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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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這種事司空見慣,小小人物沖場子,常有的事,不足為懼。

     "你要回台灣嗎?" "你厭了?" "才不會,隻是你似乎雜事很多。

    "她也覺得他們根本不是在度假,也不算避難,她隻是天天閑逛,而他天天電話不斷。

     "那明天回台灣。

    " "你看你,還說什麼我慶了,其實你自己才厭了,拿我當藉口。

    "範攸雲一張嘴嘟個半天高。

     關立冬乘機慫恿她:"在這很麻煩。

    " "那回國好了。

    "反正他的心又不在這,不如順他的意,況且她自己在這也待膩了。

     若回去,看他會不會節制點,别再給她下藥迷昏她。

     一達成共識,沒有多餘拖延時間,他們立刻回國。

     她這一回并沒有住進大廈,因為他說大廈是偷情的地方,而她已光明正大成為他關立冬的女人,應該有屬于他們兩人的生活方式。

     一下飛機,她由司機開另一輛車載往山林别館,而他自己則去處理私事。

     唉,她隻好認命了,誰叫她跟的人是個大忙人呢! 不過她未免住太遠了點,司機将她載至台中,一下交流道,往郊區方向走。

     "我們到底去哪?"範攸雲忍不住問了司機。

     "老闆在溪頭有置産,我們上山去。

    "司機也毫不隐瞞地說。

     範攸雲心想他大概又想将她冰封起來。

     相同時間關立冬獲知林德川似乎有意聯絡中區角頭老大阿水來一次大搬風,試圖擾亂這一次的大和解。

     當然他絕不會任他們翻青換黃,若不狠點,他們是體會不到他關立冬的狠勁。

     不過在實行這次大掃奸之前,範攸雲不去避避風頭也不行,以免他們挾她要脅他。

     "小高,向組織要十個女人。

    " "大哥你不是——" "聽令其事,其它别管。

    "關立冬有自己的想法及作法。

    他關立冬身邊若沒女人,怎麼懾服對手?他既然有女人,他們才不會将目标盯死在攸雲身上。

     "大哥,有可靠消息,說他們在基隆碼頭有一批貨進來,咱們去幹他們一票,以洩心頭之恨!" "誰給的消息?" "殘廢仔。

    "這個喚做殘廢仔的,本姓辜,是他們的線人,也是兩腳人,兼做警方的線人。

     "好,什麼時間?"關立冬對這個殘廢仔的話有百分之九十的可信度;他對關立冬是敬而畏之的。

     他報給警方的線索若有七成,給他的就有九成了,他曾經領教過關立冬修理人的手段,一次就夠了,他死也不願再度領受。

     "明天晚上十一點在七号碼頭。

    " "好,派幾個身手利落的兄弟,叫他們留點精神好好做他一票。

    "關立冬也不會坐以待斃拼個死活也要讨回面子。

     當他關立冬是什麼角色?什麼東西?要動他,也得看看他是何方神聖,真是不知死活! ⑨⑨⑨ 溪頭的小别館位在半山腰,小木屋式的建築,另有車庫。

     小徑由大塊原石鋪設,綿延至玄關,大緻上以隽逸優雅為主體。

     這房子原是荒廢多年的老式房屋,關立冬托人輾轉才購得,并着手裝修,請名家大師捉刀設計。

     六十坪空間,視野良好,光線充足,室内空間又寬敞,不過唯一缺點是屬于兩人世界,沒什麼兒童房,也許他老早有計劃了——她身邊不能留小孩。

     "老闆娘,行李需不需要我提進去卧室?"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 "那我先下去,若有事再聯絡,這有我的巳ML機,不然也有室内鈴。

    "司機交給她一支室内通話機,并教她怎麼使用後才出門。

     範攸雲提了簡單的衣物一間間探索。

     主卧室分為書房及寝室兩區,由半高的櫃子自中間隔開,空間相連又有各自獨立性;半高櫃在書房是擺飾架,在寝室則是床頭闆,化妝台的櫃子架闆多,極富機能性,可配合空間運用;貯衣室另辟成區,與浴室約占主卧房空間的四分之一比例,收藏空間很大。

     她正想将衣物挂進衣櫥中,門一打開,一套套香奈兒名牌服飾吊得整整齊齊,連标價也未撕下,可見他的出手大方。

     她已養足精神,立刻打電話給喬玉蘋,不過家裡傭人說他們夫妻已出去旅行,連兒子範墾翔也帶出去了。

     她一挂上電話,關立冬立刻上線。

     "電話壞了?"他很納悶,打了電話這麼久才接通。

     "沒有啊!"她聽出他的不悅還一副無辜狀地表示:"剛剛我才用過,很正常的。

    " "你打給誰?"哼,終于露出口風來了。

     "回家。

    " "他們有沒有說什麼?" "沒有。

    " "真的?"他不相信範登邦會對他毫無意見,或者喬玉蘋已順利擺平他了? "人又不在,你想他們會說什麼?" "他們去哪了?" "度假去了。

    " "她真好命。

    " "立冬,他們是為了我們的事去避風頭的,你少誤解他們了。

    "她知道他一定誤會範母了。

     在關立冬心中早已認定,在他受苦受罪之時,其母已有一個溫暖家庭,她根本忘了他的存在;他在美國過着痛苦的生活,而她正在台灣享受安逸無憂的日子! 他恨過她,可惜他幾乎忘了她的長相,他不知他恨的是誰,是自己的母親嗎?還是一個隻是曾經生過他的陌生女人? "不管誤不誤會,反正她已走出了我的生命,也不關你的生活了。

    滿意嗎?這房子?" "嗯,設計的人很用心。

    對了,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