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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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小車禍讓我在家休息了一個禮拜,卻讓慧安摸不著頭緒的案子有了轉機。

     原來我們的車禍,是有心人故意制造的。

     那天事故發生後,我昏了過去。

    溫天丞他們急忙下車,但對方卻快速地逃逸,雖然沈宇庭記下了車号,在追查的過程中卻發現是一輛贓車。

     他們兩個男人氣壞了,沈宇庭更是愧疚難當,「如果我能聽進你的警告,或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當然,他還是不相信靈感、異能這種事,而我也不能勉強他。

     值得慶幸的是,全車隻有我一個人受傷,慧安在聽見我車禍的消息時,匆忙地跑來看我,并且告訴我前幾天她也發生過這種事,而且還接到恐吓的電話。

     溫天丞聽了,氣得大罵慧安,說她怎能把我扯進危險裡,而且有危險也沒事先警告,害我莫名其妙的受傷。

     「怎麼了?又不舒服了嗎?」溫天丞走進我和筱昭的休息室,拉張椅子坐下。

     「沒有。

    」我一手支著下颚,一手在紙上畫著「溫柔花香」系列的第十張草稿。

     「你在擔心什麼?」 「沒有。

    」他看著我的圖,「這個小天使真可愛,這次要畫什麼顔色?」 我有些訝異地擡頭看他,通常他對我畫什麼并不過問,隻要廣告部的人覺得可以就行了。

     「你有什麼話想告訴我?」我盯著他看,「是不是沈宇庭查到了什麼不好的消息?」 沈宇庭因為對我的受傷心懷愧疚,所以自告奮勇的說要查案,我們一群人這幾天也常湊在一起讨論案情。

     「嗯,好像有點眉目,你的推論可能是正确的。

    慧安打電話來說,玲玲的媽媽是一個很迷信的人,她從以前就常帶著玲玲四處問乩,最近兩年聽說在一處問得很靈,就常去那個地方,而且還聽說那個人也很有名,許多大官都去那裡請教過他,他的勢力滿大的,案子可能跟他有些牽連,還記得你為玲玲做的圖畫測試嗎?」 我點點頭,在幾次的受傷後,終于取得玲玲的情任,所以我常在她不攻擊我的情況下,和她進行似話非話的聊天,并且在筱昭的幫忙下,教她畫圖,讓她畫出她所說的地方,還有她的動作是怎麼學來的。

     雖然她無法畫得完整、說得清楚,但是事情在兩種表達方式交錯進行下,我綜合出不少駭人的内幕,事情的發生——我不知道該怪誰,隻能說無知是不幸的起因。

     玲玲确實已經不是個純真的少女,但她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事,她被媽媽帶去給某個自稱有神力醫治怪病的人看,那個被她稱為叔叔的神人不僅對她媽媽做了那件事,同時也染指了她,并且還對她們母女說,這是神的旨意,隻要相信他所做的事、聽從他的話,她就會變聰明,她的爸爸也會變成一個好人。

     這是我從她斷斷續續的話語中推論出來的,但是我問不出這件事到底有多久了,玲玲沒有概念,問她爸爸被誰殺了,她也不知道,但她卻說:「叔叔——媽媽——人是我殺的,不是她殺的。

    」 依著她的話,我猜玲玲的這個「我」,事實上是指「他或她」,而這個「她」才是指「我」——玲玲自己。

    所以正确的文句是:「人是他(她)殺的,不是我殺的。

    」 自閉症的人對于代名詞的使用不太明白,常将和自己說話的人當成「我」,而把自己當成是别人所指的「她或你」,尤其是不會造句說話的自閉症患者,更是像鹦鹉學人說話一樣,完全隻會重複對方的話,不管那些話是有意義或無意義的。

     因此我猜想——那個隐藏在暗處的人也明白這個道理,才會說這句話讓玲玲學。

     「慧安依著畫,我到幾家有同樣裝潢的神壇,但她想要繼續追查和約談那些神壇的負責人,卻受到上級的壓力,有人要她趕快把案子結了,就說是玲玲的母親為了保護她不被丈夫打,錯手殺了她的丈夫。

    」 我的神遊錯過溫天丞的話,卻聽到他後面的結論。

     「怎麼可以這樣?不是說『法律之下,人人平等』嗎?為什麼不給人一個公平的裁判,就要這樣定罪?這……哪有公理可言啊?」我氣憤地抗議。

     溫天丞笑著撫摸我的額頭,「誰跟你說法律一定保護好人?通常法律是保護懂得法律的人,保護那些觸法、卻懂得逃避法律責任的人,好人和平凡的老百姓通常不懂得法律,所以這些人必須自求多福,或者靠些運氣,看能不能遇上懂法律且有正義感的人。

     你别把社會上的事情想得這麼單純,我擔心你會受到傷害啊!」他溫柔地将心靈有點受到傷害的我摟進懷裡。

     「那……我們一定要幫玲玲她們,你和慧安都是懂得法律的人,你們可以幫她們吧?」 看著我祈求的眼光,他寵愛地說:「你……唉!既然手都洗一半了,哪有不洗幹淨的道理?不過事情要看慧安怎麼跟她的上司拗了,拗得過,案子可以繼續,我們才有可能幫忙,若是對方的勢力太大,慧安拗不過,一切都别扯了。

    」 「我不想要玲玲她們母女無辜的成為代罪羔羊,生活對她們而言已經夠艱難了,若在這樣莫名其妙的狀況下成為殺人犯,不是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