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回 調虎離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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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火星直冒,龍虎大法師硬接了狂野的一擊,總算崩開了沈陵的刀,退了三步。

     沈陵毫不遲疑地展開搶攻,壓力一刀比一刀重,真力源源不斷。

     “铮!铮!……”龍虎大法師接一劍退一步,一連退了七八步。

     突然激光排空,刀光一閃即沒,刀勢就如雷電轟擊。

     “兵解!”喝聲同時到達。

     龍虎大法師天靈蓋被劈開,鮮血和腦漿四溢,立即屍橫于地。

     三名受傷退在一旁的勁裝大漢,被眼前的景象,吓了個膽裂魂飛,呆如木雞。

     不知過了多久,等他們回過神來,眼前已失去沈陵的蹤影。

     三人慶幸撿回性命,草草包紮了傷口,正待舉步離開現場,卻又駭然止住身形。

     敢情丈外之處,不知何時伫立着十三個打扮完全一樣的佩刀大漢,作雁翅列陣。

     十三雙怪眼陰森森,像是伺伏在暗影處的猛獸眼睛,不言不動,卻有強大懾人心魄的氣勢。

     三名幸存的大漢,一見來人并非是沈陵,雖然對方人多勢衆,但并不十分害怕。

     “你們是什麼人?”一名虬髯壯漢膽氣一壯,大聲喝問。

     “撿死魚的。

    ”中間那名為首之人,聲如洪鐘。

     “撿死魚?”虬髯壯漢居然無法會意。

     “沒錯,說明白一點,就是打落水狗。

    沈大俠心不夠狠,任由你們做漏網之魚,放你們一條生路。

    嘿嘿嘿……”為首之人發出一陣可怕的陰笑:“我們不是,我們十三個人天生冷血,心狠手辣,絕不做斬草不除根的笨事。

    所以……你們不必走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連白癡也明白為首之人的意思,他說話時,神色上所湧發的森森殺氣,已明白表示話中的含義。

     “尊駕不要搞錯,咱們是東廠的大人,你們不怕上法場嗎?”虬髯大漢見情不妙,打出東廠的招牌,期能吓阻。

     “去你娘的上法場,宰了你們這些走狗,這裡就是處決你們的法場!”為首之人下達屠殺令:“殺光他們,不許留活口。

    ” 應聲出來六名大漢,每人取出一副面具戴上,瞬間成了六個面貌猙獰的鬼神。

     六個鬼神鋼刀出鞘,兩人為一組,狂沖而上。

     虬髯壯漢一見對方臉上的面具,以及刀陣的聲勢,大吃一驚。

     “是絕域十三煞神,快逃!快……” 聲出人急退,亡命飛逃。

     可是為時已晚,三組煞神以更快的速度沖上,冷酷地揮刀…… ※※※※※※ 沈陵迂回了一個大圈子,來到一條丁字路口,躍身上了一株路旁的大樹,靜靜地在等候着。

     等了快兩個時辰,眼巴巴向路的盡頭眺望,一直不曾發現獵物出現,等得心中快冒煙了。

     他十分納悶,自己故意留下幾個活口,讓他們回去傳訊,期能引來更多的東廠走狗,供自己屠殺。

    可是對方沒有反應,甚至連收屍的人也不來一個。

     他做夢都沒想到,竟然有人在他後面撿便宜,将那幾個傳訊的活口,殺了個精光,計劃成了畫餅。

     約莫又等了半個時辰,仍然毫無動靜,他這才死了心。

     當下躍身下來,扔掉長刀,将衣衫反穿,并自懷中摸出一張薄如蟬翼的面具,戴在臉上,立即就變成一個普通的中年人。

     仔細地察看了四下環境之後,即舉步踏上小徑,向京城而去。

     ※※※※※※ 晚膳後,沈陵埋頭振筆疾書,寫好兩封信之後,即持信外出,直到二更始返。

     于夫人明珠,一直在守候他,俟他梳洗之後,立即端來一個銀盤,盤裡有一口精緻的瓷盅。

     沈陵惑然望着那口瓷盅,不知裡面裝着什麼東西。

     于夫人笑吟吟地道:“我特地為你炖了一盅官燕,這是珍貴的貢品,一般人家不易嘗到,來!快趁熱喝了它。

    ” 官燕是進貢官家的燕窩,于夫人可沒吹牛,在那時代的确是珍品,不像現在那麼的普通。

     沈陵苦笑道:“我擔心這小小一盅珍貴的官燕,會使我消化不良。

    ” 在于夫人的堅持下,他隻得喝了這盅燙熱清涼的燕窩。

     “這的确是好東西。

    ”沈陵喝完之後,隻覺得喉潤氣順:“但我記得這種東西好像對肺最有益力并能養顔美容,但我現在似乎不急需補肺,也不需養顔。

    ” “那麼你急需什麼東西?”于夫人笑了笑:“你縱然在外面忙了一天,但以你的功力造詣,不緻于體力不濟吧?” 這個問題的答案是,那就得要看是哪一種,以及那一方面的體力了。

    當然,這隻是沈陵心中的想法,但沒有說出來。

     他的經驗告訴他,通常來說,年輕的女人比較容易應付,像于夫人這種三十出頭的女性,大概是最難滿足,最難擺平的。

     而且像她這種女人,除了已具有足夠吸引男人的風姿魅力外,還另有一種端莊秀麗大家閨秀的韻味,任何男人都會不克自恃。

     沈陵沒有作聲,隻是苦笑。

     “我知道你目下急需什麼!” “你知道?” “是” “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你怎麼知道?”沈陵搖頭苦笑。

     “你應該知道的,隻不過你不敢承認而已。

    ”于夫人笑笑道。

     “我……” 于夫人唇角泛起一抹奇異的笑容,道:“據說有些武林中人,當他殺人之後,就必需找女人發洩,以疏緩緊張的情緒,尤其是對手愈強的話,更要發洩。

    ” 她瞥了沈陵一眼,又道:“前幾次你殺人之後,強抑着沖動的神情,令我看了非常難過……” “這……” “我所說的難過,有兩種意義。

    ”于夫人雙眉微蹙,自然而然流露出一絲哀怨的神色: “除了為你難過外,還為我自己難過……” “這怎麼說?” “因為我感到自卑……”于夫人見他沒接口,于是接着又說:“我一向自認是個風情萬種豔媚無雙的女人,而你竟然對我視若無睹,我心裡怎不難過?又怎不自卑?你是否認為我說的有道理?” 沈陵心中暗暗叫苦,這是什麼歪理? 他知道女人非常情緒化,決不可與女人争辯。

    你也許會赢,但往後你的麻煩就大了。

     因此,聰明的男人避免和女人争辯的最佳方法,就是什麼話也不說。

     他是聰明的男人,所以目下他沉默無言。

     “你不說話,就等于默認了,對不對?” 她話聲一落,沈陵忽然伸手将她摟入懷中。

     她看見了他眼中閃爍着原始的野獸般的光芒。

     燈光突然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