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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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對錯都讓你一個人承擔。

    ”路小笑吼回去,他已經失去了一個哥哥了,不想再失去一個弟弟。

     “小鑰不可能是背叛者,那天沉家那群花癡對堡主下了藥,我根本還來沒來得及阻止堡主藥力發作。

    那時候是由水鑰在旁照顧堡主的,藥力發作的時候,他瘦弱的身體根本無法抵抗失去理智的堡主,等我趕到的時候人已經被堡主……奄奄一息的小鑰隔天就發高燒,别說下床了,連說話都有困難,怎麼可能聽你們的什麼混帳讨論,所以根本不可能是什麼背叛者!而且我跟小信還有小鑰已經約定好了,等小信回來就在祠堂發誓要當結義兄弟,他才不會害小信,我們早說好的……”可是小信違約了,他沒回來,沒回來……路小笑忍不住的淚水又很不争氣地掉落。

     事實象打電一樣轟得每個人一片迷茫,有好一段時間的靜止用來整理混亂無章的思緒。

     慚愧、震驚、心疼、自責、憤怒都不足以用形容冷嘯天現在心裡的感覺。

    跟水鑰的不顧一切,勇于付出、承擔所有的情感相比,他薄弱的情感變得可笑至極,虧他還想要好好保護他不受傷害,結果傷害他最深的人就是自己。

     不論是在身體還是心理,他都無知地将他打入地獄,令他一個人承受煎熬。

     最卑鄙的人是他,最無恥的人是他,欺騙的人是他,背叛的人也是他。

     呂念涵猛地推出一臉驚慌無辜的接生婆。

    “可是他的确是穆憐雲,是穆文喬的兒子,他……”明知道再也不會有人在意這些,可她仍想試着改變冷嘯天的心。

     “閉嘴!閉嘴!閉嘴!”打不過她,駱小笑隻好用聲音壓過她。

    “水鑰根本就不是什麼穆憐雲,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他不屬于凡間。

     這話更驚人了,可沒有人不相信,因為大家一直有這種感覺。

    水鑰除了擁有一張美得不可方物的俊容之外,還有一股飄忽的氣質,如袅袅山岚,風吹即散。

     “為什麼這麼說?”冉晨風勉強可以說是當場最鎮定的一個人。

     “水鑰隻能在這裡待半年的時間,如果超過半年不肯回去,就會魂飛魄散而死。

    可是小鑰他一直不肯回去,他想留在堡主的身邊,結果就像現在一樣一直吐血,人一天比一天虛弱。

    這幾天他為了找到可以留在這裡的辦法,更是跑遍了整個眉山鎮,身體無法負荷這種勞累,前天連續昏過去好幾次,今天才稍微好一點,結果你們卻這麼對他!”豬頭!豬頭!不管是誰都是瞎了眼的豬頭。

     路小笑的話一句句重創為水鑰的傻而脆弱不堪的心,這一段話讓那顆心完全粉碎。

     “鑰……”冷嘯天緊抱着懷裡毫無動靜的水鑰。

     “鑰?”他輕搖懷裡的人兒,依然一點動靜也無。

     “鑰!”他驚慌了,忙伸手查探水鑰的鼻息。

     幸好還有呼吸,鑰沒事,他隻是昏過去而已,沒事的。

    “怎麼讓他留下來?你說,怎麼讓他留下來?”他不能讓水鑰魂飛魄散,他也不願讓他回去,他不能失去他。

     路小笑立刻将那天遇見那個婆婆的事,一字不漏的說出來。

     冷嘯天抱起水鑰毫無知覺的身體,立刻下令,要嘯龍堡所有的人馬尋找尋那個老婆婆跟水靖兩人,非找到這兩個人不可!失去心愛的人那種痛楚他嘗過太多,感受太深,上天不能再從他身邊奪走任何人。

     就算他的鑰是天上的人,老天既然将他送到他的身邊,就不能再奪走他。

     這一次若失去了他,他連活來下來的力量也将跟着失去,水鑰的生命已經跟他的緊緊相系,他斷他也斷。

     嘯龍堡的尋人告示,在一夕之間傳遍了每一個有嘯龍堡人手分部的城鎮。

     正好離開北嗚莊的水靖跟伍蝶衣,人才剛步入第二個目标金槍堡,還沒來得及詢問堡主是否認識一個叫作水鑰的人,金槍堡堡主魏邵山便先問他是不是認識一個叫水鑰的人。

     他的問題讓水靖幾乎淚水盈眶。

     “水鑰在你這裡嗎?”太好了,從北嗚莊到金槍堡他可又走了五百裡路,都快累死他了。

     北嗚莊往東五百裡是金槍堡,往北七百裡是嘯龍堡。

    金槍堡與嘯在堡之間還是要走回北嗚莊再往北。

    這路可長了,整整千餘裡之遠。

     魏邵山笑着搖頭,“昨日我們才剛接到嘯龍堡的信涵,希望我們能幫忙找這樣一個相貌的人。

    ”他拿出一張水墨人物肖像圖給水靖瞧,那是冷嘯龍天命人仿水鑰所畫的圖多畫幾張發送出去的。

     聞言,水靖差點沒軟倒在地。

     “你的意思是,你這裡沒一個叫水鑰的人?”本來他心裡頭還存着一點點希望,畢竟一千餘裡的路對他這個來自未來、又不耐操的人實是非常累人,這其中還有讨人厭的山路,他絕對會累死在半路上。

     似乎可以感受到他的苦楚,魏邵山同情地對他搖頭。

     水靖這才心不甘情願地歎了一口氣。

     “我曉得了,多謝堡主相助。

    ” 一旁的伍蝶衣看着他疲累的臉龐,别人難以察覺的心疼掠過她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