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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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緊張地問:“薰,你沒被他吓到吧?” 小薰仍沒回過神,李威無助地躺在病床上,雙眼緊閉的模樣,仍然盤踞在她的腦海裡,她喃喃地自言自語着:“我也不知道,李威他,他竟然” 裴琳抱着小薰叨念着:“薰你大概被吓到了,不怕不怕,回來了就好,一切都不會有事了,死神你滾開哦!你滾開噢!薰回來了!不要惹我們!不要惹我們!走開走開!薰回來了!我們又要在一起!我們不怕你!” 阿龐好笑地摸了摸裴琳的頭:“裴琳,你幹什麼啊?” 裴琳認真地說:“我在趕死神!”她的神情也讓小薰破涕為笑了起來,阿龐也泛出微笑,隻有大毛一個人遠遠站在一邊,似乎對小薰的回來完全無動于衷,他一直悶悶躲在一邊,避免和薰正面相對,聽見小薰和阿龐的笑聲,大毛霍地起身:“裴琳,你和她留在這兒,我和阿龐去買飯回來,我看這次等威爺手術完,不知道要等到幾點。

    ”大毛說着就拉着阿龐走開。

     裴琳不滿地追問:“大毛你是怎麼了?陰陽怪氣的,薰回來也沒看你跟她打招呼,你是不爽什麼嘛?”小薰正要阻止裴琳說這種挑的話時,大毛卻突然回過頭,對小薰說:“小薰,我很高興你能回來,但是對不起,我覺得你回來得太晚了。

    ” 大毛說完這些話,眼中似乎有淚,他又轉過身,一勁兒個往前走去,阿龐輪流看了看愣住了小薰和大毛的背影,趕緊跟上大毛,隻留下氣鼓鼓的裴琳,和苦笑着的小薰。

     阿龐在路邊的面攤上點了些面和飯,準備帶回醫院給小薰和裴琳吃,大毛卻叫了啤酒,一口一口的往肚子裡灌,他喝得很快,桌上已經有兩三支空瓶,阿龐才買了東西回來,大毛又正好才開了一瓶。

     阿龐握住大毛手上的酒瓶,阻止大毛再繼續喝下去,他苦口婆心地說:“大毛,你别這樣好不好?李威還在動手術,你卻喝那麼多酒幹嘛?”大毛搖搖頭,臉上流露出平時少見的郁悶神色:“阿龐,小薰現在回來,又有什麼用?威爺如果真的死了,我真的不知道該不該活下去” 大毛說到這裡,突然猛地站了起來:“雄哥!我敬你!”然後将瓶中的酒全部幹盡,大毛擦了擦嘴角,“你如果要帶威爺走,别忘了帶大毛!”大毛突然将酒瓶往頭上一砸,阿龐來不及阻止,隻能眼看着鮮紅的血染紅了大毛的額角,旁邊吃菜、喝酒的人看見了,以為出了什麼事,紛紛一陣騷動,阿龐趕緊拉大毛回醫院。

     阿龐好說歹說的,先帶大毛去包紮傷口,然後才回到手術室前,小薰和裴琳正在枯等手術結束,阿龐提着食物上前:“小薰,我買了炒面和肉羹,你大概很久沒吃到了,趁熱吃吧!” 大毛一臉醉意,額頭上包了一圈紗布和繃帶,他自願意的在旁邊坐下,小薰和裴琳都注視着他,她們都知道剛剛一定發生了一些事,裴琳瞄了大毛一眼:“死大毛,過來啦,我看一下你的頭!” 大毛動也不動地坐着,眼睛隻看着天花闆,裴琳正要過去,小薰按住裴琳,自己走到大毛面前:“大毛,想信我,李威不會有事的,他一定會熬得過去的!”大毛沒回答,但眼眶漸紅,掉下眼淚。

     大毛哽咽地說:“小薰,你都不知道,威爺他,他因為你走了、雄哥走了,他真的好慘,你真的應該早一點回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大毛終于哭了出來,他第一次在大家面前表現出自己的擔憂和恐懼,小薰抱着大毛的肩,堅定地說:“不會有事的,李威一定不會有事的” 林桑聽說元浩在醫院外被殺手襲擊,非常生氣,足足訓了元浩兩個鐘頭,又叫手下親自把關颍護送回淡水,此時林家的大門口外,直挺挺站着四個保镳,除了林桑同意,絕不放元浩出門,屋裡也坐滿了林桑的小弟,整棟豪宅裡,彌漫着一股草木皆兵的感覺。

     林桑此時正在和大兒子元隆通電話,一向待在東南亞的元隆,聽說父親和弟弟都受到攻擊,已經決定搭機返台,林桑正在講着電話,元浩卻故意在旁邊賭氣看電視。

     林桑挂上電話,似乎有些話要對元浩講,元浩卻把電視的音量加大,故意百出一副痞子樣,林桑動手把電視“啪”地關上,元浩卻不高興回頭盯着父親,沒禮貌地說:“你幹嘛?我連看電視的自由都沒有啊?” 林桑卻沒元浩預料中的勃然大怒,他平靜地說:“元浩,你知不知道,我已經準備收山了。

    ”這句話讓元很意圖挑的元浩頓時愣住,張口結舌說不出話。

     然而任誰也無法解釋,黑道要回歸正常,為何總得付出血和淚的代價。

     當年青龍幫解散時的悲劇正要重演。

     沒多久,林元隆在家門口遭人持槍擊斃,而林桑承受不住這巨大的壓力,心髒病突發,躺在床上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