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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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一個明明對他有感覺,卻要裝得一臉讨厭的女人在一起,算不算是一種悲哀?這是褚離人近些日子來的感想。

     不過,為了保護他的命根子,不管是在神戶還是在和歌山縣,褚離人從不敢造次,妄想打開相通的房門,越雷池一步,隻能被動的享受她主動的親近之舉。

     像是她為了得到麻布典子的畫不得不賣力演出的親密舉動,不論是他們到黑潮溫泉泡湯、在漫天飛舞的櫻花林裡賞花、波爾多遊樂園暢遊,還是在帆船碼頭駕駛遊艇,在滿天的黃昏霞光下,欣賞海面上的波光刻鄰,她都很稱職的主動挽着他的手,或是靠在他的懷中,看起來還挺親密的。

     但那都是記者們在場時,一旦他們取夠了鏡頭先行離去後,蕭美人兒就像根冰棒一樣,站得直挺挺的,兩人中間也差了好幾步遠。

     就像現在,他們漫步在黑瓦白牆的和歌山城的城樓上,俯身看着四周被粉白、粉紅的花海包圍的浪漫景緻時,蕭若仙臉上還寫着“生人勿近”四個字呢! “怎麼?今晚是五天共遊的最後一晚,你舍不得了?所以一張臉那麼凝重?”褚離人出言打趣。

     她冷冷的膘他一眼,“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我摸了五天跟媒體玩遊戲,但已經快撐不下去了,所以臉色才會那麼難看。

    ” 他攤攤手,“反正再過一個小時,你就可以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了,這多少應該能振奮你的精神吧?” 他的話真是一針見血,蕭若仙不得不承認此刻自己的心情真的是好矛盾啊,照理,她應該很快樂的,但不知怎的?她又有一股落寞感。

     褚離人走到城樓走道旁的一株櫻花樹下的長木椅上坐下,看着她走到自己的眼前,面露思索的看着自己。

     他挑高起一道濃眉,目光從她精緻美麗的臉蛋、那頭披在後肩随夜風輕吹拂向臉頰的如雲長發、再往下移到她那覆蓋在白色及膝洋裝下,凹凸有緻的玲珑曲線。

     這樣的女人絕對合他的胃口,但他一向不是強求之人,何況她還放話要“卡喳”,他褚離人再怎麼風流也不會會危及他的命根子。

     此時,一對看似姐妹的妙齡女郎走了過來,抛給褚離人一記媚眼,他微微一笑,并沒有其他的表情,但看在蕭若仙的眼裡卻覺得刺目極了。

     她撇撇嘴角,“難怪你這麼輕松的饒過我,你的周圍多的是投懷送抱的女人嘛。

    ” “饒過你?”他出聲揶揄,“我是否在你的語氣中聽到濃濃的失望?” 她心虛的駁斥,“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 “不懂就算了,反正嚴格說來,跟你在一起的五天無趣極了,早點結束也好。

    ”他從長椅上起身。

     “結束?” 他點點頭,“我記得你曾說過‘早死也好早超生’嘛,若我沒有會錯意,你指的應該就是早點結束這五天的行程,早點擺脫我對不對?” “算你有自知之明。

    ”她雖然這麼說,但心裡怎麼會愈來愈不舍? “那我早點送你回飯店去,你也不必苦熬這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

    ”他一臉無所謂的直接步下城樓。

     她跟在他的身後,心裡就是怪怪的,凝睇着他身着休閑條紋針織衫的挺拔背影,看到幾名跟他錯身而過的年輕女郎們忍不住又回頭看他,然後竊竊私語,還有那一臉向往及驚喜的表情。

     說來,這就是她這幾天最悶的原因,他太吸引人了,所到之處,都有女孩抛媚眼、甚至獻殷勤,在神戶時雖然也有這樣的情形,但那時自己還不需要跟他做些親密動作,所以離他幾步遠,倒也心平氣和的,但這些天,她跟他走在一起,像對情人一樣,這心情居然跟着轉變,她居然妒潮洶湧呢! 但回想當年十二歲的自己,她還不是在一次他随同他父親到夏家拜訪時,被窩在二樓房間的她看到,而就那麼驚鴻一瞥,她就心頭小鹿亂撞一通,而在得知新年的跨年晚宴會有倒數的親吻男伴或女伴的活動後,她就決定要出席了。

     而養父母也沒有讓她失望,他們幫她準備了粉紅色的小禮服,要帶她赴宴,但夏書平卻莫名其妙的鬧别扭,說什麼有褚家四名堂兄弟在,他隻能當個配角而不願出席,搞得養父很不開心,幹脆一人赴約,害她遭池魚之殃無法出席。

     她當然很不甘願,但又不好表示自己的不滿,所以才會裝困窩回房裡睡,然後從後門偷跑,搭上計程車到褚家的别墅去。

    結果,她是去自取其辱的,褚離人居然當她的面親吻别的女人,這對她小小心靈的傷害好大好大,她整整哭了一整晚呢! 她讨厭他,卻從來沒有忘記過他的長相!但這會兒又為什麼會舍不得跟他分開呢?思緒百轉的她搖搖頭,注視着已踏入停車場座車内的褚離人。

     “你不上車?”褚離人探出車窗,看着表情複雜的蕭若仙。

     看來他比她急着想甩掉她呢!意識到這一點,蕭若仙的粉臉更臭了,她坐進車内,老大不爽的道:“為什麼我有一種讓你呼之即來、揮之則去的感覺?” “會嗎?” “會!是你硬要我跟你共遊這兒的,為什麼……”她倏地住了口,錯愕的看着前座的司機,也就是飯店提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