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此仇此恨共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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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你這個龜孫怎麼說話不算數!?” 丁總管嘿嘿一笑:“我不抓你們兩個孽種已是格外開恩了。

    ” 方子玺再也不顧利害了,長劍當胸舉起,旋動一攬,挾畢生功力刺了過去。

     丁總管冷哼一聲,擰身一轉、繞到他的旁邊,一掌拍向他的肩頭。

     方子玺怒恨過了頭,有些發昏,急閃不及,被丁總管擊中,身子頓時飛起來,鮮血從口中噴出,受傷不輕。

    但他恨得有些發了狂不顧生死又反身沖過去,象一頭受傷的獅子。

     丁總管擰身飛腿,一腳踢中他的小腹,他慘叫一聲,爬不起來了。

     龍家上下沒有個敢出頭的。

     丁總管嘿嘿一笑,帶人揚長而去。

     方子玺趴在地上,失聲痛哭起來,這人世間的惡魔也太多了他咬牙爬起來,走向新房。

     尤晶還坐在床上,頭發淩亂,兩眼大失了神光,仿佛受傷了似的。

     方子玺顧不得怨,也提不起恨,猛地沖向她:“雪妹,你怎麼了?” 尤晶冷冰冰地說:“都被抓走了,我們這麼無能。

    ” 方子玺痛苦地搖了搖頭:“雪妹,是我對不起你。

    作為丈夫,保護不了你的父母,也保護不了你……” 尤晶哀聲道:“我完了,什麼都沒了。

    即使你能原諒我,我會不會寬恕自己的。

    ” 方子玺怕她受不了刺激鑽牛角尖,立時關心起她來:“雪妹,你别亂想,就當剛才被毒蛇咬了一口吧。

    我們要活下去,要争口氣,要報仇!我們親人還在他手裡呢。

    ” 尤晶的眼睛亮了一下,馬上又暗淡了,苦笑道:“我的武功被他廢了,沒法兒報仇了。

    ” 方子玺頓時如挨了一記悶棍,身子如披冰水霎時涼透,幾乎絕望了。

    為什麼禍不單行呢? 他恨、怨,卻又提不起精神,似乎恨得十分吃力,落不到實處。

    這太不公平了!他想跳起來,卻不能夠。

     夫妻相對無言,淚流滿面。

    後來兩人抱頭痛哭,哀聲悲切。

    夕腼的陰沉襯托着他們的心情,兩人感到幾乎到了絕境。

     哭了一陣,心中的壓痛減輕了。

    方子玺凄然一笑:“雪妹,你别太自責了。

    我們都振作起來吧,有許多事等着我們去做呢。

    ” 尤晶歎道:“你的雪妹死了,是不孝的。

    活着的我,不過一個軀殼而已。

    ” 方子玺急了:“雪妹,一切都過去,你别再胡想了,我們從頭開始好嗎?” 尤晶搖了搖頭:“我的心已經死了,不可能會有奇迹發生了。

    這恥辱這一輩子也不會忘記,它會一直折磨到我死。

    有罪啊!” 方子玺猛地搖晃了她一下,叫到:“雪妹,你不要逼我好不好!我們到了這步田地,應該相依為命,不應該鼓吹散夥!需要的是兩顆心融合在一起,而不是索然冷漠尤晶的身子顫動了一下,怯怯地問:“我還能做什麼呢?” “你能鼓勵我就行。

    有你在身邊,我就能活下去;沒有了你,一切都是不可想象的。

    ” 尤晶不言語了,她的情緒在調整。

    一切再明白不過了,若自己選擇了自殺、消沉,就永遠沒有為父母報仇的希望了,更别說其他了。

     是的,要活下去,要争口氣!縱然心中有團陰影,也顧不得了。

    她心念一定,擡起頭來。

     女人的決心是可怕的,韌性更是駭人。

    她若要夜裡搬走一座山,明天的早晨你絕看不到那片土地上高出的部分了。

     方子玺見妻子那似乎成了灰燼的眸子裡又燃起突突上竄的火苗,心一熱,差點兒流下淚來。

    他感到一種生命包圍了他,那溫熱與親情讓他激動,在這種時候,他需要這種感情。

     他一把摟住妻子,兩人緊緊貼在一起。

    假如一個人的熱量不足以驅走她心中的寒冰的話,他覺得兩個人的熱情足夠了。

    生命在他心中扮演了一個無私的形象,一種純厚的力量幾乎把他托起讓哪些惡棍和毒蛇暫時舒服幾天吧!他不能無所做為,他為自己的放開眼光感到自豪,這才是男人的作為。

    他自信自己是一個真正的男人,無私乃剛。

     兩人發出一聲幽幽長歎,回到現實中來。

     尤晶用手絹擦了一下丈夫嘴邊的血,柔和地問:“傷得重嗎?” 方子玺強笑道:“沒事,明天就會好的。

    ” “我們明天就去追那個奸賊!我雖然失去了武功,可我的心是不屈服的。

    無論以後發生了什麼,我都會和你站在一起的。

    ” 方子玺一笑,握住了妻子的手。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尤晶出去熬藥為他治傷。

    方子玺盡量靜下心來練功。

    可雜念實在多,閉上眼睛,一切花樣都出來了。

    沒法兒,他隻好放棄打坐。

     尤晶把熬好的藥端了進來,小聲問:“要加點糖嗎?” 方子玺說:“這點苦已微不足道了。

    ” 尤晶把藥湯遞給他,從旁邊拿一隻小勺。

    方子玺連忙搖頭,示意不用。

     他把藥端起,一飲而下。

    奇怪,藥湯非但不苦,反而有些甜,這讓他淡然苦笑。

    人的心境是多麼重要啊,它竟能使苦甜颠倒。

    ” 尤晶坐到丈夫身邊,又給他擦了一下嘴唇:“明天我們直奔京城嗎?” “不。

    ”方子玺說,“我們要先找一個人。

    ” “找誰?” 方子玺淡淡地說:“吳暢。

    我們不能這麼去救人報仇,他們是一群虎狼呀。

    ” 尤晶低下了頭。

    片刻,她說:“他會幫我們嗎?” 方子玺說:“會的,除非他是個小人。

    ” 尤晶沒有言語,她心裡很亂,覺得當時有些對不起吳暢。

    自己若嫁給了他,也許…… 她不敢再想下去,連忙止住自己飛揚的念頭;此刻再想吳暢的好處,那太對不起丈夫了。

    她不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方子玺也許理解她的心情,用手撫摸了一下她的柔發,和氣地說:“雪妹,你不要有什麼顧慮,能求人還是要求的。

    這對我們來說,畢竟是唯一之法,吳暢對我也是有恩的,我們之間不會象敵人那麼緊張的。

    ” 尤晶歎了一聲:“曉哥,我聽你的,你是我的主宰,說什麼都不會錯的。

    即使錯了,我也會以為是對的。

    ” 方子玺笑了一下:“雪妹,我們會成功的。

    ” 兩人慢慢地又擁在一起,誰也不說話了。

     翌日清晨,天仍是陰晦的,濃重低沉,寒風刺骨。

    他們爬起來擡掇一下,就走進了無邊的雪原。

    風如刀子似地刮人臉,尤晶隻好用圍巾似的毛巾包上頭,她武功全失,無法施展輕功,夫妻倆隻好在雪地上慢慢行。

    留下的腳印很深,他們的心裡很苦。

     走了兩個時辰,尤晶走不動了。

    腳脖子十分疼痛,腳心似有刺。

    失去了武功的人還不如本不會輕功,身上仿佛背了個沙袋子,愈走愈覺身子沉。

     方子玺不忍看着她這麼難受,兩人便找個避風的地方。

    坐下來。

    這一坐,她更走不動了。

     方子玺怕這樣耽誤下去會壞事,心如火焚。

     尤晶惱恨不得立時死去才好。

    兩人正各自心事重重,忽見西面跑來兩匹馬。

    馬上的一對男女似乎在鬧别扭,女的在前跑,男的在後追。

    馬跑得很快,一會兒就到了他們身邊。

     方子玺猛地站起來,堵住了那女的去路。

     馬上的少女柳眉一揚:“你想幹什麼?”她自從跟滄浪客學了“甜功”,神氣一直這麼淩人。

     方子玺輕輕笑道:“姑娘,在下想求您幫個忙,把我妻子帶一段路。

    ” 桑淩雲掃了一眼尤晶,冷笑一聲:“我憑什麼要幫你?還是讓他幫你吧。

    ” 方子玺一點頭:“行,行。

    ” 他不會在乎男女在一匹馬上的。

    老子今天什麼都不怕,隻要他們能幫忙。

     方子玺求那男的,那小子便看桑淩雲,似乎在求她允許;沒有她的應允,看來他是不會有什麼行動的。

    沈天群是怕他的愛侶的。

     桑淩雲沖他一點頭,他的膽子壯了:“讓她上來吧,坐在我身後。

    ” 方子玺心頭一樂,連忙把妻子抱上馬去。

     兩匹馬又奔馳而起,方子玺緊緊相随。

    幾人奔行了有四十裡地,進了一座鎮子。

     也許是這幾天一直下雪的緣故,今天雪一住,鎮上的人挺多。

    各人要買必需品,人來人往,講價還價,熱鬧非常。

     桑淩雲把馬拴在一棵槐樹上,走進了一家中藥鋪子。

    方子玺還想沾他們的光,也跟了進去。

    桑淩雲瞥了他一眼:“你們怎麼還不走?” 方子玺笑道:“姑娘,你能把馬賣給我嗎?” 了少珍嘿嘿一笑:“原來你在打我的馬的主意,你以為我會給你嗎?” “姑娘天生麗姿,俠腸義膽,豈會拒絕呢。

    ” 桑淩雲樂得笑起來:“你的嘴倒挺甜的,看不出你還有一套花言巧語的本領。

    ” 方子玺“咳”了一聲:“這也是逼出來的,我并非天生就會拍馬屁。

    ” 桑淩雲“嗯”了一聲:“你要到哪裡去?” 方子玺說:“姑娘也是俠義中人,我也不瞞你,我們是找人去的。

    ” “找什麼人,男人還是女人?” “找吳暢,我們是他的朋友。

    ” 桑淩雲的臉上頓時飛起一些不快,看來還是大高手有人迷信,怎麼就沒人來找我呢。

    吳暢有什麼,我至少還比他多了一臉美麗呢。

    但這些深刻的東西無法擺出來,至多隻能在臉上表示一下而已。

     方子玺不知道她的這種心理,見她忽兒不樂了,心中充滿了迷惑,這是怎麼回事? “找他幹什麼?”桑淩雲忽兒笑問,女人的變化總這麼快,讓人摸不着邊際。

     方子玺有些不好開口了,遲疑了一陣,才說:“我的武功有一部分得自他,現在我有些迷糊了,想去請教一番。

    ” “噢”桑淩雲輕笑道:“天下沒有别人可請教了?” 方子玺一怔,覺得有些不對,看來不能太坦誠了,弄不好要壞事。

     他嘿嘿笑道:“那怎麼會呢,比吳暢高明的有得是,不過咱不認識呀。

    我看姑娘神光瑩潤,飛華流彩,就比他隻強不差。

    可是,您會指教我嗎?” 桑淩雲心裡甜滋滋的,靈魂仿佛沐浴在一種甘冽的酒裡,有些飄飄然。

    被一個男人恭維,比讓十個女人搓背還痛快,她笑吟吟地一揚頭,秀發技散開來,顯得飄逸神秘,充滿一種奇異的野趣,但絕不奸詐,清明的眸子閃亮了兩下,笑問:“我不是那種心胸狹窄之人,你想讓我指點什麼呢?” 方子玺心裡冷笑,臉上熱情,你除了指點我倒黴以外還能有什麼?他原想讓她幫妻子恢複功力,可又怕難住了她,那會弄得兩人都不愉快。

    如此一來,自己剛才的那些話就顯得肉麻了。

    但又不能讓她指點稀松平常的,那她會認為自己是個酒囊飯袋。

     稍為思付了一下,他向桑淩雲施了一禮,很認真的:“姑娘指點一下我的劍法如何?” “這個容易。

    練劍要收心,人劍要合一,隻有練到我就是劍,劍就是我,才達上乘境界。

    你神清氣正,是練武的好料子。

    若按我的指點去練,定可有大成功的。

    ” 方子玺鼻子差點兒氣歪,這樣的大道理我都會背了,還要你教?誰不知道人劍要合一,怎麼合呢,把劍插進自己的肚子裡去嗎? 他心裡不痛快,可沈天群更惱。

    桑淩雲把他冷在一旁,恨得他牙疼。

    他真想一劍刺進他的肝子裡去,奪回自己的位置。

    桑淩雲本該和自己談笑風聲的,而不是方子玺。

     方子玺似乎發現了什麼,連忙說:“姑娘的指點,在下會銘記在心的。

    我妻子的武功被人廢了,您能幫她恢複嗎?”他這是心存僥幸。

     桑淩雲有些為難了。

    她心高氣傲,不過殺人的本領大些,度人之術幾乎沒有,她連恢複别人的功力如何下手也無從得知。

     方子玺見她不行,立即笑道:“姑娘,這是我的冒昧,請您别見怪。

    ” 桑淩雲連忙搖頭:“也許我有法子,讓我試試。

    ”她毫不猶豫地走到尤晶面前。

     尤晶有些怕,不由退了一步。

     桑淩雲拉住她,笑道:“别怕,我是幫你的。

    ”她的手靈巧地伸進尤晶的褲子裡,放到尤晶光滑的肚皮上。

    這倒是個暖手的好地方。

     尤晶臉色頓紅,向方子玺投去求援的目光。

     方子玺急忙走到她身邊,安慰說:“也許你會恢複過來的。

    ” 尤晶無言地點了點頭。

    即使她明知桑淩雲是無能的,她也不會拒絕的。

    因為她有種負罪感,對方子玺隻能絕對順從。

    唯有這樣,她才覺得能減輕自己的罪過。

    這實在是不幸。

    有什麼法子呢,她不能用全新的目光去看待自己的,她隻怨,這是她的悲哀。

     桑淩雲在她溫熱的肚皮上摸了一會兒,食指按到她的“氣海穴”上。

    稍停片刻,她驟然用力,一股強大的内勁頓時進入尤晶的脈道。

     尤晶陡覺肚皮被刀子挑開了一般,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叫。

    聲音尖厲,幾乎帶着絕望的成份。

     桑淩雲吓了一跳,連忙在她肚皮上亂捏胡揉,以期把出的内勁驅散。

    可是不行,她愈是這佯,尤晶越是痛苦難當。

     方子玺怒恨不已,真想一拳搗過去打瞎她的眼睛。

    這個小熊妮子真不是東西,我怎麼這麼渾蛋上了她的當!他連忙向抓藥的中醫先生求救,那人看了尤晶幾眼,驚道:“是熱火攻心,得快救,要不就完了。

    ” 方子玺肯求他施術。

     中醫先生連忙搖頭:“我不行的,唯有高功夫師傅才能救她。

    ” 方子玺急了眼,沖着桑淩雲叫道:“你快點救呀!你的本事哪?” 桑淩雲騰地火了:“這怪我嗎?是你讓我做的!” 方子玺破口罵道:“無恥賤人,沒能耐吹你媽的什麼大氣!”他一掌劈過去。

     桑淩雲身子微扭,右掌搖然一晃,猛地拍了過去。

    兩人的内勁一交,方子玺頓時如被燒的了一般,腹中好似落入一把火。

    他的身子霎時軟了,難受異常。

    他是桑淩雲用“甜功”傷害的第一個人。

     尤晶見丈夫倒下,不顧自身的痛苦猛地撲到他身上,放聲痛哭。

    這真是苦命夫妻百事哀。

    桑淩雲冷掃了他們一眼,轉身欲走。

     “你就這麼走嗎?”一個沉重的聲音從旁邊飄來。

     桑淩雲連掃幾下,沒有發現說話之人。

     她剛跨出藥鋪,一個老者堵住她的去路。

     “小女娃,你一走了事,太缺德了吧?你的師長就這麼教導你的嗎?”劍仙冷道。

     桑淩雲勃然大怒:“老東西,你少管閑事,在我面前你還沒有資格這麼說話。

    ” 劍仙嘿嘿一笑:“我是老了一點,但心還不錯,你雖長得象妖精,心已爛了。

    ” 桑淩雲氣得跳起來:“老渾蛋,你找死!” 她飛身而起,身子在空中一旋,雙掌交合一抖,猛烈地擊向劍仙的腦袋。

    毫無疑問,她想殺人了。

     劍仙是前輩高人,豈會怕她?雙掌搖閃一旋,迎了上去。

     “嘭’地一聲,兩人對了一掌。

    劍仙實指望小妮子被他擊飛,事實是他站不起來了,仿佛喝醉了要滑到桌底下去。

     桑淩雲安然無恙,面帶微笑。

    她輕易地勝了劍仙,那份欣喜無以形容。

    霎時間,她覺得天下無故了,不由飄飄然起來。

     劍仙敗得莫名其妙,心裡苦透了,實在不知招了什麼邪才落到這步田地。

    有此一敗,老臉恐怕沒皮了,他哭笑不得。

    他哪裡知道桑淩雲修練的是讓人哭笑不得的“甜功”呢。

    中了這種怪功,十分難整治呢。

     桑淩雲見劍仙愁眉苦臉,笑了起來:“老家夥,現在你心裡如火,知道誰要爛了吧?” 劍仙冷笑道:“丫頭,你的心腸不好,不會有出息的,遲早要栽大跟頭。

    若是你臉上的俏沒了,真不知你還會剩下什麼。

    ” 桑淩雲又被激怒,飛起一腳把創仙踢出兩丈開外。

    劍仙悶哼了一聲,暈了過去。

     沈天群目睹此景,心中有些怕意了。

    他隻知道桑淩雲美的一面,料不到也不相信她還有陰狠的一面,這使他震驚。

     他疑懼的目光在她臉上一掃,忽覺她的臉冷硬呆闆,深處似乎一片朦胧,這是以前任何時候都不曾有的感覺。

    那時他看她,目光隻要瀉到她的臉上,頓覺眼前一片明麗,那精緻的皮膚焰焰生光,五彩的光影仿佛晶瑩的水珠兒在她臉上滾動,那昂揚生機令人心醉。

    現在這是怎麼了!相距不過數月,何以判若兩人? 他弄不明白,桑淩雲在他眼裡是一個最大的謎。

    他不知謎底會是什麼,但他知道自己已沒有退路了,唯有追下去。

    前面高山流水,風光旖旎這樣最妙,若是一溜煙下了黃泉,那也沒有辦法子。

     桑淩雲見他發怔,拍了一下他肩膀:“我們似乎沒有守護他們的義務,走。

    ” 兩人大步而去,似乎什麼也沒有發生。

     這實在太凄哀,相信上蒼也不會否認這一點,方子玺與妻子進入了生命的最灰暗處。

     屬于他們的唯有掙紮。

     劍仙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