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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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前仍找不到「内部」的人行事,隻不過他會加緊腳步,盡早為她「驗明正身」。

    其實娶老婆有什麽不對?男大份由婚,女大當嫁,此乃天經地義的事呀! 但尉任之的病态心理始終認定女人是禍水,成事不足,敗事有馀。

     「那鄭依霖呢?你對她也算是一種始亂終棄,不怕她拿刀子砍你?」 「她到美國定居了,我一手安排的。

    」畢竟冤家宜解不宜結,他在鄭依霖父親出事後照顧她,并為她安排後路,算是盡到本份了。

    唐默點上一根菸,當他想結束話題的時候,就用一團團灰煙将自己圈囿起來。

     尉任之雙唇翕動了下,終究還是忍住了。

     唐默比他揣想的更深沉、更危險! ◎◎◎◎ 暮春的第一個星期五,雩娘由唐默護送到左營集訓中心,參加亞運選手的培訓。

     教練起初對這個仗著「特權」遴選進來的「無名小卒」非常感冒。

    沒有三兩三也敢上梁山?哼! 「你會什麽?長跑、短跑、跳遠、跳高……」教練根本看她不起,一口氣念一長串,要她挑一樣,好給他一個藉口把她踢回老家去。

     雩娘未經思考,籠統地點點頭。

     學武之人,一通百通,即使不精,總能很快上手,況且追趕跑跳均是基礎「武」步,何難之有? 「都會?」教練翻起白眼,怪她不知死活。

    「好,露兩下我瞧瞧。

    」 雩娘欣然應允。

    先從跑步開始吧!跑多遠?跳高呢?哈!丢鉛球我也會…… 最後,教練英明地裁定,要她參加女子七項全能,代表中華民國到馬來西亞參加亞運比賽。

     全團曆經半年的集訓,出國之前,行政院體育司司長鄭女士特地前來探望打氣,當她一見到雩娘,立刻就認出她是那晚仗義搭救她的小女孩。

     「居然是你?」鄭女土欣喜若狂,對她又摟又親,把其他選手嫉妒個半死。

    「記得嗎?那個被搶的人就是我。

    」 雩娘自然記得,隻是沒料到會在這兒見到她。

    好巧喔! 因著鄭女士的關系,再加上唐默之前的努力,雩娘取得身分證明彷如水到渠成,她的新名字叫唐雩。

     「怎麽也姓唐?」書懷雞婆地将雩娘的戶口名簿和相關文件拿出來仔細翻看。

    「兄妹?表哥,這樣你們怎麽結婚呢?」 「誰說我們要成親來著?」雩娘羞怯地偎進唐默懷裡。

    她情願當他一輩子的情人,也不要徒具一個妻子的身分,她要以行動證明給尉任之看,他們的愛情是絕對經得起時間考驗,可以曾經擁有,也絕對能天長地久。

     「笨喔你,結了婚才有保障呀!」書懷行為很開放,思想還是很傳統。

     「靠什麽?一紙證書?」零娘當現代人的「資曆」沒她深,卻比她更透徹了解人世。

     「所以,這個『關系』是你故意寫上去的?」兄妹好像也不太适合談情說愛吧? 「不是,是戶政人員弄錯的。

    」但她并不在意,文件是死的,人是活的,她隻要有唐默就好了。

     「天啊!」書懷簡直快受不了了。

    叨念著:「改天有空,我還是要幫你跑一趟戶政事務所,把『關系』厘清,以免混淆視聽。

    」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唐默無所謂。

     雩娘也不介意。

    就書懷一個人大呼「成何體統」! 「明天我就要出發了,懲罰劉先生的事,隻得先擱下,等我回來以後——」 「不必了,他已經被我三振出局了。

    」書懷瞟向始終不發一語的尉任之,意有所指的說:「記得我告訴過你青蛙王子的故事嗎?跟你說喔!青蛙又變公主了。

    」 什麽意思? 唐默和尉任之互望一眼,不明所以。

     雩娘雖懂,卻不敢替他們高興,他們一個是采花大盜,一個是癡情奇女子,這樣的組合,能不教人捏把冷汗嗎? 「随緣吧!」有些事不是旁人急得來的。

     唐默拉著雩娘入房,細心詢問她每樣東西是否都收拾齊全了。

     她一雙手圈住他的脖子,柔聲問:「會想我嗎?」 「會。

    」他肯定地回答。

     「要很想很想才可以。

    」她蠱惑地咬住他的耳垂,對它吹氣。

     「你越來越貪心了。

    」他會意地摟住她,滑入床榻,以最旖旎的方式為她送行。