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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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該如何而開口;難道昨天說好的和平關系瞬間又消失了?今天的他又變回那個隻會傷害她的冷漠陌生人? 他點起一根煙,借吐出的縷縷輕煙,發洩他内心的澎湃情緒。

     “是什麼事情讓你一大早就怒氣沖沖的?”她終于忍不住的問出來,明知這會激怒像是黑豹般危險的他。

     他睨視她一眼。

    “你以為呢?”他故意拉長聲調,話聲中确是諷刺的意味。

     “我怎麼會知道?” “你這麼聰明,不會想不出來的。

    ”他扯扯嘴角譏諷着。

     “是不是我又做錯什麼了?”她撤下自尊、低聲的問道。

     “我看你根本沒有認錯的意願!你不要又裝着一副令人作嘔的純真無邪來蒙騙我!”他極盡尖酸刻薄的對她說。

     受了委屈和侮辱後,曉彤的眼眶裡不禁聚滿了淚水。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她語音哽咽的問。

     子謙不以為然的冷笑着。

    “我們來談談昨天晚上好嗎?” 曉彤不明白的看着他。

    “昨天晚上怎麼了?” 其實她根本不懂他指的昨天晚上是何意思!況且昨天晚上在她上床前他壓根兒都不在,唯一和她長談過的隻有子恒,莫非他聽見了他倆的對話? 倏地,一個閃光跳進她的腦海。

    對了!昨天在子恒離開後,她聽見了一些激烈的争執,難道他們争吵的源頭又是她? “你生氣的原因是不是和子恒有關?”她以為他曾在門外聽見她和子恒的談話,于是便試探性的問。

     “當然是他!”他怒不可遏。

    “你應該感到慶幸,昨晚子恒從你房裡出來時,碰到的是我而非伯父!” 他生了一個早上的氣,原來是誤會她與子恒之間有暖味之情。

    天!他怎會有如此荒謬的想法——她和子恒? 有了這個想法,曉彤忍不住的大笑出聲,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而坐在一旁的子謙卻闆着一張益發鐵青的臉,冷冽的、一瞬也不一瞬的睨現她,手指則用力地抓着方向盤。

     “你認為這種不知羞恥的事很好笑嗎?如果讓伯父知道了,不知會有多傷心!”他的聲音冰冷陰沉,好似在極力壓抑即将爆發出來的怒氣。

     “你以為我和子恒——”她全然沒有發覺子謙已快爆出憤怒的岩漿,仍繼續笑着,甚至笑得連話都說不出了。

     她自十五歲以來,眼裡隻有他。

    九年多來,沒有一個男人能進入她的心,難道他一點都不明白嗎?居然會誤會她和子恒,這真是太荒唐了! 子謙駕着車,感覺内心除了憤怒,還有一股非常無奈的痛心和絕望。

     第一眼看見地,他原本空洞、虛無的心便在刹那間充斥着她的倩影,揮也揮不去,想忘也忘不了,可是她畢竟還隻是一個孩子。

     自此,他的心就在飄飄浮浮、不切實際的思念世界中,在這種不能得到她的渴望煎熬裡度過了漫長的六年;當她在廿一歲時,向他傾吐内心的愛慕,那時,他雖然想欣然接受,但又顧慮到她仍是一個孩子,一個情窦初開的小女孩,他不能讓她在沒有接觸過異性的情況之下,便把她鎖在身邊,若是他誤将這種迷戀當成信守一生的愛,她可能會在了解感情的本質後憎恨他一輩子。

     他能甘心地守着她,能用愛和耐心化開他三年前因苦衷而拒絕她的傷痛,但是,他就是不能忍受她接受别的男人,不能忍受她和另一個男人親密的在一起。

     莫非真如子恒所說,她早已不再愛他了?! 這個駭人的念頭終于刺痛了他的心,他突然地煞住車子,雙眼憤怒地死盯着她。

    “我可不是在開玩笑!我親眼看見他三更半夜的從你房裡出來。

    ” 語音方落,他那鋼爪似的手立即抓住她柔弱的雙肩。

     方才的笑容在她唇角上隐沒了,代之而起的是無邊的恐懼。

    “你誤會了——” “我誤會了?你以為你的浪蕩行為可以瞞天過海嗎?我親愛的曉彤,你那這人耳目的小伎倆,是逃不過我眼睛的!”他那似火燃燒的目光嗆得她發顫不已。

     在他冷峻陰沉的黑眸裡,她好似看見了一個方蘇醒的惡魔,正朝她伸出可怖的手。

     “不,不要這樣!大堂哥……”她哀聲的懇求他,深怕他會在狂怒中再一次的傷害她。

     “大堂哥?不要叫我大堂哥,因為我們是毫無血緣的堂兄妹。

    我說過,要你叫我的名字,由你那誘人的朱唇裡,吐出我的名字!”他的聲音裡有掐住人心的恐怖。

     “不,不要這樣……”她畏縮進更深的角落。

     “你不要再裝出一副聖女貞德的模樣!曉彤,我要你補償我夜夜受欲望煎熬的心,所以我要你把昨天奉獻給子恒的,同樣也奉獻給我。

    ”他說得好輕慢好冷酷。

     他的手在她的頸後滑動,使勁地迫使她昂頭迎向他,接着,他溫熱但帶有憤怒氣息的唇,虐待似的啃吻着她的唇。

     凄惶間,她聽見他陰森的冷笑,随後,他的啃吻變成台風般席卷着她的柔唇。

     她想反抗他,可是内心那股漸升的愛意,迫使她繼續接受他這種不溫柔的懲罰,并希望能以自己順從的柔情化解他胸中狂奔的怒氣。

     一方面想将自己積在内心的愛,借由這個吻讓他明白;一方面又怕他真把她的不抵抗,看成一種浪蕩的行為。

    她内心矛盾地煎熬着! 不知過了多久,她的唇在他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