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回 展熊飛比劍定良姻 鑽天鼠奪魚甘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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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自往後邊去了。

     丁母對展爺道:“此女乃老身侄女,自叔叔嬸嬸亡後,老身視如親生女兒一般。

    久已聞賢侄名望,就欲聯姻,未得其便。

    不意賢侄今日降臨寒舍,實乃彩絲系足,美滿良緣。

    又知賢侄此處并無親眷,又請誰來相看,必要推诿;故此将小女激誘出來比劍,彼此一會,令賢侄放心。

    非是我世胄人家毫無規範也。

    ”丁大爺亦過來道:“非是小弟在旁不肯攔阻,皆因弟等與家母已有定算,故此多有亵渎。

    ”丁二爺亦賠罪道:“全是小弟之過。

    惟恐吾兄推诿,故用此詭計诓哄仁兄,望乞恕罪。

    ”展爺到此時方才明白。

    也是姻緣,更不推辭,慨然允許。

    便拜了丁母,又與兆蘭、兆蕙彼此拜了。

    就将巨阙、湛盧二劍彼此換了,作為定禮。

     二爺手托耳環,提了寶劍,一直來到小姐卧室。

    小姐正自納悶:“我的耳環何時削去,竟不知道,也就險的很呢。

    ”忽見二爺笑嘻嘻的手托耳環道:“妹子耳環在這裡。

    ”擲在一邊,又笑道:“湛盧劍也被人家留下了。

    ”小姐才待發話,二爺連忙說道:“這都是太太的主意,妹子休要問我,少時問太太便知。

    大約妹子是大喜了。

    ”說完,放下劍,笑嘻嘻的就跑了。

    小姐心下明白,也就不言語了。

     丁二爺來至前廳,此時丁母已然回後去了。

    他三人從新人座,彼此說明,仍論舊交,不論新親。

    大爺、二爺仍呼展爺為兄。

    脫了俗套,更覺親熱。

    飲酒吃飯,對坐閑談。

    不覺展爺在茉花村住了三日,就要告别。

    丁氏昆仲那裡肯放。

    展爺再三要行。

    丁二爺說:“既如此,明日弟等在望海台設一席,你我弟兄賞玩江景,暢叙一日。

    後日大哥再去如何?”展爺應允。

    到了次日早飯後,三人出了莊門。

    往西走了有一裡之遙,彎彎曲曲繞到山嶺之上,乃是極高的所在,便是丁家莊的後背。

    上面蓋了高台五間,甚是寬闊。

    遙望江面一帶,水勢茫茫,猶如雪練一般。

    再看船隻往來,絡繹不絕。

    郎舅三人觀望江景,實實暢懷。

    不多時,擺上酒肴,慢慢消飲。

    正在快樂之際,隻見來一漁人在丁大爺旁邊悄語數言。

    大爺吩咐:“告訴頭目辦去罷。

    ”丁二爺也不理會。

    展爺更難細問,仍然飲酒。

    遲不多時,又見來一漁人,甚是慌張,向大爺說了幾句。

    此次二爺卻留神,聽了一半就道:“這還了得!若要如此,以後還有個規矩麼?”對那漁人道:“你把他叫來我瞧瞧。

    ”展爺見此光景,似乎有事,方問道:“二位賢弟,為着何事?”丁二爺道:“我這松江的漁船原分兩處,以蘆花蕩為界。

    蕩南有一個陷空島,島内有一個盧家莊。

    當初有盧太公在日,樂善好施,家中巨富。

    待至生了盧方,此人和睦鄉黨,人人欽敬。

    因他有爬杆之能,大家送了他個綽号,叫做鑽天鼠。

    他卻結了四個朋友,共成五義。

    大爺就是盧方。

    二爺乃黃州人,名叫韓彰,是個行伍出身,會做地溝地雷,因此他的綽号兒叫做徹地鼠。

    三爺乃山西人,名叫徐慶,是個鐵匠出身,能探山中十八孔,因此綽号叫穿山鼠。

    至于四爺,身材瘦小,形如病夫,為人機巧伶便,智謀甚好,是個大客商出身,乃金陵人,姓蔣名平,字澤長,能在水中居住,開目視物,綽号人稱翻江鼠。

    惟有五爺,少年華美,氣宇不凡,為人陰險狠毒,卻好行俠作義,就是行事刻毒,是個武生員,金華人氏,姓白名玉堂。

    因他形容秀美,文武雙全,人呼他綽号為錦毛鼠。

    ”展爺聽說白玉堂,便道:“此人我卻認得,愚兄正要訪他。

    ”丁二爺問道:“大哥如何認得他呢?”展爺便将苗家集之事述說一回。

     正說時,隻見來了一夥漁戶。

    其中有一人怒目橫眉,伸出掌來說道:“二位員外看見了?他們過來搶魚,咱們攔阻,他就拒起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