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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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的權利住在這裡呢?”他的手扶住了她的肩膀,眼神也溫和越來。

     他在可憐她,施舍她!她從他的眼裡看見了同情和憐憫嗎?他知道他必然要和她分手,所以才尋求補償嗎?不,她不要……“我不要!”她大喊着揮開他的手,在他驚駭的眼神裡決然說。

    “我不要你給我這樣的權利,我隻要安于情婦的本分,因為我隻會是你的情婦!” 他眯起了雙眼,她看着風暴在他黑色的眼眸凝聚,看着他全身緊繃,看着傲慢和狂妄的神情爬上他剛毅的臉頰,他冷聲說:“如果你要走,現在就離開。

    ” 轉身間,他大步離開了房間,把房門狠狠的甩上。

     那一聲巨響久久回蕩在她的耳邊,震碎了她如雨般滾落的淚珠,也震碎了她的心靈。

     天哪,為什麼她會覺得整個世界都突然粉碎了呢? 自從那天以後,他就不曾在她面前出現過。

    那個冰冷的夜晚,她獨自一人回到這所空蕩蕩的公寓裡。

    從搬進這裡後,第一次獨自一人睡在柔軟的床墊上,第一次沒有一個溫暖的胸膛可以依靠,沒有一雙堅實的手臂枕在她腦後。

     她強烈的譴責自己,不該如此想念他的擁抱和他的味道。

    一個情婦是不可以要求太多的,即使她已經發現自己是如此離不開他,她也不能有非分之想。

     可是僅僅一夜,她已是如此思念着他,如果日後他終于不再需要她,厭倦她以後,她又該如何度過那沒有他的每一天? 不,她不能讓自己陷進去,不能愛上一個用金錢收買她的男人。

     他隻要她的身體,不要她的心,她怎麼可以自己愚蠢到去捧上一顆地根本不要的心呢?結果必定是被他打成粉碎,扔在地上。

     曉竹撲在羽絨枕上哭泣,為自己悲慘的命運而哭。

    因為她終于發現,她的那顆心早就已經不在自己身上,她早已無法掌握自己的命運。

     她愛上他了,當他在她最脆弱的時候将她抱住,承諾替她解決一切難題時,她就已經愛上他了。

    可是她愛的那個男人真的存在嗎?他不是已經用行動證明,他的溫柔和他的舉止都是有目的的嗎?她怎麼可以愛上這樣的男人? 她想收回她的愛,卻發現她已經無能為力。

    愛,一旦付出,就可能永遠無法收回了。

    兩年前,她可以輕易的不再愛許勉,那麼這一次,隻要她堅持,她是否也可以不再愛他呢? 她閉上眼睛,腦海裡閃過的全是他那雙柔和的眼眸;那看着她的炯炯光芒;還有他身上獨特的男性味道;他擁住她時,那雙大手傳來的溫暖。

    他是她的男人,她惟一的男人!她如何可以忘記? 但她必須忘記,因為她隻是一個情婦,他衆多女人中的一個,一個在他的生命裡不會留下任何痕迹的女人……可悲的是,她愛上了他,想要和他擁有永遠,而他要的卻僅僅隻是她的身體和她的溫存。

     每天她都過着最平淡的日子,晨起暮休,一日複一日,沒有波瀾也毫無生氣。

    她的心已經成為一片冰冷的沙漠,她封閉起心門,開始拒絕對他的愛。

     兩個月來,當她再也不曾見到他出現後,她真正死了心,也滅了情。

    她已經下定決心,從今以後,不再付出任何的感情,那樣,就不必再心痛,也不會有痛苦。

     在辦公室裡,鐘韶望着手裡的文件,可眼前浮現的卻是一張素淨的面容,一個微笑裡帶着濃濃哀愁的美麗容顔。

    他已經有多久沒有看到她了? 兩個月!漫長的時間,他居然真的不曾給她打過一個電話,真的狠心不見她。

     她還住在那個公寓裡嗎?還是已搬回家去和父母住?她怨恨他的不聞不問嗎?還是感覺到了真正的輕松? 她那天的話深深刺傷了他,因此他毅然的離開她。

    可是他有什麼理由責備她?是他當初提出的請求,是他逼着她答應自己無理的要求。

    是他自私的想要把她留在身邊,想要擁有她,卻不曾體會過她的心情。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又在期待什麼?又在希望着什麼?難道他以為,她應該愛上他這樣惡劣的男人,應該對他感激涕零嗎? 不,不能再這樣下去。

    過去他錯了,他就必須彌補。

    他不是愛着她嗎?為什麼一直要逃避呢?一直要傷害她呢?如果她表現得對他毫不在意,他就不應該生氣,每次都想要把她刺傷,隻會把情況弄得更糟。

    現在,該是他清醒的時候,該是讓她知道他對她的感情的時候了。

     他不信她對他毫無感情。

     那麼或許是她的驕傲感作祟?或者是他那惡劣的态度讓她卻步不前?即使她愛他,她也不會主動的向他表達吧?他怎能忘記她是如何驕傲和自尊的女孩呢?就是那種在逆境中,依然毫不畏懼的氣質吸引了他,所以他應該比任何人都更加了解她。

     一個計劃在他腦海裡成形,他必須放手一搏。

    要嘛從此以後和她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要嘛就幹脆一刀兩斷,因為他再也無法忍受這樣不清不楚了。

     好吧,就這麼辦! 他拿起了話筒,唇邊綻着兩個月裡第一個真正開朗的笑容。

     窗外的陽光也是那樣的燦爛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