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玉神龍顯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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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義同盟盟主親自下場,這豈同一般? 剛才救人的輕功已震懾全場,以緻人們忘了喝彩,被那驚心動魄的一刹那完全吸引住了,到現在還沒有完全回過味來。

     沒有人再懷疑他能夠勝任正義同盟盟主之職,也沒有人再懷疑正義同盟的堅實力量。

     全場的眼睛,都盯住了場地中間,盯住那個身背長劍、衣袂飄飄的英俊青年。

     “雷彪、展飛,你們給我一齊出來!” 全場人都清楚地聽到了盟主的話。

     什麼?向兩個魔頭挑戰? 人們驚呆了,對這一句清楚不過的話,似乎深奧難解,誰也不懂它的意思了。

     展飛獰笑道:“小子,你也太張狂了,讓老夫教訓你!” 聲到人到,魔鷹人一動,一爪已抓到鐘吟胸前。

     這份速度,這份功力,場中衆豪,有幾人能脫得出這一爪? 鐘吟身子不動,猿臂輕舒,拿他腕上脈穴。

    魔鷹就勢右手一格,左手又是一爪抓去,變招之速,疾如電光石火。

     他倆身子并未移動,倏忽間就交手七八招,在他們周圍,已揚起了陣陣灰塵。

     突然,魔鷹動了,他“呼”一聲,躍到鐘吟身後,一爪按向鐘吟背心。

     糟!全場嘩然。

     鐘吟竟來不及閃這一招。

     可這能怪鐘吟嗎?魔鷹速度實在太快了呀,鐘吟畢竟太年青,功力始終不如老的狠哪。

     “啊喲!”一聲凄厲的叫喊,一個人影飛了出去,“叭哒”聲跌到地上。

     鐘吟仍站在原地,連頭也懶得回。

     魔鷹從地上勉力坐了起來,手擡起一隻,指了指鐘吟,什麼也沒有說出來,便又頹然倒地,嗚呼哀哉了。

     “好啊——!”歡呼聲驟起,像半空中響起了炸雷。

     沒有人知道展飛是怎麼完蛋的,但展飛完蛋畢竟是事實,這就夠了。

     原來,鐘吟乘他偷襲時,運起了太清罡煞。

    他提起了七成功力,用的是陰柔之勁,所以沒有吓人的震蕩聲,就那麼平平淡淡。

     正因為平淡,所以魔鷹毫無所覺,當他一爪剛要觸及鐘吟的背時,猛然一股巨大無比的彈性沖力,将他震出了幾丈遠,護身罡氣已被擊破,内腑震碎,哪裡還有命在。

     鐘吟冷峻地面對屠龍太保:“該你了,雷彪,自作孽,不可活,今日你的大限已到,還不快快動手!” 屠龍太保雷彪,三十年前縱橫江湖無敵手,如今眼見一個後生,竟那麼容易地将展飛緻于死命,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見。

     誠然,半年多以前,他曾和這個青年人對過掌,但當時他隻用了三成力,冷不防被對方震傷,他要是小心些,決不會受這樣冤枉的傷。

    沒想到,時隔不久,難道這小子的功力竟增進到了如此境地,能以無形罡氣傷人了? 不,他決不相信。

    一個二十來歲的年青人,竟能練出一甲子以上功力,這豈不是荒唐至極嗎? 心念電閃間,他已提起了八成功力,運起了陰煞掌。

     “找死!”他一聲喝斥,一掌擊出。

     霎時間陰風驟起,一股陰冷至極的罡氣,猶如一截無形的鐵柱,猛力撞向鐘吟。

     鐘吟電掣般一閃,一掌拍他肩膀。

     兩人風馳電掣般交換了十招。

     鐘吟施展開伽藍降魔掌和三絕掌,十招以後就占了上風,招招都向雷彪的要害下手。

     降魔掌招式穩健,三絕掌卻狠毒詭異。

    鐘吟決心除魔衛道,施展了從未使用過的三絕掌,再加上他那移形換位的無上輕功和迷蹤步的巧妙奇詭,雷彪哪裡還能招架? 他惱怒得像一頭瘋了的獅子,狂吼着運足了功力,拼命想挽回頹勢。

     但是,已經晚了。

     鐘吟一掌突破了他的防衛,正正印在他胸口上,他攻擊鐘吟腦門的一掌,卻被一層無聲無形的罡氣阻住。

     “哇——!”雷彪一口鮮血噴出。

     在場觀看的人衆,根本就沒有看清雷彪是怎樣負的傷。

    隻見他口噴鮮血,人往後噔噔噔退了三步。

     鐘吟哪裡容許這魔頭留在世上害人,乘隙點出了一指三絕指。

     與此同時,“呼”一聲,那頂從未揭開轎簾、也從未動過一動的轎子,頂蓋突然飛天,一條細長的黑影,比鷹還快,當頭向鐘吟罩去。

    人們根本看不清是人還是狗,隻吓得驚叫出聲,為鐘吟擔驚受怕。

     也幾乎在同時,雷彪一聲慘呼,夾雜在“呼”一聲大震中。

     頓時,塵土彌漫,宛如山崩地裂,聲勢駭人之至。

     塵煙散盡,雷彪不動了,他已倒卧在血泊中,跟展飛做伴去了。

     鐘吟已挪了位置,和一個瘦長披發的怪老人對面而立。

     瘋道爺的聲音又在全場響起。

     “啊喲,我說渾小子,瞧見了麼?三教主現原形了,嘿嘿,我道是誰,藏在轎子裡不敢見人,原來是鼎鼎有名的鬼見愁劉鹗老不死哩!” 上了年齡的人一聽鬼見愁三字,驚得目瞪口呆,無不聳然動容。

     就連少林四位高僧,也睜開了雙目,瞧瞧這位惡名昭彰的老魔頭。

     方冕問:“這怪物何許人也,值得那麼大驚小怪?” “哎呀,渾小子這話說得的麼?劉老怪四十年前殺人如麻,生平未遇對手。

    後因做惡太多,他自知不容于正道武林,就跑到個什麼狗也找不到的地方躲起來了,誰也找不到他的蹤迹,都當他橫死了呢。

    哪知他當了四十年的地老鼠覺得太沒味道,又跑出來害人了!你說糟糕不糟糕?” “哎喲,真是糟透頂了。

    你瞧老不死那橫樣,當真是鬼見了都發愁,莫說人見了!” 場中情勢依舊,并不受老少兩人口舌的影響。

     鬼見愁劉鹗,沒功夫鬥口,他面對的是生平僅遇的對手。

     從剛才的一擊中,他與這後生小子已對了一掌。

    他使出了七成功力,然而還是沒将對方擊倒。

     這世上黑白兩道的高手,有幾人經得起他七成功力的一擊? 他感到氣血浮躁,心中更是驚駭莫名。

     這小子哪裡來的如此渾厚的内力? 不對,這小子五成真力,五成使了假,必定是用了卸字訣,将我的功力消去了一半。

     不錯,一定是這樣。

     他拿定了擊斃對方的主意。

     世上一些高手,偏偏就是隻相信自己,他們決不承認除自己外,還有超過自己的人。

     特别是那些年歲還輕,乳臭未幹的人,說什麼他也不信,這種人的功力能超過他。

     高手相搏,不得有絲毫誤差。

     他估錯了鐘吟的功力,便注定了他的失敗,一種無可挽回的可怕的失敗。

     他開始攻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