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情思難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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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吟,咱們出來的時候,谷主是怎麼交待的,難道你忘了,我要沒有點頭答應,咱們能出來麼?” 翠吟眉梢微揚,還待再說。

     蕭栖悟道:“不要再說什麼了,把船搖開吧!”轉身進艙而去。

     紅日銜山,霞光萬道。

     長江岸,那峻拔千丈、奇陡如削的赤壁上,衣袂瓢瓢站着個人,一身白衣,俊逸挺拔。

     他就是江山。

     江山站在赤壁上往下望,滾滾長江東逝水,帆影來往,盡在腳下。

     他看見了,赤壁下确有個洞。

     以整座赤壁的高度看,那個洞的所在離江面有三分之一,離壁頂卻有三分之二,這三分之二約莫有五十女高低。

     壁上沒有樹、沒有藤,更沒有路往下去。

     洞口方有一點凸出,但那塊凸出來的不過尺馀,要想從上頭跳下去,踏上那一塊凸出的地方,希望恐怕隻有百分之一,萬一失足非掉進波濤洶湧的大江中不可。

     以江山的輕功造詣,他有十成把握從那處洞口掠土來,但他沒有一成把握從上頭跳下去,落在洞口那塊凸出的石頭上。

     江山站在赤壁上往下看了一陣之後,他皺了皺眉,眉鋒鎖得深深的。

     他後悔沒帶根繩子來,當然,縣城裡到處可以買到繩子,可是江山不願意跑個來回,他急着到洞裡去見那個可能是他離奇失□多年的父摯的殘廢老人。

     那怎麼辦呢?這一帶連個繩子頭也找不到。

     江山正在思索着該如何從赤壁墜下,到達洞口。

     突然,他發現眼前不遠處是一片矮樹林,他飛身掠了過去,軟了十幾棵小,樹,把那小樹的樹皮全削了下來,再把樹皮一條條接起來,赫然就是一條繩子。

     當然,要是常人單憑這條繩于是禁不住的,可是江山有一身高絕的輕巧造詣,隻要有一線可攀緣的東西,他就能墜下百丈赤壁。

     江山掠了回來,把繩子綁在一塊巨石上,把另一頭擲了下去,然後他抓着繩子縱身躍下。

     隻在石壁上蹬了兩三蹬,他使落在洞口下方凸出的石塊上。

     這個洞穴入口處隻有半人高,江山凝目往裡看,洞裡黑黝黝的,難以見底,再凝神聽聽,洞裡什麼動靜也沒有。

     他提一口氣凝功護佐周身要穴,矮身鑽了進去。

     江山腳下放得異常緩慢,一步步地往裡走,走了約莫三、四丈遠,洞勢忽然變寬,而且逐漸下降。

     往下走了約莫五、六丈,忽然一陣嘩嘩水聲傳入耳中。

     江山略一辨别,立刻聽出了水聲來自下方,就在聽見水聲的同時,一陣腥味鑽入鼻中,腥味之中,還帶點臭。

     江山心頭震動了一下,加快步履往下付去,走沒有兩步,下方居然騰起一條光亮。

     就在這時侯,一縷勁風破空襲到,這縷勁風來勢極速“而且相當強勁,風中還帶着适才那股腥臭。

    江山早就防着了,身子往石壁上一貼,那縷勁風帶着一絲輕微的異嘯從面前射過,“叭”地一聲打在丈馀外石壁上,然後落了地。

     江山沒心情思忖那是什麼暗器,他現在心裡泛起了一陣激動,剛才他聞見了那股強烈的腥臭,他本以為他要找的人已然陳屍洞底,現在既有這麼一宇暗器襲來,那就證明洞中是有活人的,也就是說他要找的人還在人世。

     江山心中剛泛起激動,又聽洞底方向傳來一陣悉簌異響,很矩促一陣,旋即就歸于寂然,如今能聽見的隻有那不絕于耳的嘩嘩水聲。

     江山略一凝神傾聽,突然揚聲發話說道:“容我請教,洞底可是齊九臯齊老人家?” 洞中響起陣陣嗡嗡回音,但卻聽不見任何反應。

     江山提氣又道:“齊伯伯,我是雲秋,你還記得小秋麼?” 這句話剛說完,洞底忽然傳來一聲驚呼,緊接着一個蒼老的話聲急急說道:“你是小秋?” 江山猛然一陣激動,不覺全身熱血往上一湧,他閃身撲了下去。

     撲下雨三丈,眼前大亮,他看見洞底又是另一個洞穴,内寬外窄,窄處通壁外,江水陣陣内湧,光線也是從那個既窄又低的洞口中射進來的。

     這個洞,不但是内寬外窄,而且也内高外低,江水湧進來了五、六尺遠近,便又自動地退了回去。

     被江水沖擊過的地方,石色發黑,扔滿了魚骨魚刺,還有一堆堆既腥又具的死魚。

    就在那堆堆的死魚之中,靠着石壁,坐着一個長發披散、衣衫破碎幾難蔽體的老人。

     這長發的老人渾身上下,除了那張臉之外,到處都是傷痕,幾乎沒有一寸完膚,兩條胳膊還是好好的,但兩條腿齊膝以下全沒了,那張臉,色呈慘白,自得沒有一點血色,但看睑上的長眉、鳳目,想當初必是位不幾的俊朗人物。

     此刻隻見他右手一指指着心窩,似乎蓄勢待發,兩隻眼直瞪江山。

     江山心中了然,忙收住撲奔之勢,道:“齊伯伯,真是我,小秋,你看看”那長發老人右手緩緩垂了下去,瘦弱的身軀突然泛起了一陣顫抖,隻見他嘴張了張,顫聲說道:“小秋,真是你……” 江山一步跨到長發老人跟前,曲膝跪了下去,伸手抓住了長發老人一雙皮包骨而且滿是疤痕的胳膊,急急說道:“齊伯伯,你怎麼會在這兒,你怎麼會這個樣子,是誰……” 長發老人擡起慘白而青筋畢露還帶着顫抖的雙手,反抓住江山的胳膊,啞聲說道:“小秋,先别問這些了,沒想到齊伯伯還能見到你,而且竟含在這個鬼地方見着你,雖然你現在已經長大成人了,但是齊伯伯從你臉上還能找出你小時候的模樣,先告訴我,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兒?” 江山匆匆忙忙的把他邂逅郭桐夫婦的經過說了一遍,然後急不可待地道:“齊伯伯,你……” 長發老人歎了一口氣,打斷了江山的話,道:“原來是這麼回事,沒想到我一把匕首遞出去,竟把你給召來了,這也許是天意……” 江山忍不住道:“齊伯伯……” 長發老人倏然而笑,笑得凄楚,道:“你的性子怎麼這麼急,好吧,讓我告訴你,我怎麼會……” 突然想到了什麼,一堆江山忙道:“小秋,離我還一點兒,我一身都是腥臭,我自己聞了都惡心。

    ” 江山抓着長發老人的一雙胳膊沒有松下手來,說道:“齊伯伯,您這是什麼話,我還怕這個嗎?” 長發老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