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往事峥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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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了形,這種功力真是見也不曾見過。

    與此同時,印真大師也出了手,這一指并沒有聲音,但也有一絲淡淡的白氣從指尖泛出。

    啊!大師的指功也練到了有形地步,真是再好不過。

    一白一黑兩股淡煙相向,衆人卻未聽到驚天炸響。

    實在也出大家意外。

    隻見兩人停立不動,一起閉上了雙目,就像入定一般。

    隻見白氣越來越盛,已經白若雲絮,而黑氣也越來越濃,恰似一股黑煙。

    兩股氣相接處,黑白分明。

    過了一盞茶時間,黑氣似乎越來越濃,如鍋煙子一般,而且變得粗了,把白氣推過去了一尺多。

    黑道狐鼠們見狀,不禁大聲歡呼,而白道好漢們卻緊蹙額頭,越來越感不安。

    須知印真大師一敗,黑道就會乘機沖殺,那麼這一場拼殺完結,不知要損了多少人的性命。

    隻見黑煙寸寸進逼,白煙不粗不細,和開始時差不多,但卻一寸寸後退,眼看隻離大師指尖二尺多了。

    哎呀,這怎麼得了啊,衆人幫是幫不上忙,急是也沒有用,有的已開始竊竊私語,沉不住氣了。

    而黑道枭雄們卻彈冠相慶,指指戳戳,議論紛紛。

    忽然,黑煙又猛進了一尺,看那一伸一縮的猛勁,似想一舉壓倒白煙,将印真大師擊斃。

    現在,隻要再進一尺,慕容彪就會大獲全勝了……” 醉壽星說到這裡。

    口中連連咂舌,伸手到桌上去抓酒葫蘆,不料一隻紅袖突然伸了過來,一隻白如凝脂的小盤上,正托着一個陶壺。

     東方木擡頭一瞧,是張雲雁在遞酒呢。

     “咦,好,好,這孫女也替爺爺備了酒,好極好極!” “爺爺,你先嘗嘗酒如何再誇嘛。

    ”張雲雁嬌聲說。

     東方木拔開瓶塞,仰頭灌了幾口,伸出個大拇指來,誇獎道: “好,好,太好啦!比你兄長的酒何止好三倍!” 張大成聽他喊好,嘴裡雖笑着,心裡卻痛得像針紮,這是他在山西演出時買的汾酒,隻剩下這一罐一直舍不得喝,想不到卻被這不孝的女兒翻搗出來做順水人情,叫他焉能不心疼?” 張雲雁道:“既如此,爺爺教孫女兒一手什麼功夫哇!” 東方木一愣:“喲,這酒可不是白喝啊?” 衆人這才明白,張雲雁打人家武功的主意呢,怪不得想起替醉壽星備酒來了。

     張大成一知女兒用意,頓時心口也不痛了,笑得舒爽已極。

     東野骧嚷道:“我說你小氣不是?喝了人家上好的酒,把壓箱的玩意兒翻出來吧!” 東方木笑道:“好好,我老兒一向大方,就教孫女兒一手功夫吧!” 張雲雁高興得歡呼雀躍。

     吳玉芹也立刻從牆角拖出個口小腹大的酒罐來,叫道: “前輩,我也獻上一罐,也該教我一手吧?” 衆人不禁笑了,東方木更是樂得合不攏嘴,連聲道:“好好好!” 東野骧道:“娘們!把酒給老屠夫,老屠夫自有絕活教你,那醉鬼的玩意兒讓小姑娘學去吧,屠夫教你的保準對你的胃口。

    ” 吳玉芹大喜,遂把酒捧給了東野骧。

     張克虎道:“老壽星爺爺,往下講吧,我都聽得入迷了呢!” 東方木道:“好,書歸正傳。

    卻說印真大師的氣已縮短到一尺,眼看要被黑氣吞沒。

    黑道人物一個個摩拳擦掌,有的已亮出了兵刃,隻等印真大師一閉眼倒下,他們就要乘勢掩殺。

     這時,隻見慕容彪頭上升起了一團黑氣,印真大師頭上也已白霧蒸騰。

    慕容彪頭上的黑氣越來越濃,有如一塊烏雲,而印真大師頭上卻如一片雲絮,并不怎麼濃厚。

    說來也怪,慕容彪頭上的黑霧越濃,手指上的黑氣卻縮小了,縮到和原先發出的黑氣一樣粗細。

    又過了盞茶時分,情形大大出乎在場諸人的意料,印真大師的白氣不知不覺間已伸長了,而慕容彪的黑氣已退回到了原地。

    豈但如此,并且還在一分一分地退縮。

    見此情景,正道豪俠們不禁歡呼雀躍起來,黑道人物卻一個個面現驚惶,氣焰不再嚣張,抽出了兵刃的,又趕忙還了鞘。

    不到半盞茶時間,黑氣已退到了慕容彪胸前一尺,顯然,他已經抵受不住了。

    隻見他頭上黑氣濃如墨,滿額滿臉的汗水直淌。

    再看印真大師頭上的白霧也濃了不少,臉上卻無一顆汗珠。

    眼看白氣又不住推進,黑氣離慕容彪胸前隻不過五寸了,再過片刻,這個老魔就要惡貫滿盈,到陰司報名去了。

    這時,白氣突然一縮,消失不見。

    印真大師開口道:‘施主,可以……’言猶未了,慕容彪手指發出的黑氣突然前竄,直襲印真大師。

    這一下變化倉促,誰也沒想到老魔有此一手。

    印真大師手下留情,他反而恩将仇報,趁印真大師收功說話之際,突下毒手偷襲!隻聽‘乒’地一聲,一時飛沙走石,遮人眼目,緊接着一聲悶哼,我們認為糟了,印真大師必已受傷。

    誰知定睛一看,印真大師完好無損,依然站在原處,而那慕容老小子,卻直挺挺躺倒在地上了。

    當時誰也沒看清楚是怎麼弄的,慕容彪何以受傷倒地。

    群魔一時大亂,紛紛奔逃,作了鳥獸散。

    各派掌門欣喜異常,俱都向印真大師道賀,并讨論誅除此獠。

    印真大師道:‘他最後偷襲老衲,被老衲護身罡氣反震了回去,故此受了内傷,又加之他與老衲對掌時,真氣耗損過多,功力已減損了一半。

    此人天資聰穎,堪稱一代奇才,武功修為以四十多歲的人,達了一甲子以上的功力,殊堪不易。

    念我佛慈悲為懷,不要傷了他的性命,可将他押送到西域荒山,令他立誓永不出山也就可以了。

    ’大師的話,衆人不能不聽,當下搜查了他的衣袋,摸出一個寶貝,大師一見,歎道:‘怪不得他修為如此高,這寶貝也助了他不少力呢。

    ’衆人正要問其故,慕容彪已經醒來。

    一見寶物托在印真大師手上,便道:‘君子不奪人之所好,這寶貝還我吧,縱使我死,也不讓此物為别人所有!’大師道:‘不傷你命,隻要你遠赴西域,立誓不出江湖就成。

    ’慕容彪道:‘真的嗎?’大師道:‘自然真的,出家人不打诳語。

    ’老魔道:‘大師功臻化境,在下佩服,在下有一言,不知可否說出?’大師道:‘說吧。

    ’他道:‘終生閉鎖西域可以,但有一條,若是在下有生之年在西域見到此物,那麼在下就要破誓回中原了。

    ’衆掌門經過計議答應了此條件。

    此後,由各派選出五十名高手,将老魔押赴西域鳴沙山。

    他們走後,大師将此物交給太華真人,知道此内情的,隻有我和屠夫及少林、武當掌門四人。

    大師交待過,便徑自走了。

    這一段江湖公案,也就此結束。

    直到五年前,有關寶物與老魔出山的關系,也不知怎麼漸漸地洩漏出來,引起了黑白兩道的注意。

    ” 說到此,他确有些累了,又捧起酒來,大口大口直喝。

     張大成道:“前輩,這寶物究竟是何物,能說出來嗎?” 東野骧道:“有什麼不能的,江湖黑白兩道早已傳開啦!” 東言木道:“不錯,告訴你們無妨,此物叫紫晶白玉馬,紫色的水晶,托着一匹白玉雕成的奔馬。

    ” 謝飛燕驚得尖叫一聲,差點昏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