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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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無故請假之外,一直都沒再有失常紀錄,怎麼今天又……「你的Fridaynight,一直都屬于我的耶!」 這種不倫不類的話被人聽到,十之八九會以為他們有什麼下流交情吧。

     石晉瞪他一眼,冷沈的眼眸一片陰霾,他沉默地開始收拾東西,内心卻不若外表冷靜,正翻湧着不安的情緒。

     從昨天晚上開始,汪梓潔在美國住所的電話一直沒人接聽,今天他打了十幾次電話也都是同樣的結果,這令他想起半年多前的事情。

     那時,當他得知汪梓潔離開後,他完全喪失平時的自持和冷靜,飛車趕赴機場後,仍舊來不及看她最後一眼,來不及回答她渴望的那句承諾。

     因為她的離開,他才明白自己真的愛上了她。

     而難以駕馭的思念,更如影随形的,提醒着他用情的深度。

     在公司的時候、走樓梯的時候、回到家裡的時候,他的腦海裡總有一抹揮不去的影子。

     為了她,他頭一次主動去見了父親,除了詢問她的下落,也得知汪伯伯當時所說的父親僅存半年壽命是騙他的,為的隻是要激他回去面對父親。

     雖然初時有些動氣,但當他一想起汪梓潔時,怒氣不但很快散去,甚至還原諒了抛棄他大半輩子的父親。

    隻因為她真切的讓他體會到「無常」,體會到那句來不及說出口的話,有多麼重要。

     接下來的幾個月,他生活裡的習慣多了一條,就是每天一早起床,就打電話給汪伯伯确認汪梓潔的情況。

     而之後的一個月,則變成天天打三次電話給清醒卻失憶了的汪梓潔。

     她忘了他!忘了曾經說好,等她醒來後兩人要在一起的承諾。

     可是沒關系,她忘了他沒關系,隻要她平安無事就好,因為那表示,他們還有機會、還有時間……可是現在── 石晉整理桌面的速度越來越快,最後,終于再也無法冷靜的,抛下手中收拾好的文件,和一臉目瞪口呆的項敬之,大步離去。

     現在,他隻想親自飛去見她一面,确定她安好無恙…… ※※※ 這男人的家裡可真幹淨啊。

     汪梓潔打從被老爸丢進這屋子後,在百般無聊下,開始打量起這陌生的地方。

     說起老爸也真是莫名其妙,一下飛機不讓她回家,卻用下三濫的手法撬開人家的家門,硬把她推進去,非要她吓吓她的「未婚夫」不可。

     真不知道這是哪門子變态心理。

     不過,話雖如此,她也沒認真拒絕就是了,一來,她雖然緊張,卻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看未婚夫的模樣,再者,她希望能從他家裡找出一些能喚起記憶的蛛絲馬迹。

     不過在屋子裡晃了幾圈,她始終沒有任何印象,最後,腳步在一盞立燈前面停了下來。

     這盞立燈典雅别緻,帶着歐洲浪漫世紀的風情,打開開關後,亮出暈黃柔和的光芒。

     看着這暈黃的光芒,不知道為什麼,她心頭泛起一股酸意,輕輕撫摸着燈身,腦海裡閃過一些淡薄的影子,來不及抓住,玄關就傳來細微的聲響。

     他回來了!汪梓潔怔了幾秒,随即帶着惡作劇的笑容站到了門口,決定不負老爸所托,送給未婚夫先生一個意外的驚喜。

     鎖一開,門把轉動,汪梓潔算準時間,仿效大飯店的服務生,大大行了個九十度的大禮。

     「歡迎光臨。

    」輕而富有媚惑磁性的嗓音,悠悠地從柔軟紅嫩的唇瓣裡飄出,帶着笑意,她一路從下打量上去,入眼的先是那雙黑色皮鞋、挺直熨燙出棱線的西裝褲包裹着一雙修長的腿。

     然後是貼身的西裝、裡頭是雪白的襯衫、服服貼貼的緊襯在寬闊的胸膛、然後是深藍色領帶……再然後是……「啊!」 還看不到重點,汪梓潔冷不防被有力的大掌一拉,整個人貼入了一具結實溫熱的胸膛裡,緊緊地被環抱住,濃烈熾熱的陽剛氣息撲入鼻間,清爽好聞,彷佛喚起了許多似曾相識的感覺,但卻影像模糊,怎麼也厘不出一個輪廓。

     「喂。

    」好半晌,被抱得差點透不過氣,汪梓潔終于從他的胸膛裡發出微弱的抗議。

    「我快不能呼吸了。

    」 對方手勁稍松,汪梓潔連忙退開,擡眼打量這位舉止過分熱情的「未婚夫」先生。

     她的視線自他軒昂的眉宇、狹長深邃的黑眸、挺直的鼻梁輕輕描繪而下,最後停留在那張寬薄堅毅的唇上。

    他俊美的五官輪廓是那樣陌生,但視線所到之處,卻有奇異的熱刺感覺自她的指尖漫開,彷佛曾經以指溫柔的輕撫過,那每一寸剛毅冷峻的線條…… 「你好。

    」沉默了好久,當汪梓潔發覺自己已經打量夠了,才綻開一抹溫柔的笑容,吐出過分禮貌的招呼語。

     「妳回來了。

    」石晉的嗓音帶着微微的瘠啞,幽黑的眸光一瞬也不瞬地直盯着她,就怕是自己的幻覺。

     「呃,你是不是該先把門關起來,再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