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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

     “沒事啦,吃了兩粒抗生素,蒙着頭出身汗就退燒啦!我從來生病不隔夜的,有什麼好奇怪的?”昨天還高燒到三十八度半的人——她是野獸!野獸比文明人更易生存。

    所以另外一個人現在還躺在床上等待退燒。

     “藍田,你在幹什麼?”藍田呆在廚房裡的事實令于小潔一時有些接受不了。

    誰都能和廚房挂上勾,就是藍田不能。

    他的氣質和廚房實在是不配。

     “煮白粥。

    ”他遞來一笑。

    于小潔發覺他的眼睛下面有黑眼圈,好像沒有睡好,“你沒事了也不早通知一聲,害我還煮了兩份。

    倒掉算了。

    ” “你說的什麼豬話!”于小潔眼疾手快慌忙搶過來,“我好了就不能吃啊?偏心!” “紀彬呢?” “他呀,手軟腳軟頭昏昏,恐怕是下不了床了。

    ”于小潔埋頭吃粥,聲音大得使坐在一旁看報紙的紀揚不得不移到沙發上去。

     “我幫他送上去好了。

    ” “謝啦!”反正大家都這麼熟了,藍田也從來沒把自己當客人,無所謂啦。

     把白粥一掃而光,胃填飽了,于小潔的精神也回來了。

    開始動手整理房間。

     “紀揚,你會不會覺得藍田呆在廚房很格格不入?” “會啊,昨天他幫我煮通心粉的時候,我就有這種感覺。

    他那個人,看起來好像從來不需要自己動手做事情的樣子,應該是養尊處優慣了的,沒想到居然是做——” “做什麼?” “沒、沒什麼啦!人家的隐私少打聽,很雞婆啦你!”紀揚跳起來,奇怪,那個家夥怎麼上去那麼久,去看看! “誰雞婆啊你!”于小潔在吸塵器的轟鳴聲中嘀咕,“明明是自己要說的,還賴到别人頭上!” 紀揚悄悄地走到紀彬的門口,門虛掩着,從門縫裡看進去,紀彬還在睡覺,藍田坐在一旁。

     然後—— 紀揚捂住了嘴巴,眼珠瞪得差點奪眶而出。

     藍田、藍田在吻紀彬! 他眼睜睜看着藍田在他面前親吻紀彬,他的身體卻像凍結了般,無法動彈絲毫。

     怪、怪事情!藍田在偷吻紀彬,為什麼他反而像做了賊一樣,心髒怦怦亂跳?而且面紅耳赤?從這個角度看過去,藍田的側臉宛如希臘神話裡的美少年,長長的睫毛低垂,在深刻的五官上投下淡淡的陰影。

    好美。

     紀揚靠在牆壁上,腦袋裡一團空白。

     “紀揚?紀揚?”纖細的手指在他面前晃動也沒能把他失去的魂魄召喚回來。

    于小潔雙手叉腰,十分十分納悶地瞪着他。

     不正常!非常不正常。

    從十分鐘前他失魂落魄地走下樓梯被她随手放置的吸塵器絆了一個大跟頭居然沒有發作的那一刻起,她就覺得他不正常。

    往常的這個時候他都應該迷醉在街霸裡,現在居然連電視都不開,遙控器也不摸,什麼事情都不做,一聲不吭,就這麼傻呆呆地杵在沙發上,他剛才是不是被外星人抓去做試驗了? “小潔,”藍田從樓上走下來,紀揚跳了起來,于小潔瞪了他一眼,有病!“我看還是給他找個醫生來看看,他一直沒退燒。

    ” “不會吧!”這麼脆弱。

     “你是野獸,不能要求别人都是野獸。

    ”紀揚在旁道。

    于小潔一腳橫過去,紀揚躲到了藍田的旁邊,“看,人用腦子,野獸才用爪子。

    ” 藍田一笑,那笑容說不出的風情。

    紀揚像被燙了手般立刻放開了搭在他肩膀上的手。

     “藍、藍田,你要不要喝點闆藍根?” “為什麼?”藍田奇怪地瞅了他一眼。

     “這裡充滿了感冒的細菌,你沒有發覺嗎?你的身體看起來又不是很好,好啦好啦,喝點預防也好。

    ”紀揚不由分說拖了藍田就走,藍田投給于小潔一個“他怎麼啦”的眼神,于小潔聳聳肩,回以一個“我也不知道”。

     他剛才親了紀彬,不要給傳染了才好!紀揚想着,沒有發覺自己居然沒有因為自己的弟弟被個男人親了而生氣,反而在關心這個人的身體。

     結果藍田還是被傳染了。

    看來紀彬身上的病菌可以做種子了,真頑強。

     “紀揚?!你在幹嗎?”于小潔在廚房裡看到了一輩子都不可能會相信的事實。

     “沒看見我在煮粥嗎?”紀揚沒好聲氣地橫了她一眼。

     “煮粥啊,我還以為你拆廚房呢!”于小潔不滿地瞪着滿地狼藉,“你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