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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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萬種地斜睨他一眼:“我還以為你不想跳舞呢!” 翊德湊唇附耳低語,引得筱婵嬌笑:“她會殺了我。

    ” 前奏還沒完,他們已經走到佩儀身旁,翊德一拍志偉肩膀,從容說道:“換個舞伴吧!” 志偉還來不及反應,翊德已經抓着佩儀帶開數步。

     佩儀瞪着他,像隻着惱的貓兒弓身準備攻擊,翊德低聲安撫她:“你想鬧笑話嗎?” 在他的帶領下,她不由自主地踏出舞步,她的身體還記得啟蒙老師的教導,即使心亂如麻仍然配合得天衣無縫。

     *** 對…… 左轉,滑行,轉圈,膝蓋并攏、放松。

     探戈是性感的舞蹈,他低沉渾厚的嗓音在她腦海中響起。

     不要看我,将你美麗的脖子向外轉三十度角,對!就是這樣,擺出冰山美人的冷傲。

     轉回我的懷抱,來!别介意别人的眼光,你有一雙修長美腿别怕人欣賞。

     外表冷傲,内心熾熱,你是覆着薄冰的活火山…… 憶起他魅惑的言詞,佩儀恍若魔魇,情不自禁地放縱肢體語言,舞出狂野與熱情。

     “準備好倒在我的懷裡了嗎?”翊德突兀問道。

     “什麼?”佩儀心頭一驚,才注意到音樂已近尾聲。

    不待她回答,陳翊德已經毫不費力将她仰躺斜放,身體與舞池地闆呈三十度角。

     她的紅裙撩到膝上十公分處,既煽情又誘人。

     在掌聲中,陳翊德從容拉起她站直,精采的表演吸引住衆人目光。

     鴻仔、志偉、明莉目瞪口呆,筱婵見怪不怪,佩儀甩掉翊德的手、迳行入座,一桌六人誰也沒有興趣再跳舞,全盯着兩人猛瞧。

     一曲探戈情挑,使空氣幾乎迸出火花。

     明莉打破沉寂:“你們跳得真好,可以參加比賽了。

    ” 志偉擠眉弄眼:“是呀!配合得完美無瑕。

    ” 佩儀坐立難安,大家似乎頗有默契,鴻仔邀明莉,筱婵請志偉,雙雙對對滑下舞池。

     燥熱激動的情緒慢慢平靜,佩儀冷冷開口:“我該走了。

    ” 她起身欲行,翊德毫無轉園餘地:“我送你。

    ” 一路無言,到佩儀住處樓下時,她擋道:“時間不早了,抱歉不能請你進屋喝茶。

    ” 翊德無所謂聳聳肩,堅持送她上樓,他說:“公寓樓梯間往往最不安全。

    ” 佩儀無奈任他尾随其後,打開住處大門後,她轉身道:“晚安……” 翊德迅雷不及掩耳吻上她微啟的雙唇,纏綿誘惑,剛才在舞池中所醞釀的情欲再次被挑起。

     佩儀驚惶喘氣,一時大意竟讓他有機可乘。

    天哪!她除了要抵擋他的誘惑,還得抵擋自己薄弱的意志力…… 推開翊德,她踉跄進入客廳,還沒來得及關上落地門,他已經将她攔腰抱住。

     除了街燈光線透過陽台上的盆栽投射出參差交錯的光彩,客廳中沒留半盞燈光。

     “放開我!”佩儀壓低聲音:“我爸爸還有我哥哥會殺了你!他們在睡覺!” 翊德毫不畏懼,在她耳畔輕吻:“他們應該睡了--隻是,好像不睡在這裡吧?” 佩儀身軀顫抖,他居然連這件事都清楚,她欲哭無淚,後侮自己引狼入室。

     當翊德瑣細吻過她的耳垂、脖子、肩膀,喃喃勸誘她時,佩儀的思緒開始迷離。

     寂靜的巷道之中,突然有輛摩托車呼嘯而過,尖銳的喇叭聲驚醒了佩儀。

     熊熊烈火在刹那間冷卻,她蓦然發現自己和這個該殺千刀的男人衣衫不整地在客廳沙發上鬼混,更糟的是鐵門虛掩、落地玻璃門大開。

     羞愧之心一發,她猛然擡腳踹他。

    猝不及防被踢落沙發,翊德忍痛低吼:“你這潑婦!翻臉像翻書一樣!” “走開!”她慚愧不已。

    “别愚弄人!” “愚弄?”他盤腿而坐,怒聲問:“是誰一聲不吭地消失掉?你知道我從肯塔基州回來時有多擔心嗎?我發瘋似地找了近一年,為的是什麼?” 她掙紮坐起,整理衣裙:“大概是為了你的沙豬自尊吧?” “李佩儀!”他怒不可遏,忍不住地想揍她的--盯着火焰般的大紅裙,他可以了解鬥牛士所用的紅巾用意何在,不管牛是否有色盲,沒有一個男人可以抗拒紅色的挑釁。

     “你今天一定要跟我說個清楚!”陳翊德的心理矛盾不已,理智告訴他:不該如此死纏爛打,而不受控制的情感卻毫不考慮地發動。

    以報複為借口百般激怒佩儀,讓自己愈陷愈深難以自拔。

     是不是找出答案以後,我就能了悟看破,抽身退步?他懷疑地想。

     可恨又可愛的小妖精! 小儀氣餒心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