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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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靡靡之音。

     "因為我拒絕你的感情?你真要這麼以為,找也認了。

    "明知他話中的意思不是如此簡單,我仍然選擇略過其它的事項。

     "我陪你玩了幾年的捉迷藏,不曾抱怨,沒有逼迫。

    今晚,我認為時機到了。

    你最好想清楚自己的心意,因為我不想再聽見不切實際的借口,我可以挑明告訴你,不擇手段也要得到你的決心不會因為愛你而有所改變。

    至于你的心早就是我的,任你如何否認也無法抹煞這事實。

    " 狼狽。

    詫異交織沖擊我的大腦,有一瞬間,我以為自己的生死系在承不承認愛他這回事上。

    然後,我的大腦進一步的清醒,我的怒氣直接沖上腦門,我缺氧的腦部叫喊着罵人的話語。

     "你在威脅我?"我尖叫。

     "我不認為你會接受任何人的威脅。

    "他的聲音倒像是淡淡的白開水,聞不出味道,聽不出情緒。

    "你不妨稱剛才那段話是我一輩子的承諾。

    " "好,你喜歡把一生浪費在我身上,那是你家的事,與我何幹!" "桃,你脫不了關系的,勸你别做無謂的掙紮。

    "他十分同情的看我,萬分可憐我的無辜之後,又誓死催毀我的生活。

     我的臉一下刷白,氣忿令我的聲音顫抖:"你可惡!……我會恨你的,我一定會!" "我早就說過,愛恨一線間。

    當你自以為根我的同時,或許你也正愛着我。

    "他很賴皮的聳肩,不當一回事的調侃我的話。

     他的話惹得我冒火,我的眼淚急得掉下來。

     我别過頭,恥于自己的怯儒,更不想讓他以為我的眼淚是為他而掉。

     皮鞋哒哒的聲音敲在地磚上,清脆的聲響驚心動魄的回蕩在室内。

     我慢慢擡起頭,他坐在我身前的位置,兩手一環,将我摟在胸前。

     "你明明是愛我的,為什麼不敢承認?"他仍舊不肯放松,一個問題就堵住我的嘴。

     我不直接回答他的話;隻道:"高聰豫比較适合我。

    " "說什麼傻話,"他卷起的怒火堪堪燒毀滿室的花朵;"他哪方面适合你?是他不起眼的外貌,還是他懦弱的性?" 我不答。

     他一個勁的說:"我的臉孔是與生俱來的,你把它當借口搪塞我的心意,我不能接受!" 我有些惱怒他的驢子脾氣,幹脆拿他以前說過的話堵他:"我的缺點一大堆,長得又不比董或玫漂亮,脾氣更是比她們差勁幾千幾萬倍!" "愛情不是稱斤論兩的買賣,我愛你,這就夠了。

    "低柔似春風的深情潤濕我的雙眼。

     我将頭埋進膝蓋,悶悶的流着不明所以的眼淚。

    納悶他的一句話竟悄悄溫暖我的心房,平息早年的痛苦往事。

     禁銅已久的心居然因一句再平凡不過的話飛揚起來。

     此刻,找多想投人他的懷抱,給他相等的力這回應他的擁抱。

     "我是你少女時期的假想敵,你又和我作對慣了,要你一下子接受我的感情或許太操之過急。

    但……問問你的心吧,它會告訴你實話。

    " 我震驚的擡起頭,他微笑的凝視我。

     "我說過,我比你更了解你自己。

    "他理所當然的說。

     他是對的,我一直把他當成敵人,而——知曉自己愛上敵人如同背叛了自己,唯有加深對他的怨恨,才能愛得少一點。

     于是,我下意識地排斥他的好,他的外表成為我拒絕他的最好依據。

    因為外表是無法改變的,我徹底斷絕自己的感情,不顧一切的蒙蔽自己的心智,如此浩大的工程所為何來? 我怕自己癡迷于他,怕他對我的愛不屑一顧,怕他恥笑我的感情,怕許許多多未知的事情。

     想通了所有事,我的眼淚愈發兇狠的往下掉,不要命的一顆接連一顆的落。

     談情讓我脆弱,我的倔強、頑固派不上用場,剩下的隻是不斷落下的淚珠。

     我哭,齊開雲卻是笑得開懷。

    他眉開眼笑的攪緊我的腰,半強迫式的拉出我的兩手勾住他的脖子。

     我趴在他肩上痛哭,流不止的淚沾濕他的大衣,化被動為主動的手攬緊他的脖子。

     他是我此刻賴以生存的救生圈,我能做的僅是死命抓住他,不去思考,乏于分析。

     模糊的世界一下子變得清明,相契相合的心連系着彼此。

     我的激動化成一串串淚水滑落臉頰,他柔情似水的嗓音一遍遍撫慰我的心靈。

     在淚水的遮蓋下,他抱起我的身子。

    迷蒙的花香醉人的甜美,我飄浮的心思融進層層的香氣,跳不出,更不想逃。

     我的身子似火又似冰,他性感的唇貼上我的臉,驚心動魄的熱延燒我的理智。

    他的手探索我的背脊,戰栗的新鮮感淹沒我全身。

     我聽見他在悅: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夾竹桃之于我,不也如此?" 但我,已無力回應,漸漸昏沉的腦袋選擇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