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我不下地獄還有誰

關燈
動,興許在老魔跟前還立一大功呢!這丫頭本領在鐘吟之上,要是他們真的産生了情意,拴住鐘吟就可以拴住她,還倒是兩全之計呢! 所以,她放心讓他們講悄悄話。

     所以,她故意挑起鐘吟未婚妻的妒意,讓鐘吟在俠義會中被人唾棄。

     這時,湯文媛已走到鐘吟面前兩尺,站得很近很近了。

    這情形把衆女看得怒火大發,尖聲叫罵,連男的也不知鐘吟是怎麼回事,隻是搖頭歎息。

     隻有方冕,最為熟知鐘吟,心想,吟哥這是玩的什麼把戲?他的穴道肯定解了,怎麼還不出手?這其中必有緣故,等着瞧吧。

     再說鐘吟,他兩手被捆在身背後,又怎樣替湯文媛解穴呢? 可以,他可以轉過身,背對湯文嫒。

     可是,他要和湯文媛說話,轉過背豈不引起魔頭們疑心? 所以他不能轉過背,隻能面對湯文媛。

     那麼,怎麼辦? 湯文媛一走近他,距離二尺餘時,悄悄說出了被制穴道:“腰間腎俞穴。

    ” 鐘吟輕輕道:“轉身露腰。

    ”他立即将運足的真氣,從嘴裡逼出來,直撞對方腰穴。

     湯文嫒正奇怪他手捆着,怎麼個解穴法呢?猛覺腰間穴道一松,竟已開了。

    不禁又驚奇又佩服,她這才知道鐘吟功力之深,實超出她的想象。

     她立刻又背轉身,像是聽了鐘吟的話害羞似的,将背對着鐘吟,嘴裡說:“風門。

    ” 立刻一股真氣又将風門解開。

     鐘吟這時才注意到拴她的繩子竟和自己一樣,用的是牛筋,其餘人他注意過,都隻是麻繩。

     他嘴皮又動:“能掙開牛筋吧?” 湯文媛搖頭。

     “那我以真氣替你把牛筋燒熱,牛筋一漲就會松動,你到姑娘那兒去後再解開。

    ” 湯文嫒點頭,心中卻又大吃一驚,鐘吟已能用三昧真火傷人,這份功力真是吓人! 自此,她對鐘吟又有了一層認識。

     鐘吟又道:“你背對我,由你說話,我在聽。

    ” 湯文媛背轉身子歎口氣道:“你說的雖也有道理,但我還是難以決定……” “……我自然知道,人生如過客,何必那麼認真?人死如燈滅,又何必叫喊什麼義呀、行俠呀,命都沒有了,還有什麼?可是,我又怕無名島的人……” 崔玉貞聽得直點頭,忍不住插話道:“怕無名島幹什麼呢?你可知道教主是誰?告訴你,教主有三位呢!第一位是……” 邢雲龍趕快插斷:“堂主,等她入了教再告訴她不遲,你看她花容月貌,怕沒有知道的時候嗎?嘿嘿嘿……” 崔玉貞猛省過來,她差點犯了禁忌,急忙掩飾道:“本座怎會告訴她呢?本座的意思是,第一位就是天下第一位,功臻化境,無人能敵,隻要你湯姑娘加入本教,無名島能将你奈何? 隻怕到時候,他們顧自己還顧不過來呢,還能管你?盡管放心吧!” 這期間,一股細細的白氣,從鐘吟口中噴出,若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何況大家都正注意着崔玉貞和湯文媛的談話呢。

     湯文媛隻覺一股熱氣直沖背部,而手上卻是火灼般的疼痛,她咬緊牙關忍住了,待崔玉貞話說完,便感到手上的牛筋松動了,隻要再活動活動,手就能脫出來。

     她和鐘吟的對話以及崔玉貞的岔話,直聽得衆女俠火冒三丈。

    于是你一言我一語,不是罵就是譏諷。

     湯文媛突然将頭一擡,俏眼瞪住衆女俠,罵道:“人各有志,關你們什麼事?姑娘早知你們如此可惡,就不救你們了!” 衆女立即反唇相譏: “誰要你救啦?” “呸!才不稀罕你救呢!” “……” 湯文媛大怒,搖搖晃晃走過去,嘴裡惡狠狠罵道:“姑娘不教訓教訓你們,今天可出不了這口氣!” 鐘吟乘此用傳音入密告訴毛一子,讓他說出受制穴道,并要他告訴和他擠坐在一起的方冕,一個傳一個。

    他解穴後切莫亂動,看女俠們那邊的動靜再掙斷麻繩。

     毛一子深愧自己識人不深,錯怪了鐘吟,不禁羞愧萬分。

     鐘吟似乎站久了站不住啦,便走過兩步坐了下來,正好面對毛一子一丈來遠。

     毛一子輕聲道:“膻中。

    ” 話才出口,一股真氣直沖胸前,穴位頓解。

    不禁大喜過望,又立即道:“鼠蹊。

    ” 鐘吟又是一股真氣噴出。

     他以三味真火燒牛筋,以真氣解穴,耗去不少内力,便閉目調息。

     毛一子功行全身,穴道暢通,立即以傳音入密告訴了方冕,讓方冕說出穴道。

    他可沒有口吐真氣解穴的能耐,隻能讓方冕動動身子,裝作要躺倒的樣子斜靠過來,暗中以指戳穴。

     再說湯文媛走到衆女那邊,乘衆女的叫嚷聲吸引魔頭們的注意時,以傳音入密通知坐在最前的羅銀鳳,讓她說出穴位,她用腳踢解穴。

    羅銀鳳大喜過望,來不及多想,乘混亂聲中道:“鸠尾。

    ” 湯文嫒上來就是一蓮足,踢在羅銀鳳胸口“鸠尾”穴上,穴道立刻解開。

     “委中!”她裝着被踢怒極,用腳踢湯文媛,可身子疲軟,腿上無力沒踢着人,隻翻了個轉,正把腿彎露出來。

     “你還敢逞兇!”湯文媛一蓮足點在羅銀鳳的委中穴上。

     坐在台上的大魔頭和站在兩側的魔崽子,看得哈哈大笑,十分開心。

     衆女見湯文媛竟敢行兇踢人,均都怒得叫是叫喊是喊,有的想站起來,有的則坐着用腳踹她,頓時亂作一團。

     湯文媛背對台上,以傳音入密又通知了丁香。

    丁香一愣,根本不相信,正待罵出口,羅銀鳳卻告訴了她,讓她去踢湯文媛。

     丁香就地一滾,趁亂說:“伏兔!” 湯文媛就朝她大腿上一腳。

     她“哎喲”大叫,立即又小聲:“肝俞!” 湯文媛便朝背上一腳。

     可這回卻讓魔頭已起了疑心。

     鬼王齊正光首先喝道:“站住,你小妮子好大的膽,自己穴道未解,居然想替别人解穴,來人!……” 就在此時,站在鐘吟那邊的一個黑衣武士,突然雙手抱頭,大喊大叫起來。

     這一牛吼,馬上吸引了全體人員的注意。

     原來,鐘吟故技重施,他朝離他隻有四五丈遠的一個魔崽子以傳音入密說話。

     那人突聽一個蚊細的聲音說:“喂,死期已到,還不快逃嗎?”剛聽完一句話,突覺耳内奇痛無比,忍不住将刀一扔,雙手按住耳朵喊叫起來。

     趁此時機,鐘吟已硬生生震斷了牛筋索。

     毛一子、方冕掙斷了麻繩。

     他二人立即替丁辰、田超、呂振飛、何大忠、姚強解開穴道,拉斷麻繩,然後讓他們行功,自己站着保護。

     鐘吟牛筋一斷,橫步躍身,一瞬間便将一排黑衣爪牙的穴道制住,以淩空攝物取了七把劍給方冕等人。

     女俠那邊,湯文嫒一被叫破,馬上玉手一握拳再變爪,從牛筋繩裡滑出來,頓時就把牛筋扔在一邊,馬上給人解穴。

     羅銀鳳、丁香同時躍起,掙斷麻繩,立即給人解穴。

     變起倉卒,魔頭們聽見黑衣武士大叫,隻注意了一刹那,便有人從台上飛撲下來。

     湯文嫒一聲嬌斥,一指點出。

     撲來的魔頭正是鬼王齊正光,他陡感七股極細的尖如針頭似的勁風飛速向胸前擊來,不敢大意,立即一個橫躍躲過。

     湯文嫒見一擊不中,不敢再施七煞指,因她功力并未全複,七煞指極耗内力,便粉拳一晃,蓮足一點,直擊鬼王太陽穴。

     鬼王一聲獰笑,鬼爪一張,勁力猛吐,直抓湯文嫒腦門。

     那邊鐘吟一個縱躍到台邊,立即虛晃攻出兩掌,實則掌施淩空攝物,将崔玉貞原先拿在手上的凫“呼”一聲吸了過來。

     崔玉貞驟不及防,大吃一驚,但她應變極快,立即騰空而起,一掌向鐘吟擊來。

     與此同時,邢雲龍、勾魂叟馮瑞祥各出一掌攻向鐘吟。

     拘魂姥姥段珍卻向毛一子等人掠去。

     靠女俠後邊站的魔崽子們,個個出刀遞劍,向衆女身上招呼。

     鐘吟身在空中,不及閃避,立即再提一口真氣,兩臂一張,如鳥振翼,竟又憑空升高了一丈,避過了三人這石破天驚的一擊。

     他迅速将‘凫’揣進懷中,一個倒翻,頭朝下,足朝上,雙掌朝前一伸,打出兩股罡風,一襲崔玉貞,一襲邢雲龍。

     崔、邢不願拼掌力,急忙騰身躍過。

     鐘吟這才從容不迫,落下地來。

     還未站穩,馮瑞祥朝他背後快若閃電般擊出一掌。

     鐘吟施展移形換位功夫,刹那間閃在馮瑞祥左側,一指點向腎俞穴。

     馮瑞祥豈是等閑之輩,早已橫挪兩尺,閃開一指。

     邢雲龍見拘魂姥姥被兩個小子圍住,打得難分難解,還有兩個小子躍躍欲上,正想飛身過去,忽聽另一邊慘叫連連,側頭一看,隻見和女俠們動手的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