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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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到波士頓的嚴征嶽,差人将行李送到市區的飯店,自己卻來到另一區的教學醫院。

    當他問清楚路線後,他搭了電梯,轉過幾個走道,來到一間實驗室前。

     開啟的門裡傳來對話的聲音。

     「山米,這次的檢體已經切片了嗎?」 「修斯教授,我下午就切。

    」 嚴征嶽看著裡頭的一老一少,嘴角泛著笑意。

    他就知道即使是星期天,這個好動的老先生還是不會休息的。

     「切好别忘了拍照。

    」老人低沉的叮囑,沒一會兒,他又回頭。

    「對了,這次染色的程序你沒弄錯吧?」 「沒有。

    我……」約莫三十來歲的男人在轉身取藥品時,瞧見了杵在門口的不速之客。

    「你是誰啊?為什麼跑進别人的研究室來?」 他的問題讓嚴征嶽發笑。

    「我是誰?這要問修斯教授了。

    」 聞言,頭發花白的老人立刻轉過頭來。

    「征嶽?老天爺!你怎麼來了?」說著,他快步跑來,給嚴征嶽一個大大的擁抱。

     「因為我想教授啊!」雖然已屆而立之年,嚴征嶽還是死不要臉的用著小孩子的口吻說話,那語氣将老修斯逗得又哭又笑的。

     「小騙子。

    」老修斯推開他,摘下眼鏡,用袖口抹去眼角泛出的淚。

     「那你幹什麼哭啊?」嚴征嶽拍拍他的背,轉身對房裡呆愣許久的男人笑笑。

    「你好,我叫嚴征嶽,是肯特的小老弟。

    」 小老弟?這兩個人起碼差了二十歲,再說,兩個人的膚色根本就不同,怎麼可能是親戚呢??耿直的山米呆呆的想著。

     老修斯看見助理的傻樣,笑笑的指指嚴征嶽。

    「征嶽,人家山米可是個老實人,你别開玩笑了。

    」他轉向山米。

    「山米,征嶽是我在日本教書時的學生,這家夥功課好,能力也強,可惜畢了業卻不當醫生,跔去開什麼公司的,真是有夠浪費的……」 嚴征嶽知道再不打住老修斯的話,就要沒完沒了了,他趕忙插嘴。

    「好了,肯特,你别再說了,再說下去,山米會受不住的。

    」 「你的意思是我很煩人嗎?」老修斯不高興的擦著腰,酒紅的鼻子擰了起來,讓那張老臉的皺紋加深。

     「不是。

    」深知老人脾氣的嚴征嶽,打圓場的揮揮手。

    「我來這裡是有時間限制的,别把寶貴的時間花在這種事情上嘛!」 「有時間限制?」老修斯的尾音上揚。

    他對山米使了個繼續的眼色,然後脫下外袍,走出沉悶的研究室。

    「你不是說你是專程來看我的嗎?」 「呃……我是來看你的啊……當然,還有開會……」跟在他身後的嚴征嶽老實的承認。

     「開會?除了開會和泡妹妹,你沒其他事可做啦?」老修斯皺眉,似乎不太滿意他的答案。

     他按了往下的鍵,一會兒電梯開了,他走進去,嚴征嶽也跟著進去。

     「是啊!你也知道的,我們這些生意人啊!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聚起來吵一頓。

    」也許無法達成什麼協議,可是不來的話,又怕萬一……唉!真難纏。

     「既然這樣,為什麼不找輕松一點的差事?」老修斯揚揚白色的眉。

     又來了,他又舊事重提。

    「因為,我不甘心隻當心髒科的第二把交椅啊!」嚴征嶽讨好的說。

    「對了,為什麼不說一聲就偷偷溜走?」一個醫學界的奇才,待在這種又髒又破的地方教學醫院,多委屈啊! 「你就别為難我了。

    」老修斯歎氣,那種大醫院的惡性競争,根本就不是他能夠忍受的。

    再說,他也想趁還能動的時候,将自己的技術傳給有心想學的人。

     「我不是為難,我隻是想把你留在我的身邊。

    」嚴征嶽認真的說。

    自從他爸媽死後,老修斯便成了他最重要的長輩了。

    「肯特,再考慮看看嘛……何況,或許有一天我會需要你也不一定啊!」 「怎麼?」率先走出電梯的老修斯急急的回過頭來,抓住嚴征嶽的肩頭。

    「你哪裡不舒服?」這些年來,他一直很擔心那場車禍會帶給他後遺症。

     嚴征嶽了然的安慰他。

    「我沒事,出院之後我一直很好。

    」 經嚴征嶽再三保證,老修斯這才松了一口氣。

    「那就好,不過……你還是别逞強的好。

    」 「我知道。

    」嚴征嶽咧開嘴,一會兒又撒嬌。

    「如果你擔心我,就來紐約嘛……」 「傻瓜,你以為這可以威脅得了我嗎?」老修斯闆起面孔。

     「是不行,不過……你得承認,你真的很在意吧?」嚴征嶽賣乖的說著,一段談話聲打斷兩人。

     兩、三個人跑過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