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對聯中的秘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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忖起來。

     口訣上無毛病,為什麼會走火入魔? 假使這副對子與秘籍毫無關聯,為什麼将這副對子和它裱在一起? 對子是八公老人的,這樣做,是不是八公老人已悟出了什麼,而把這副對子當做偈語? 不對、不對,要是這副對子不過是用來粘貼秘籍的呢? 反複思量,一無所得。

     靜夜,他點着燈,屏除雜念,澄心靜思,反複誦讀太清混天一氣功心訣,想找出它的毛病。

    以他現在的武功而論,已達到相當高的境界,對武功心訣的理解,自比别人深切得多,看着看着,他似乎覺得有些地方不妥,但究竟怎樣個不妥,一時半時卻又說不出來。

     一夜就這樣過去了。

     第二天,依然把他一人留在家中,讓他苦思冥想,終于有些眉目。

     他發覺整個心訣都有毛病,照此習練,氣息走穴沒有順着經絡必走之道,似有些颠三倒四。

    但他又想,若是如此簡單,崆峒上代師尊為何覺察不出? 他又把對子上詞意默想幾遍,覺得八公老人用這副對子裝裱秘籍,恐有一定深意。

     他老人家定是通過練功失敗,有所省悟才作如此安排的。

     “賈島醉來非假倒。

    ”這非假倒就是真倒。

     “真倒”,是什麼意思呢?“倒”也可當做“颠倒”的“倒”來理解。

     哦,莫非這心法口訣應倒着來練? 他趕忙又埋頭于心訣,試着從最後一句順着理解上來,越看越心喜,因為這樣習練,氣息所走穴道,雖與其他内功不同,但脈絡似乎就暢通了。

     他試着按心訣習了一遍,果然如此! 但,時間如果練長了呢? 這還得經過證實才行。

     那麼,“劉伶飲盡不留零”,當然不會是酒,那麼又該是什麼呢? 他想不出,也就不再想。

     他開始試練内功心訣,照訣行氣,貫通穴脈,幾遍之後,覺得順暢淋漓。

     口訣已無疑問,他又翻開劍訣和降魔幻影掌口訣,在腦海中演練起來。

    他發覺靈蛇劍劍招如按口訣進行,脈穴内真氣似乎也跟着劍勢在體内轉動。

     他于是來到院中,一招一式演練,這靈蛇劍貴在靈活多變,招式繁複,一遍下來,連汗也出來了。

     突然,他明白了。

     所謂“不留零”者,即施展靈蛇劍時,全部功力都要凝聚在劍勢上,否則,這劍法就隻能供觀賞,毫無實戰能力。

     他當即折了一根枝條,提起功力施展,果然威力非同小可,堪與天罡劍第三段相媲美。

     如果用真劍,那就得使劍芒伸縮,猶如蛇之七寸,方能表現出靈蛇之靈。

     這麼一悟通,他立即感到渾身輕松下來。

     待姑娘們回來之後,他把心得告訴了銀鳳,銀鳳自是喜之不盡。

     從這天起,銀鳳就開始修習太清混天一氣功。

    她原來就有相當的内功基礎,修習起來,進展自然突飛猛進。

     鐘吟再以白衣書生所授之法相佐,更增快了銀鳳練功的速度。

     時至十一月底,離三月進剿太湖老巢還有段時日,鐘吟和大家一起加強練功,并把天罡劍第二段招式傳給丁、湯、姚、陳、蔣四女。

     冬去春來,倏忽間已到來年二月。

     銀鳳太清混天一氣功已有小成,靈蛇劍二段三十六式也已練成,劍芒可達二尺有半。

     至于降魔幻影掌,需要内力較多,她隻習練了招式,主要精力放在靈蛇劍法上。

     其餘諸人,武功也都大進。

     方冕已開始習練天罡劍第三段招式,隻是施展時還顯内力不足。

     這天一早,他們離開八公山,向金陵進發,以應三月初進剿太湖老巢之約。

     曉行夜宿,一路無話,二月底回到金陵。

     首先得到的好消息,是丁辰與田秀秀、田超與陳竹韻、何大忠和孟珠訂了婚。

    特别是孟珠已被丁浩收為義女,而且又有了歸宿,這使鐘吟等人大為高興,鬧着要三對未婚夫妻請他們喝一次訂婚酒。

     三對年青人無奈,隻得照辦。

     席間歡快之情,難于言表。

     第二日,少林方丈廣仁大師親率五十名座下高手來到。

     第三日,武當掌門清虛道長率精銳四十人來到。

     于是,正義同盟正副盟主和俠義會首腦及參事,會商進剿老穴的方略。

     丁浩報告了幾月來的準備情況。

     由金龍幫水手組成的船隊,已先赴太湖,隻要各路英雄彙齊,就可前往湖州上船。

     但是,神魔穴居何處? 據派出的眼線報告,神魔教巢穴就在湖州出去,江浙交界,去年劫镖的那一帶水域。

    上次劫镖被鐘吟攪了局,神魔教徒衆就從那兒下的船。

    可是,卻無法得到準确的消息。

     經過商議,決定先派出人尋找神魔巢穴,然後再大舉出動。

     鐘吟決定親自前往,以免被神魔傷人。

     女家一想,有老魔在,沒有武功高強的人,當真是有危險。

    隻好同意盟主親征。

     那麼,挑誰跟着去? 衆小俠都要跟去。

    鐘吟覺得人多去也有好處,以後人多時,可分幾隊,從不同的地點登島。

     所以,旗下衛士都去。

     消息傳出,無不高興非常。

     第二天,鐘吟、方冕、丁辰、田超、呂振飛、何大忠、姚強、丁香、羅銀鳳、湯文媛、田秀秀、陳竹韻、姚菊秋、蔣雪雁、孟珠,一共十五位男女英雄,跨馬揚鞭,意氣風發,向湖州進發。

     一路上沒有耽擱,第三天下午到了湖州。

     在湖州住了一宿,又接着趕路,當初镖車行動緩慢,人又多,所以走了三四天,他們一路緊趕,第二天中午便到了去年劫镖的丘陵地。

    參加過去年大戰的人,不免生發出感慨。

     “酸丁,記得你那‘逃之夭夭’的名句麼?”丁香笑着問。

     想起去年與他的結識,心裡不禁甜極了。

     沒有參加過的人,紛紛争着問是怎麼回事。

    丁香就把鐘吟裝作不會武功的事,繪聲繪色講了一遍,還學他當時那個“酸”樣。

    聽得衆人哈哈大笑。

     姚菊秋有所悟的樣子,道:“怪不得那個不懂事的大孩子裝作武功不如我,就是跟他大哥學的呢。

    ” 鐘吟道:“你不去怪他,怎麼反來說我?” 姚菊秋道:“你是大人,他是小孩嘛。

    ” 方冕心中氣苦,他怎麼老被她當作小孩子,這要到哪一天才算完結? 鐘吟道:“走,往湖邊去吧。

    ” 湖邊停着十幾條船,看上去都是打魚的。

     姚強喊了一聲,船上馬上有人答應。

     從船上來迎接的人,竟是許久不見的喻子龍。

     喻子龍和大家見過禮,又帶他們去見姚幫主。

    原來,幫主親自指揮這次行船。

     姚幫主住在離裡把路的岸邊,臨時結個茅草屋,有時則住在船上。

     姚家兄妹見到父親自是分外歡喜,鐘吟等人也都十分高興。

     姚幫主告訴大家,太湖中最可疑的島嶼有幾個,他們怕打草驚蛇,不敢妄動。

     下午,幫夥們打來大魚,人們興高采烈大吃一頓。

     晚上,将衆人分散到船中歇息。

     第二日,衆人分乘兩艘船前往不同地點探察。

     鐘吟、銀鳳、丁香、姚強、蔣雪雁、湯文媛、喻子龍一船。

     方冕、丁辰、田超、呂振飛、何大忠、孟珠、姚菊秋、陳竹韻、田秀秀一船。

     先說鐘吟等人一船,直向湖心方向駛去。

     太湖波光浩渺,煙霧彌漫,水天相接,令人心曠神怡。

     一幹人衆頓覺空氣清新、呼吸順暢。

     大約走了一個時辰,隻見煙波浩渺處,隐隐約約有一座孤島,島上林木繁茂。

     鐘吟運足目力逼視,似乎有人影晃動。

     其他人則看不見人,隻看得見隆起的山丘和一片蔥郁的林木。

     鐘吟道:“島上有人,這樣過去怕不行。

    ” 喻子龍道:“繞到靠山那邊瞧瞧。

    ” 于是船隻改變航向,朝有山的一面駛去。

     半個時辰,便将山勢看得清清楚楚。

     山并不高,但懸崖陡壁,不易攀登。

     船駛到崖下抛錨,鐘吟當先躍到半崖一株斜伸出來的樹幹上,再一個縱躍,便到了崖頂,其他小俠也一個個跟他上來。

     除了樹林,什麼也瞧不見。

     鐘吟對衆人道:“下山時不要說話,一個跟一個,别分散了。

    ”吩咐完,便往山下躍去,其他人緊跟于後,不敢稍懈。

     盞茶時分,已下到了坡腳。

     鐘吟藏在樹上朝前望去,離此三四十丈内,草木一概砍光,空地外築有一排木栅欄,約丈五高。

    欄内一谯樓,谯樓上有人守望,緊挨谯樓則有一排平房,大約十來間之多。

     守望者身着黑衣,隻露出半個身子,面朝山林,不時也踱到一邊去看湖。

     鐘吟想,這八成是神魔教的老巢了,平常人家哪有這樣的? 可是,沒法兒過去看看,賒非夜間。

     因為要在三四十丈内讓人看不見,這是無法做到的事。

     他隻好下了樹,讓大家集中,把情況說了,問有什麼辦法過去。

     羅銀鳳道:“沒法過去,不會把他們騙過來嗎?” 姚強奇道:“怎麼個騙法?” 銀鳳一笑:“那就是我們姑娘家的事了。

    ” 遂對蹲在她兩邊的蔣雪雁、丁香、文嫒咬了一陣耳朵。

     雪雁忸怩道:“怪羞人的。

    ” 丁香道:“怕什麼?不過是幾個小毛賊!” 銀鳳道:“把劍解下,去吧!”鐘吟微笑着不作聲。

     姚強忍不住問道:“去幹什麼?” 雪雁白了他一眼:“小孩子家,不懂就别問,等着看不就成了麼?”她也學了姚菊秋那套。

     銀鳳道:“快去、快去。

    ” 丁香便拉着雪雁的手,走出了林子。

     衆人也分藏在樹上,好奇地看着。

     出了林子,丁香道:“快哭呀!” 雪雁道:“我又不想哭,怎麼哭得出來。

    ” 丁香道:“真是小孩子,看我的!” 說着用袖遮着臉,嗚嗚嗚假哭起來,邊哭邊走,又催雪雁:“快哭呀!” 雪雁隻好也跟着“嗚鳴嗚”幹嚎着。

     姚強在林子裡:“噗哧”一聲笑出來。

     沒想到,雪雁聽見了。

     她轉過頭罵道:“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