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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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下午,舒曼一直心神不甯。

    想着丁少輝,人就在這麼近的地方,她還是沒有勇氣見他。

     将六個裝好電話的彩色盒放入紙箱中,舒曼使盡力氣将它推往兩公尺遠的輸送帶上。

     “高舒曼!”王領班唯恐全生産線上的人聽不見似的,大聲喊道。

     舒曼吓了一跳,雙手頓時停住。

     “你魂都飛到哪裡去?故意偷懶摸魚是不是?你看你的旁邊已經堆積了那麼多的電話還沒裝箱,你速度最好快一點,否則就準備回家吃自己!”王領班趾高氣揚的,一心想把她給趕走,卻沒注意到一旁有雙忿怒的眼神。

     剛剛王領班那一聲“高舒曼”,教另一邊正在視察生産線狀況的丁少輝尋着聲音來源,早來到正在破口大罵的王領班身後了,而一群陪着他視察的人員以為他發現什麼狀況,也緊尾随着他。

     他終于找到他尋找了将近一個月的新娘,雖然快兩個月沒看到她,可是一見到她靈氣美麗的臉龐,他整個記憶頓時又鮮明了起來。

     “這是包裝一線及二線的王領班。

    ”江廠長向丁少輝介紹着。

     “這是怎麼回事?”他的眼光還是不離舒曼。

    她為什麼會來這裡?又為什麼會來做别人都不願做的作業員? 王領班看到傳聞中的特助,為求表現,她趕忙說明: “丁特助你好,都是我這個員工不好,手笨腳慢的讓所有包裝完的電話都堆積在這裡,影響包裝速度,我一定會讓她改善的。

    ”她看了舒曼一眼。

    “你還發什麼楞?趕快将紙箱送往輸送帶。

    ” 她聽話的連忙使力将紙箱往外推。

     看見這樣的她,丁少輝心痛的難以言喻。

    要不是因為他,她怎會放棄好好的富貴榮華,來這裡受盡欺侮。

     他不多細想的朝她走進,然後搬起她手中的紙箱送往輸送帶上。

     江廠長、王領班及生産線上的員工不禁意外的瞪大了眼。

     “工廠裡都沒有人了嗎?一定要這麼柔弱的女孩做這麼粗重的工作。

    ”他口氣嚴肅的問道。

     “王領班,我不是跟你說過,最後裝箱這種比較粗重的工作,交由男生來做,如果沒有男生也要找比較粗壯的女生來做,你都沒聽進去是嗎?”江廠長急得滿頭大汗的質問王領班。

     “我……”王領班辯解的話不知該如何說起。

     丁少輝二話不說的脫下西裝,卷起衣袖,做起了舒曼該做的工作。

    原本以為她是在外頭快樂的享福,沒想到她卻是如此的折磨自己!如果他今天沒有出現在這裡,那她又要受盡多少的苦難呢? “王領班,你還楞在那裡幹什麼?還不趕快去找男生過來幫忙。

    ”江廠長連忙下達指令。

     王領班像逃難似的連忙走開。

     她癡癡地看着他,心想他還是發現她了,這算是他為她做的第一件事吧!這兩個月來,有多少的日子是在想念他之中度過的,她已經算不清楚了。

    連日來的體力透支已經超過她所負荷的極限,在看到他的同時,她發覺自己真的疲倦、真的很疲倦。

     就在江廠長也要卷起袖子幫忙裝箱時,舒曼搖搖晃晃的身體引起丁少輝的注意。

    “小心!”他的話才剛說完,倒下的身體就被丁少輝接個正着。

     “舒曼!”阿玲及小惠同時大喊出聲。

     丁少輝将她抱在懷裡,看着她凹陷的雙頰、過分纖細的身體,心疼不已。

     “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他急問。

     她勉強睜開眼,看見了喜歡的人,她連忙搖頭。

     江廠長看見呂俊辰剛好走來,連忙喚道:“呂主任快來幫忙!有員工昏倒了,快将她送醫院。

    ” 呂俊辰一看是舒曼,急急地想伸手扶她的手臂,卻被丁少輝一手揮開。

     “我來就可以了。

    ”丁少輝一把抱起舒曼。

     她虛弱的緩緩說出:“我隻是太累了,有點暈眩而已。

    我不要去醫院。

    ” “那到我的辦公室休息一下吧!”丁少輝依言而從。

     呂俊辰縱使心生不滿,也無可奈何,眼睜睜的看着丁少輝将她抱走,而他隻能跟在後頭。

     進入辦公室,他将她平放在沙發上,并對着呂俊辰說:“麻煩你去倒杯熱開水來。

    ” 呂俊辰點頭離去,丁少輝看到另一旁的江廠長呆呆立着。

     “江廠長,這裡我來處理就好,你去忙你的。

    ” 江廠長聞言馬上點頭離開,隻是心裡覺得怪怪的,怎麼他對一個作業員這麼關心? 他半跪在沙發前,心疼的凝視着她。

    “哪裡不舒服,告訴我好嗎?” 這時,呂俊辰手裡拿着一杯開水走來。

     “丁特助,熱開水來了。

    ” “謝謝。

    ”他接過水杯。

    “你去忙吧!讓她在這裡休息一會,有什麼需要我再麻煩你。

    ” 等呂俊辰離去,丁少輝将舒曼的上半身扶起,他則坐在沙發上,讓她的頭靠在他的身上。

     “喝點熱開水,身體會舒服些。

    ”他将開水慢慢送進她的口中。

     “謝謝。

    ” “跟我還需要道謝嗎?”很自然的将手放在她的腰際。

     發覺這樣子靠在他身上似乎有些親密,舒曼想挪動身體,無奈頭重體虛,稍微動了一下便力不從心。

     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