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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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當初草創經紀公司時的辛酸,如今變成一般人勉勵後進的傳奇,他應該覺得自豪才對。

    可是,過去的痛苦卻一直深深烙印在他的心底,讓他始終和其他人保持着一個無形的距離。

     他絕對無法像曉依那樣與人和睦相處,還能将喜怒哀樂的情緒明顯的表現在臉上。

    因為在很早很早以前,他就懂得隐藏自己心裡真正的感覺,做個讨人喜歡的孩子。

    也因此,他之所以會選擇當明星的經紀人,或許源自父親自幼殘酷的斯巴達式的教育。

     雖然他才不過二十八歲,并不急着組成一個家庭,可是,這樣的理由即使可以欺瞞别人,卻無法欺騙自己。

     他心底非常清楚,每段感情的結束,都發生在開姑認真考慮未來之時。

    老爸在他心中所造成的陰影讓他相信,他是無法給予承諾、可以擔負婚姻責任的男人。

     符震雷蓦地甩甩頭,為何會在這時想起這些?為了轉換心情,他拔了通電話回公司。

    以他目前的身份,除非是大牌明星出了難以解決的大問題,否則助手自然會将一切料理妥當,他隻要安心的當他的大老闆就好。

     果然,公司的運作一切如常,隻有媽咪的留言讓他蹙緊了眉心。

     “下個月是你爸爸七十大壽,你可不可以休假一個晚上回家看看?大家都很想你,你要好好照顧自己,有女朋友别忘了帶回來喔!” 自從半年前老爸将兩個姐姐的爛攤子扔給他收拾後,他就借故不回家了。

     除了媽咪,其他人真的會想念他嗎?不!他不覺得其他人會想他,從他第一次帶女友回家,就拜他們極盡尖酸刻薄的言辭所賜,讓深愛的女友心痛的跟他分手。

     從此以後,他學會保護自己。

    那就是跟家人保持距離,以策安全。

     奇怪的是,這些回憶明明已塵封許久,為何會在此時此刻排山倒海的席卷而來?莫非……是因為曉依?因為她在叙述家人的——切時,那深濃的親情震撼了他,所以喚醒了自己深刻的遺憾?“叩叩叩!” 突如其來的敲門聲喚回了符震雷遠揚的思緒。

    他一回頭,便看見小潘一臉得意的将煥然一新的曉依推至他身前。

     “美吧?”小潘笑着問道。

    符震雷愣住了。

    何止是美?簡直是耀眼得教他睜不開目艮。

     “你怎麼辦到的?”他看得差點喘不過氣。

     “銀子。

    ”小潘簡單扼要的說出重點。

     小潘将曉依的一頭發絲削得短薄,加以挑染電燙,再配上一身剪裁大方的米色衣褲和低跟淑女鞋,鼻梁上的無框眼鏡讓她那炯炯有神的眼睛更增添幾分光彩,讓她散發出精明又浪漫的溫柔特質,令人無法移開目光。

     “謝啦!小潘。

    ”符震雷看得一臉癡迷。

    “不客氣。

    ”小潘心滿意足的長籲口氣。

    “帳算在你頭上。

    ” “老闆——”曉依噘起油亮的紅唇,修剪整齊的柳眉也随着緊緊蹙起。

    “什麼事?”符震雷着迷的望着她。

    小潘打造了一個全新的女孩,完全符合他夢中情人的樣子,集清純亮麗于一身…… “我餓了,可以吃飯了嗎?”果汁根本慰勞不了她的胃,“還是上一任老闆好,從不讓人餓肚子。

    ” 饑腸辘辘的她還沒發現在符震雷眼中,她也像一道可口的食物。

     “先喂飽她們的肚子,再來就是美鑽寶石……女人都一樣啦!” 小潘的話敲醒了符震雷。

    對呀!他居然忘了她還有個女性“密友”呢! “我要吃飯!”曉依不斷的哀嚎。

    餓肚子對她來說是最殘忍的懲罰。

     “好,我們走吧!” 兩人正要離開休息室,小潘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大樓的電梯修好了。

    ” “你搭電梯。

    ”符震雷咬牙切齒地皺眉說道:“我們樓下見。

    ” 随後他便往樓梯間走去。

     符震雷才走到樓梯間,便聽見她由後頭追來的腳步聲,他挑起眉,以詢問的眼神望着她,隻見她滿面的無奈。

     “萬一你扔下我,一個人走了怎麼辦?”這樣她就會變成餓肚子的迷路流浪漢了,她才不要咧!“你不喜歡搭電梯嗎?” “嗯——”符震雷模棱兩可的彎起唇,“爬樓梯是最省錢的運動方式。

    ” “哦!”曉依迷惑的瞪着他結實的身軀。

    “要鍛煉出這種身材,大概要爬很多樓梯吧?” 他點點頭,“是啊!以後好好跟着我,我會好好鍛煉你——” 曉依吓得立刻搶話,“不要!我已經餓得沒力氣了耶!”她開始撒嬌,“老闆,背借人家靠一下,人家累死了啦!” 符震雷輕推開她的身子,“這跟背你有什麼不同?”他受不了那種軟綿綿的觸感。

    “哎喲!你真的像小潘說的一樣,是個超級芭樂機車吝啬鬼。

    ”曉依一字不漏的重複小潘對他的評語,而黏在他背上的姿勢仍舊沒變。

     “我不是!”他拒絕接受這種評語,挪動身子想離她遠一點。

     她像是吃了秤铊鐵了心的死纏着他不放,“你别動來動去的,我會跌倒啦!别忘了,我的帳還沒作完喔!” 符震雷愣住了,她竟敢威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