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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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居中協調,事情牽涉到妻女時,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他也不由得發威動怒。

    “坐下!陳先生、允濤,我認為在你們兩人開打之前,必須先給我一個解釋!” 允濤氣沖牛鬥,勉強按捺住揍人的沖動,一語不發地坐下。

     傑克的左頰上留有允濤下手的青紫記号,火辣辣的疼痛令他皺眉,這個渾小子就是蓓蓓的未婚夫?他陰沉地想着,若是照他十幾年前的個性,路允濤早被他大卸八塊了!居然趁人不備,出手打嶽丈? 允濤也同樣滿懷惡意地打量傑克,看到他臉上的傷痕,不禁産生野蠻嗜血的快感,他全然不知自己闖了大禍。

     藍鳳笙無奈地搖頭,考慮半晌決定先制伏傑克,壓低了他的氣勢,至少不會讓允濤太難堪。

     “陳先生,我請教你,跟我女兒交往是抱着怎樣的心态?不看僧面看佛面,你這樣做不覺得彼此難堪嗎?要教蓓雅如何自處?我自問對待兩個女兒不分厚薄,也沒有虧負于你的……”他停頓一下,“沒想到卻受到這種回報!” 他的指責令傑克愧然,勉強振作精神辯白。

    “我不知道珍妮,不!彩君的身分。

    ”傑克咬牙懊悔道:“不然,我不會去碰她一根汗毛的,既然已鑄成大錯,我也無話可辯﹔隻能盡量彌補。

    ” “彌補?”允濤怒道:“一句彌補就可以解決一切嗎?姓陳的!你也說得太容易了。

    ” 傑克咆哮,“小子,這裡沒有你說話的餘地!” 藍鳳笙揮手制止了兩人劍拔弩張的局勢。

    “夠了!陳先生,你不覺得自己也該拿出一點做長輩的尊嚴嗎?言行如此,也怪不得小輩誤會。

    ” 傑克待要發作又礙于彩君情面,臉色紫漲,在藍鳳笙面前矮了一截。

     允濤滿心狐疑,看這種光景,藍伯父和這個油頭粉面的老流氓分明是舊識。

    一股不祥的預感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藍鳳笙堵住了傑克的氣勢,才緩緩開口,“允濤,我為你介紹,這位陳浩然先生是蓓雅的親生父親,也就是你的嶽丈。

    ” 允濤如五雷轟頂,“蓓雅的生父?不可能!” “千真萬确,渾小子!”傑克怒吼。

     允濤心裡一陣胡塗,“怎麼會?不可能的!他……他的年紀……”在他看來,傑克不過三十二、三歲的年紀。

     “我今年三十九歲了!”傑克面無喜色地報出了真實年齡。

     允濤張口結舌,這是開玩笑嗎?他用眼神詢問藍鳳笙,後者神情凝重微微颔首。

    這表示—— “你居然敢毆打嶽父,這不要緊,欺負我女兒就得有相當的覺悟!”傑克神色猙獰,擺出拳擊架勢,迅雷不及掩耳地往允濤眼上揍去! “住手!”藍鳳笙大聲喝阻,可是已經太遲了,震驚過度的允濤根本沒想到防衛,更别提反擊了,左眼結結實實地挨了記拳頭。

     傑克神氣昂揚,“這是以眼還眼!” 藍鳳笙動氣咆哮,“陳浩然!要讨論父親的立場,你還不夠資格!蓓雅冠的是我藍某人的姓,吃穿用度一絲一毫沒讓你費到心!從她上幼兒園到大學,以及家長會每一項重要典禮,陪伴在她身旁的是我不是你,你算是什麼父親?”藍鳳笙喘了一氣,語氣轉為冰冷。

     “說到父親的立場,我才要請教你,你把彩君當成什麼了?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物嗎?‘小子’!” 他特意加重的鄙夷,令傑克深覺刺耳,即使對彩君有割舍不下的情意和歉疚之心,也都拋到九重天外,他魯莽地出言頂撞。

    “他媽的!少給我扣上罪名,你去問問你的寶貝女兒,看看是哪一家的千金小姐在酒吧喝得爛醉如泥,又饑不擇食地花錢買男人?”明知道這句話并不厚道,傑克還是橫了心,口不擇言。

    “早知道會有今天,我幹脆把她拖到街上去,管她被人搶劫還是強奸!” 藍鳳笙、路允濤愀然色變,沒有出言駁斥,書房内一片死寂。

     一種芒刺在背的感覺驅使傑克轉身,書房橡木大門不知在何時打開,彩君臉色一片慘白,她剛好聽到傑克夾雜國、台語“國罵”的一番精采自白。

     傑克看着她雙肩微顫,淚珠盈睫的模樣,一顆心直往下沉……彩君用力咬着嘴唇,想忍住眼淚,可惜還是功虧一篑,她轉身跑向以前的卧室,嗚咽哭出聲來。

     允濤這時才回過神來,握緊雙拳正想訴諸于暴力行動時,歐碧倩的動作比他更快,她跨向前,狠狠掴了傑克兩巴掌。

    “這是為彩君打的!至于你欠我們母女兩人的,千刀萬剮也還不了!” 蓓雅低頭不敢辯護,傑克失魂落魄地承受她的數落,眼光仍落在書房門外…… 雖然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