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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分半的情人? 二十九分半,連及格的一半都不到;他們是連及格的一半都不到的情人。

    兩個人談戀愛,加起來,按一般眼光來看,還是不及格。

     注定要費很多時間在愛中掙紮,注定要有很多次的劫難,注定要在分離的時候思念、在相處的日子裡苦惱,注定還是要在一起。

     注定—其實人間有什麼事是真正注定的呢?注定兩字,當然是我的一廂晴願。

    我總希望,下管世間有多少波瀾,天生的人性有多麼的難纏,真正的愛還是要像一把披荊斬棘的刀斧,一路開天辟地的向前伐去,直至一切不可能成為可能。

     直到懂得真正相愛必須能夠相處。

     直到願意不顧一切與他共謀未來。

     直到相信他是能與之白頭無悔無憾的人,因為他這一生沒有白活。

     因為他,這一生情感的路已沒有白走。

    風沒有白吹,雨沒有白淋。

     是的,我一廂情願的這麼想。

     我知一個人必須為愛付出多少代價。

    如果一個人不曾為愛痛苦,那他一定沒有真正愛過。

    這些付出的代價未必會有實在收獲,但人如果能因為如此的付出、如此的受苦或随之而來的挫折與辛酸而有所成長,那麼,就無所謂值不值得。

     但通常,當我們懂得愛是什麼的時候,青春已經揮手告别,美麗的時光再也沒有辦法回頭。

    此時隻好暗自安慰,歲月的流轉畢竟使自己成熟。

     我從來沒有對愛情失去過信心,即使曾經感覺自己曾經如是絕望心傷。

     也許,這是一個天長地久的愛情故事。

     至少,我希望這是一個天長地久的愛情故事。

     我們都知道,很多結局不是真正結局,在所謂「結局」之後,人生還有許多考驗在等待著。

    但我們都渴望完美的「結局」。

     所以張靜和龔慧安的故事,有了美麗的句點。

     在故事延伸不到的地方,也許還有更大的考驗,但願他們沒有掉以輕心。

     寫完這個故事,已經是一年後的事了。

    這篇序,從頭到尾也寫了一年。

     在一個雨水仿佛會落地聚成河流,淹沒這個城市的晚上。

     我在内湖靠山的書房中,聽娃娃的「四季」和BobDylon的NeWMorning和聽雨。

    一個人,依然安享寂寞,但同時也感覺到難以言喻的快樂。

     想想在這一年之間,我又曆經很多很多的事。

     更懂得了一兩分愛的道理。

    愛,辛苦歸辛苦,但多明白一分就值得萬分感激。

     然後,我決定再寫一個愛的故事,我的心又開始飽滿。

     是的,每當要寫一個故事的時候,我就感覺到自己是一隻剛逃出牢籠的鳥,鼓動着翅膀,要尋一片淨地或樂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