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得古今盆完婚淑女 收公孫策密訪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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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書乃了然和尚的。

    ”包興聞聽,接過書信,進内回明,呈上書信。

    包公是極敬了然和尚的,急忙将書拆閱,原來是薦函,言此人學問品行。

    包公看罷,即命包興去請。

     包興出來看時,隻見那人穿戴的衣冠,全是包公在廟時換下衣服,又肥又長,勒裡勒得的,并且帽子上面還捏着折兒。

    包興看罷,知是當初老爺的衣服,必是了然和尚與他穿戴的。

    也不說明,便向那人說道:“我家老爺有請。

    ”隻見那人斯斯文文,随着包興進來。

    到了書房,包興掀簾。

    隻見包公立起身來,那人向前一揖,包公答了一揖,讓座。

    包公便問:“先生貴姓?”那人答道:“晚生複姓公孫名策,因久困場屋,屢落孫山,故流落在大相國寺。

    多承了然禅師優待,特具書信前來,望祈老公祖推情收錄。

    ”包公見他舉止端詳,言語明晰,又問了些書籍典故,見他對答如流,學問淵博,竟是個不得第的才子。

    包公大喜。

     正談之間,隻見外班禀道:“劉氏現已傳到。

    ”包公吩咐伺候。

    便叫李才陪侍公孫先生,自己帶了包興,立刻升堂。

    入了公座,便叫帶劉氏。

    應役之人接聲喊道:“帶劉氏!帶劉氏!”隻見從外角門進來一個婦人,年紀不過二十多歲,面上也無懼色,口中尚自言自語說道:“好端端的人,死了叫他翻屍倒骨的,不知前生作了什麼孽了。

    如今又把我傳到這裡來,難道還生出什麼巧招兒來哩。

    ”一邊說,一邊上堂,也不東瞧西看,他便袅袅婷婷朝上跪倒,是一個久慣打官司的樣兒。

    包公便問道:“你就是張劉氏麼?”婦人答道:“小婦人劉氏,嫁與貨郎張有道為妻。

    ”包公又問道:“你丈夫是怎麼病死的?”劉氏道:“那一天晚上,我丈夫回家,吃了晚飯,一更之後便睡了。

    到了二更多天,忽然心裡怪疼的。

    小婦人吓得了不得,急忙起來。

    便嚷疼的厲害,誰知不多一會就死了。

    害得小婦人好不苦也。

    ”說罷淚流滿面。

    包公把驚堂木一拍,喝道:“你丈夫到底是怎麼病死的?說來!”站堂喝道:“快講!”劉氏向前跪爬半步,說道:“老爺,我丈夫實是害心疼病死的,小婦人焉敢撒謊。

    ”包公喝道:“既是害病死的,你為何不給他哥哥張緻仁送信?實對你說,現在張緻仁在本府堂前已經首告。

    實實招來,免得皮肉受苦。

    ”劉氏道:“不給張緻仁送信,一則小婦人煩不出人來,二則也不敢給他送信。

    ”包公聞聽道:“這是為何?”劉氏道:“因小婦人丈夫在日,他時常到小婦人家中,每每見無人,他言來語去,小婦人總不理他。

    就是前次他到小婦人家内,小婦人告訴他兄弟已死,不但不哭,反倒向小婦人胡說亂道,連小婦人如今直學不出口來。

    當時被小婦人連嚷帶罵,他才走了。

    誰知他惱羞成怒,在縣告了,說他兄弟死得不明,要開棺檢驗。

    後來太爺到底檢驗了,并無傷痕,才将他打了二十闆。

    不想他不肯歇心,如今又告到老爺台前。

    可憐小婦人丈夫死後,受如此罪孽,小婦人又擔如此醜名,實實冤枉!懇求老青天與小婦人作主呵!”說着說着就哭起來了。

    包公見他口似懸河,牙如利劍,說得有情有理,暗自思道:“此婦聽他言語,必非善良。

    若與張緻仁質對,我看他那誠樸老實形景,必要輸與婦人口角之下。

    須得查訪實在情形,婦人方能服輸。

    ”想罷,向劉氏說道:“如此說來,你竟是無故被人誣賴了。

    張緻仁着實可惡,我自有道理。

    你但下去,三日後聽傳罷了。

    ”劉氏叩頭下去,似有得色。

    包公更覺生疑。

     退堂之後,來到書房,便将口供呈詞與公孫策觀看。

    公孫策看畢,躬身說道:“據晚生看此口供,張緻仁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