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血巾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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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正是這位文士留下的。

     他們又發現草莖上有血迹,這血迹最多的地方便是他倒卧之處。

     拼掌後受傷,背上又中了一掌,對手以為他死了,揚長而去。

     殊不知文士功力深厚,居然還剩下一口氣,于是寫下血字,又繞到古墳後十多丈遠,終于不支倒地。

     實地探查,大抵情形如此。

     林麟道:“我們将文士葬了吧,然後再來看其他九位都是些什麼人。

    ” 回到九人陳屍之地,又有了新發現。

     這九人年紀不等,長者五六十,少者也是四十以上。

     從他們的衣物中,隻搜出些銀兩雜物類,都不能表示主人的身份。

     從彼此倒卧的情形看,九人相距不很遠,可以說明他們的對手并不多,大概不會超過三人。

     因為這九人倒卧的位置幾乎都是三人一組,成三角形。

     這不說明三人攻一人才會形成這樣的位置嗎? 如此說來,被圍攻的三人,身手之高,實是令人驚異! 這九人年紀不輕,武功不會是泛泛之輩,他們以三對一全部罹難,對手武功之高,不想也該知道。

    九人中,有一僧一道。

     林麟看着看着不禁驚叫起來: “啊喲,這不是山西廣勝寺的廣甯大師嗎?” 他又近前仔細端詳,肯定道: “不錯,就是這位大師。

    前年二月,他曾經到少林寺拜訪家師,那時我還未下山行道呢。

     大師在少林盤桓了半月之久,我日日見到老人家,熟識得很呢!啊喲喲,以廣甯大師這麼高的身手尚且罹難于此,這對手不知是什麼大魔頭了!” 張雲雁道:“會不會是你說的什麼‘鬥方三老’幹的?” 林麟大搖其頭:“賢妹錯了,‘鬥方三老’雖然功臻一流,恐怕還不能置廣甯大師于死地,須知大師也是當今一流的高手呢!” 張克虎吐舌道:“我們要是早到一刻,恐怕正好撞上這幕慘劇,把小命也丢了呢!” 林麟點頭道:“不錯,要是趕上這場厮殺,憑你我的身手,哪裡還會有命!” 張雲雁道:“看不出什麼了,趕快把這些前輩下葬吧。

    ” 三人于是動手,用兵刃掘坑,将十具屍體分開葬了,又在樹林裡刻上記号,以便後日再來祭奠。

     一切完畢,三人回到怡安旅舍。

     張大成、吳玉芹、張婉玉等人正在着急,見三人回來,不免埋怨了一番。

     在客室裡,三人把昨夜所見詳述一番,直聽得衆人驚駭萬分。

     林麟道:“謝姑娘呢?” 吳玉芹道:“沒有回來呀,這可怎麼辦?” 張大成道:“昨夜本來不該追趕那個夜行人的,反正我們沒有人吃虧,何苦把事情鬧大?” 吳玉芹道:“埋怨也沒用,我問你,今日上不上街演出啊?” 張大成道:“不演吃什麼?天氣好着呢,叫大家吃了早點走吧。

    ” 張婉玉道:“雲妹一夜未睡,能演嗎?” 張雲雁道:“無妨,看看今日還有沒有人來暗算!” 林麟道:“在下在人叢中好生看着,再有人放暗器,在下就動手!” 計議已定,衆人随便吃了些東西,便來到大相國寺廣場,把應用物什擺好,奏起了一陣管箫,擂起三通鼓,刹時便招來了不少觀衆。

     開場由姑娘們跳了一個極熱鬧的“村田樂”,把農家豐收的喜慶的生活,表演得生動活潑。

     有的姑娘比着老人的姿态,有的則模仿農家小兒的頑态,總之,農家種種人物,皆被表演得維妙維肖。

     演完下來,人衆彩聲四起,掌聲不斷。

     有人在人叢中叫道: “撲蝴蝶!撲蝴蝶,演撲蝴蝶!” 這麼一吼,許多人也跟着叫起來。

     不演不行了,可謝飛燕不在啊! 張雲雁立即套上一身白衣,頂替謝飛燕演蝴蝶,張婉玉擔任領舞。

     演完,彩聲大起。

     圍觀的人衆越來越多,銅錢銀兩撒滿一地,張克虎等人忙着拾取。

     林麟被夾裹在人叢中,反而無法監視,隻好擠出來,朝張大成、吳玉芹站的地方走去。

     他原先不想和“鴻雁班”的人并肩站在一起,在這京都熱鬧的地方,要是被熟人或是家中的朋友看見,臉上未免不大好看。

     試想,一個富豪之家的子弟,名門大派掌門的嫡傳弟子,竟與地位卑下的舞隊沾染在一起,不是面子上有些下不去麼? 走了幾步,忽又想道,謝姑娘追人失蹤,莫非出了事不成?自己本是為了她而與舞隊結識的,現在如果出城找她,又怕她自己回來了;不去找她,又怕她發生意外,該怎麼辦呢? 想來想去,決定在“鴻雁班”再等幾天,如若她仍不回來,便隻有去尋訪了。

     這時,他來到班主夫婦旁邊站好,拿眼四處瞧着,以防有人暗算。

     忽然,他發覺身邊多了一人,個子隻到他肩膀,大概是個小孩,便也不在意。

     這時張雲雁在場中表演獨舞,猶如一隻鳳凰,盤旋展翅、顧盼生姿。

     他不禁瞧得呆了。

     張雲雁粉面含笑,舞姿輕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