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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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回頭看個究竟。

     然而擁着她的軀體倏然間變得僵硬,同時大掌按住她的後腦,要她繼續俯着。

     “怎麼了?是宇善嗎?”她含糊不清地問,以為是弟妹們半夜做惡夢,醒來找她。

     “沒事,繼續睡吧!”他不但全身變得僵硬,連聲音也變得不自在。

     “喬,我回來了。

    ” 這不是孩子的聲音?! 她困惑地撐起上牛身,擡頭看見喬或揚定定的看着門口,她順着他的目光轉過頭去—— 突然間萬籁俱寂,她也同樣愣住,直盯着站在房門口的女人。

     幽暗的光影中,那女人長發披肩一動也不動,也是定眼看着他們,這詭異的氣氛令方芹更偎進喬或揚的懷裡。

     “啪”的一聲,室内燈光乍亮,方芹眨眨眼,終于看清楚她的臉,是一個好美的女人,但臉色卻蒼白得像幽靈。

     “锵”的一聲,女人手上的鑰匙掉落在地上。

     她怎會有這房子的鑰匙?方芹認出那串與她一模一樣的鑰匙。

     “喬,她是誰?”那女人按在電燈開關上的手微微顫抖着,像是受到了什麼嚴重的刺激,而她的手腕上有好幾道鮮紅的傷疤,顯得令人觸目驚心。

     她猛地沖到床前,想拉開方芹靠向喬或揚的懷抱,卻被他一把推開。

     那女人遭到拒絕,又以質問的語氣大聲道:“她是誰?為什麼會在我們的床上?你說!” 這話無疑是一道重擊,狠狠敲着方芹困惑的腦袋,這女人的口吻,好像她才是這裡的女主人,而事實上她也正以敵視入侵者的眼光瞪着她。

     她一副悲痛欲絕幾乎要昏倒的樣子,讓人看得心裡直發疼,然而她仍不死心的又沖過來,扯開他們的被子,露出他們赤裸的身軀,舉手便打向方芹。

     喬或揚環着方芹,閃避那女人的攻擊,仍然抿着嘴不回答,濃眉卻緊緊皺起。

     那女人晃了晃,深受打擊的臉上閃過痛楚,方芹真怕她會昏倒。

     “又發什麼瘋,不在院裡待着跑出來幹什麼?”他低咒一聲,便拿起電話撥了号碼。

     “不——”那女人飛撲過來,“不要把我送回去,我沒有瘋、沒有瘋……你不可以對我這麼狠心!為了你……我自殺、我絕食,都挽不回你的心嗎?” 反倒是方芹有些不安,“呃,她……” “你别管!”他厲聲制止她的疑問。

     方芹想起上次他對付那兩個兇神惡煞的壞蛋,眉頭連皺都不皺一下,為什麼現在他刀刻般的五官上,有着複雜的表情,眼底還會有一抹驚悸? 唯一的解釋——他在心虛…… 接着電話撥通了,隻聽喬或揚吼道:“章芸芸跑出來了……少廢話,我限你們以最快的速度過來接走她。

    ” 室内一片沉寂,半晌之後,章芸芸絕望的趴在床緣,“不要……不要趕我走……喬,我愛你呀!” 喬或揚坐在床上緊抱着困惑的方芹,一臉陰沉,而不安的情緒逐漸在方芹心裡發酵着,心中的懷疑更深了,她試着從章芸芸的話中聽出一些端倪來。

     章芸芸臉色慘白,幽幽的目光看着方芹,喃喃低聲問道:“你把喬還給我好不好?把寶哥還給我好不好?你怎麼可以搶我的男人,又搶我的兒子?” “閉嘴!”他出聲喝止,但這些話已讓方芹如遭雷擊,全身血液都凝結住,原來這女人是寶哥的生母,那不就是……他的老婆?! 喬或揚的懷抱不再溫暖,反而變得好冷,方芹鼓足勇氣,問着和章芸芸同樣的問題,“她是誰?” “我不認識。

    ”他不耐煩地掀開被單,起身套上衣服,轉眼他已恢複一貫冷漠的态度。

     聞言,章芸芸像是被激怒,猛地指着他尖聲控訴道:“你對我說過的話、做過的事都不算了嗎?你這個騙子,始亂終棄的騙子,我打死你……你下地獄去!” 她一邊奮力的胡亂打着,一邊痛哭失聲,目光渙散而狂亂,喬或揚隻将方芹護在身後,任由她哭鬧。

     這時雅嬸和李嫂早已被吵醒,站在外面不敢過問,不久就聽見門鈴聲響起,喬或揚立刻出去領了兩名醫護人員進來。

     “立刻把這瘋女人送回去,絕不能讓她再逃出來!”他冷酷的交代着,不管章芸芸的抗拒與哭鬧。

     兩名醫護人員唯唯諾諾的合力将章芸芸架走,急促的腳步聲在半夜裡,聽來格外恐慌與殘忍。

     室内又恢複一片死寂,方芹閉上眼睛,全身顫抖着。

     好傻,她真的好傻! 原來從頭到尾,他都是在騙她,陣陣強烈的沖擊,在她身上凝聚成一種痛,那樣的痛會讓她整個人碎成一片片。

     “小芹。

    ”喬或場将她拉進懷裡,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