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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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展德皺着眉頭,神色怪異地看了她一眼。

    “你在說什麼?” 江雨森聞言一愣。

    是啊,她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展德,”方爾傑憋着笑調侃好友,“你是怎麼欺負你老婆的?她已經開始語無倫次了。

    ” 雷展德無奈地搖搖頭。

    “她可能困了,才有些神精恍惚吧!” 江雨森仍然一臉迷茫地望着星空。

    印象中她似乎曾經這樣盯着星空看好長一段時間,她記得自己看到的星星更多、更清楚、更…… 一些模糊的影像迅速的掠過腦海,她根本來不及抓住它們就消失了。

    那似乎是一些很重要的事。

     “雨森,走吧!”雷展德輕喚着她。

    “爾傑和海甯已經走遠了。

    ” “再讓我看一下好嗎?”江雨森瞪着星空拼命的思索,想要抓回那些消失的影像。

     雷展德一臉寵溺地看着她,嘴角泛起一絲笑容。

     銀白色的月光灑落在江雨森的身上,在她的身體四周幻化出一層銀白色的光暈,使她整個人呈現出一種聖潔的美—— 雷展德的笑容忽然消失,他驚愕地死盯着妻子。

     不是月光在她身上造成光暈,而是她整個人泛出一層銀白色的光芒! 雨森的身體會發光! “雨森!”雷展德緊緊地抱着她,心裡湧現的恐懼讓他全身虛軟。

     雨森的身體所呈現出的異象固然令他驚慌失措,但是他更害怕失去她。

    她就像是失去羽衣的仙女,暫時被拘禁在他的臂彎裡,他害怕當仙女找回她的羽衣之後,将頭也不回的離去! 不!不管她是什麼,他絕不放她走,就算她真的是仙女,他也要毀掉她的羽衣,一輩子留住她! “展德?怎麼了?”江雨森并未察覺自己的身體會發光,她隻感覺到雷展德正深深地恐懼着某件事,某件和她有關的事。

     “答應我,雨森,”他聲音沙啞的要求,“答應我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都不會離開我!” “展德!”她抱緊他的腰。

    “我答應你,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決不離開你。

    ” “永遠?” “永遠!”她堅定的承諾。

     雷展德激動地吻着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将全部的熱情傾注給她,仿佛這是兩人最後一次擁吻。

     江雨森有些愕然。

    她可以感覺得到他近乎心碎的恐懼與溫柔,卻不明白為什麼。

    他在怕什麼?她使這麼的愛他,怎麼可能離開他呢?他怎能懷疑她? 帶着懲罰的心态,她有些用力地咬了他一下,在他反射性地放開她的唇時,她立刻狠狠地吻住他,像是在責備他的懷疑,又像是在給他保證。

     他們全心全意地向對方付出,以至于沒有發覺那道逐漸接近的黑影—— “呦,我說是誰呢?原來是你們!”一個刺耳的聲音打斷了他們。

     雷展德不悅地擡起頭來一看,發現方志凱一臉猥瑣地站在兩人前方。

     他立刻一言不發地拉着江雨森離開。

    碰上這個無賴,什麼興緻都沒有了。

     “慢着!”方志凱不懷好意地擋住他們的去路。

    “連個招呼也不打就想走?太沒有禮貌了吧?” 雷展德沉下臉,“你想怎麼樣?” 方志凱笑嘻嘻地說道:“想和你攀點關系。

    ” 雷展德冷冷瞪他一眼,“不必了!”說完,他拉着江雨森往前走。

     “站住!”方志凱掏出一把手槍對準他們。

    “雷展德,我今天非要送你一頂綠帽戴戴,你老婆今晚得陪我!” 雷展德吃了一驚,頓時停下腳步。

    沒想到方志凱居然有槍,而且還意圖染指雨森。

    他要怎樣才能奪下他手裡的槍,保護雨森不受傷害? 他冷靜地提出勸告:“方志凱,你不要做傻事。

    ” “住口!我告訴你,隻有我不要的女人,沒有我玩不到的女人!”方志凱拿着手槍朝江雨森一比。

    “你過來!” 江雨森猶豫了一下,走上前幾步。

     方志凱露出淫笑。

    “脫!把你的衣服全部脫光!” 雷展德氣得青筋暴漲。

    “你——” 方志凱立刻将手槍對準他。

    “不想活命的話,盡管向前。

    ”他不耐煩的命令江雨森,“再不脫你老公就沒命了!” 雷展德大叫:“别聽他的!” 江雨森慘白着臉,緩緩地脫下外套。

    她甯可死去也不願讓如此下流的人看見她的身體,但是她不得不顧慮到雷展德的生命安全,她顫抖着手,一顆顆解開襯衫上的紐扣。

     方志凱看得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

    昨晚他根本沒機會一飽眼福,現在看到她脫下襯衫,乖乖!她的身材還真是有看頭! 雷展德趁着方志凱分神的時候,冷不防地沖上前搶奪他手中的槍支,就在争奪過程中,“砰”的一聲槍響,一股熾熱的沖擊力穿過雷展德的胸膛,劇烈的疼痛瞬間在他的胸口爆開。

     他強忍着疼痛,繼續與方志凱拉扯,直到另一顆子彈再度射入他的胸口,徹底的奪去他清明的神志…… *** 雷展德慢慢的睜開眼睛,刺眼的陽光立刻射入眼裡,他隻覺地伸手去擋—— 方志凱! 昏迷前的那一幕頓時閃入他的腦海。

    雨森呢?他倏地坐起身子,卻發現有個人壓着他的胸口,定睛一看正是雨森。

     怎麼回事?他不是挨了兩槍嗎?為什麼胸口一點也不覺得疼痛,他輕輕地推開江雨森,察看自己的傷勢。

     除了襯衫上的血污和兩個破洞證實他的記憶之外,他的胸口根本沒有任何傷口,就連疤痕都沒有留下。

     方志凱呢?他四下張望,都沒有發現那個畜生的影子。

     他低頭看向衣着整齊的江雨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