一動,突聞耳畔傳采了一陣人聲:“冷兄請随我來廣他心中一驚,蓦見十多丈外,隐約現出一條人影,忙道:“閣下何人?”“小弟恨璞書生!” “你要怎樣?““小弟領你出谷!” “不!小弟不殺那金牌令主,決不出谷,何況…” 恨璞書生不等他說完,即遭:“金牌令主已往伏牛山萬獸宮,何況你那貞姊姊正在山外等你,難道你不想早些看到她麼?”冷浩心頭一驚.忙道:“你怎知道?難道你是血海中人?” 恨璞書生輕聲道:“不必多問,快随我來!” 說完自顧前行,冷浩滿腹驚疑,緊緊跟随。

    在煙霧中行約數裡,來至一處谷口,恨璞書生停身說道:“此處峭壁千仞,無人看守,憑你功力,當可順利出谷,你那貞姊姊就在谷外等你,趕快去吧!”說完沒來由的歎息一聲,轉眼沒入那漫漫煙霧之中。

     冷浩愕然半晌,這才展動身形,攀上那高聳峭壁,如飛而去。

     他登上峰頭,已是薄暮時分,隻見千峰含翠,萬樹籠煙,血海地阙裡紅雲舒卷,真像地獄中的血海相似。

    落日餘晖,替傍晚的藍夫,塗上一層瑰麗的霞彩,仙霞嶺下迷蒙的夜色裡,依稀看到一雙擁抱的人影。

     熱情奔放,愛火如熾,兩顆跳蕩的心,在情天裡飄蕩,在愛海中浮沉……良久!良久,清涼的晚風送來一陣夢吃般的人聲:“好姊姊,爸爸那天不告而别,可把我急壞啦,你是怎麼來到此地的?趕快告訴我吧!”“嗯!不行,我要你把這幾日的經過先告訴我!” 這一雙情話綿綿的愛侶是誰?男的是初出血海地阙的冷浩,女的是驚魂乍定的陳婉貞。

    冷潔無可奈何,隻得把這幾日行蹤扼要叙述,小妮子聽完之後,這才妩媚地笑遭:“恨璞書生既然把你帶來,難道他就沒有告訴你麼?”“他告訴我?難道姊姊也碰上了他?” “嗯!不但碰上了并且還真虧他呢,那日你離開之後,我一時不備,竟被人從後制住了穴道…”冷浩心頭一驚,急道:“貞姊姊,你怎不叫你呢?” 小妮子瞟他一眼,嗅道:“傻子!我穴遭被制還叫得出口啊!” “這……這該怎麼辦呢?” “嘻嘻,傻弟弟。

    你現在着急有什麼用啊?” 冷诰不禁啞然一笑道:“啊,對!我真急糊塗啦!” ,後來那人把我挾馬背,一路上沒命狂奔,大約頓飯時光,來到一處山谷,這才把我放下.奸笑兩聲,便即伸出手來……”冷浩聽到此處,情不自禁地冷哼一聲! “貞姊姊,這無禮的東西是誰?” “我當時連眼皮也睜不開,根本就沒看清嘛,不過聽他笑聲,和惜花公子那壞蛋差不多!” “惜花公子?他……” 小妮手打斷了他的話頭,繼續說道:“正當我急得要命的時候,恨璞書生啦!三合未到;就把那淫賊擊倒在地,點了他,七殘’大穴,廢去他全身武功,這才讓他逃下山去。

    ” 冷浩深深地長籲一聲,連道:“痛快痛快!處置這種淫賊非用極刑不可!”到此一頓,續道:“後來恨璞書生替你解開穴道,就把你交給冰心魔女,帶回血海地阙是麼?” 小妮子聞盲紅唇一嘴,嗔道;“什麼冰心魔女?我根本就沒有見過,更沒有進過什麼血海地阙,此地是恨璞書生帶我來的嘛!” 話聲到此中斷了,冷浩陷入了一片沉思! 冰心魔女說她保全了貞姊姊的清白,這話是什麼意思? 恨璞書生是誰?他為什麼要幫助自己? 幾經思量,他認為隻有一個假定比較合理,那就是:恨瑛書生是冰心魔女的手下,冰心魔女為了索取“血海九宮圖”,所以才令他向自己故示恩惠…… 然而,這其間無可疑之處,她既已獲得“血海九宮圖”,又何必甘冒大不韪之名,把自己引出血海地阙呢? 他把這事與姊姊推敲,可是,這位心細的如發的姑娘,卻也猜不透那神秘的恨璞書生究竟是何用心? 太陽落山了,四野裡一片蟲嗚——母親的慈顔,在他的心扉上展現,一切的疑團,都化成縷縷輕煙,随着晚風消逝了…。

    月亮升起來的時候,他們離開了仙霞嶺,三天之後,進入了安徽境,到達大别山下,剛好半月光陰。

    這天晌午,二人來到一座小鎮,剛人鎮口,便見個濃眉巨目的老花迎面蹒跚而來。

    花于身後約莫十丈處,跟着五十來歲的灰衣僧人。

     二人步履沉渾,似乎俱是武林中人,冷浩表面上如同未見,骨子裡卻已經暗暗加留意。

    轉瞬身臨切近,老花子突然露齒一笑,低頭說道:“日落之前,請少俠鎮東張姓祠堂相見,晚輩有事奉告!” 這白花皤魄的老花子,竟然自稱“晚輩”,冷浩如何不愕,失神之際,老花子已經擦身而過,緊跟着一聲輕微的冷哼,那灰衣和尚身形一折,轉入一條橫巷中去。

    冷浩人本聰明透頂。

    腦海中瞬息萬轉,頓悟這聲稱晚輩的老花子,定是老哥哥鐵指丐派來,那灰衣和尚……一想到灰衣和尚,頓時心下大震,肩頭微晃,向’前連趕十來步。

     他動作不謂木快,誰知趕到巷口。

    那灰衣和尚卻已蹤迹杳然。

     冷浩冷笑一聲,就待進入巷口,看個水落石出陳婉貞見狀纖腰微晃,攔阻他輕聲喝阻道:“傻子!反正等會還要見面的,現在追他幹嘛?”冷浩一愕:“等會要見面?貞姊姊,你說的是誰?” “你是不是想那和尚嗎?” “是舊!可是他跑不了廟,用不到去找,他自會回來屍“嘻嘻,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用不到去找,他自會回來!” “廟?姊姊知道他廟在那裡?” “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