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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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開行不行?他們一定已經開始想念你了。

    喬小姐——”她的話聲突然中斷,因自己所說的話而憤怒,臉頰忍不住紅了。

     李均陽笑了起來。

    “真是的,夢笙,我差不多以為你是在吃醋了。

    ”他戲弄道,伸出一手輕輕的刮過她的臉頰。

     他的碰觸使得她全身大震,立時向後退開。

    “不要碰我!”她低聲道,渾身上下盡是敵意。

    他的嘴角抽緊了。

     “你究竟是怎麼啦?”他的聲音雖然冷靜,但極憤怒,“每回我一接近你,你就像個受驚的孩子一樣地跳開——能不能拜托你告訴我這是為了什麼?” “你為什麼就不能離我遠一點?”她木木地重複道:“你從不接受暗示的嗎?” “我想你高估你語言的敏感度了。

    ” 她憤怒地别開了臉,毫無來由地覺得受傷。

    淚水全無征兆地湧了上來,模糊了她的視線。

     就在此時,景光在餐廳的通道上出現了。

     “對不起.打擾一下……夢笙,小豪在叫你。

    我想他作了個惡夢。

    安安正陪着他,但他一直哭着要媽媽。

    ” 夢笙緊緊地閉了一下眼睛。

    這是她一直害怕着的時刻,也許早自小豪出生時便已存在了。

    她已經害怕了整整兩年。

    而,奇異的是,在恐懼之餘,她竟然感覺到了一種奇特的解脫。

     “我就來。

    ”她安靜地說。

    再沒看李均陽一眼,她迅速地踏上樓去了。

     小豪坐在床上,小臉哭得慘兮兮。

    景安在一旁統來繞去,試着安撫他,十足小媽媽的架式。

    看到夢笙上來,她明顯地松了口大氣,回自己房間去了。

    夢笙把小豪抱了起來,他立刻八爪章魚似地把媽媽抓得死緊。

    她輕輕晃着他,用她清越純真的聲音唱歌給他聽。

    等他睡着以後,她再一次把他放回他的小枕頭上,替他蓋上被子,留下了盞燈,然後踱到她的休息室去。

     她不想再下樓去了。

    現在,李均陽已經知道她有個小孩的事了,她實在不想去面對他。

    但是這樣一句話也不說就開溜,在社交禮儀上是說不過去的。

    她歎了口氣莫可奈何地離開房間,再度下樓。

    隻要向羅志鵬打過招呼,她就可以回房去了。

    但是這個招呼裡,可是滿含危機的啊! 李均陽不在休息室裡,這使她松了口大氣。

    杜绫正和喬丹麗說着話,羅志鵬則和景光在吧台邊說笑。

    她直直朝他們兩人走去。

     “他怎麼樣?”景光一見到她就問。

     “很好——又睡着了。

    ”她朝着他們兩人微笑,“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我想去睡了。

    我頭痛得厲害。

    ” 她盡快的地逃了出去,咬着牙對喬丹麗道晚安,後者顯然對她的離去樂得要命。

    當休息室的門在身後阖上時,她真覺得如釋重負。

     但她的輕松為時甚短。

    向樓梯口走去的時候,李均陽突然間擋住了她的去路。

    他眼神冷硬,嘴角緊抿。

     “景光告訴我,你有了一個孩子。

    ”他直逼本題地說,眼神仿佛要刺穿她下垂的臉。

     “那幹你什麼事?”江夢笙全身的肌肉緊抽了。

    雖說心裡充滿了恐懼,但如果必要的話,她是不惜一戰的。

     他的眼神焚燒着她。

    “你的愛人怎麼了,江夢笙?那個隻一想及便能使你為之融化的男人呢?他遺棄你了嗎?這就是你必須在這裡工作的原因嗎?” 夢笙張口結舌地注視着他,相信他們兩個中定然有一個瘋了。

    而後她突然明白了他的想法,忍不住大笑起來,高昂而歇斯底裡。

    李均陽完全不曉得他就是小豪的父親。

    他壓根兒都沒想過他可能是。

    她應該為此而高興的,可是她不知為了什麼,在如釋重負的輕松之外,竟因此而更加很他。

     “小豪的父親是個沒心少肺的混蛋。

    ”她帶着易碎的微笑說,“我除非是瘋了,才會想要那隻豬。

    ”她凝視着他,暗色的眼晴狂怒地燃燒,“現在,能不能請你不要擋着我的去路——” “夢笙……”他試着阻止她,下巴繃得死緊。

     “呵,李先生,原來你在這裡!”杜绫甜美的聲音插了進來,“過來加入我們吧。

    ” 在他們兩人說話之時,江夢笙已經頭也不回地跑上樓去了。

     一回到自己房裡,她立時做了件沒有做過的事——将門鎖上,而後疲倦地跌進椅中,舉手捂住了自己的臉頰。

    天哪,天,她從來不曾如此精疲力竭過! 現在,李均陽已經知道她有個兒子了。

    但他想都沒想過,他竟然不曾懷疑那是他的兒子。

    很笨,不是嗎?因為他根本沒有理由去懷疑。

    畢竟他們已經三年不見了。

    他不可能知道她根本沒有别的男人,更不會知道:她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